江若雲點了點頭,“雖然沒見到唐元大哥本人,但他那獨一無二的獸性氣息我絕對不會認錯,肯定是他。”


    “怎麽會這樣,”喬雪兒難以置信的後退了兩步,嘴裏嘀咕道:“唐大哥昨天明明約了我在破廟碰頭,又怎麽會出現在青芝山。”


    “破廟?就是嚴賀死的那個地方?是唐元大哥約你去的?”江若雲猜疑道。


    喬雪兒此刻想來也是發現了很多不合理的所在,終是道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昨天傍晚時分,我收到一張紙條寫著約我城東破廟相見,看著字跡是唐大哥的,我便前去赴約了,但待我來到破廟之時,卻是發現嚴賀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裏,胸口還插著一柄匕首。”


    哪怕是回想,喬雪兒都有些後怕,畢竟從未見過這種場麵。


    “我慌亂的朝其走去,想著看看能否救他一命,卻是發現他滿臉痛苦之色,雙手握著胸口的匕首往裏捅著……”喬雪兒的話被打斷了。


    江若雲有些不理解的開口道:“他自己拿匕首捅?你是說他是自殺的?”


    喬雪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不太確定,在我靠近之時,他也是發現了我,停下了手中的匕首,示意我拔出,嘴裏還模糊的喊著‘救我…’,但待我拔出之後,他便沒了氣息,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獄官帶著一群人趕了過來。”


    “假如不是你所殺,你又為何要認?”江若雲疑惑道。


    “那時候我慌亂的很,想到嚴賀先前調戲過我,又想到是唐大哥約我來此相見,便是暗以為是唐大哥殺的嚴賀,所以我才……”喬雪兒有些自嘲,傻傻的道,若非江若雲所說,她此刻都怕是會誤以為嚴賀是唐元所殺。


    江若雲和陸風二人聞言皆是有些觸動,沒想到喬雪兒為了唐元竟然可以犧牲性命來抵罪,雖然有些衝動,但這何嚐不是愛之深的體現。


    “可惡!究竟是誰設下的這個圈套”江若雲氣鼓鼓的說道,小臉上滿是憤怒之色。


    陸風沉思著,設下這般死局來陷害喬雪兒的人究竟所為何事,若非他們偶然遇見了唐元,這局布置的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可見幕後之人的城府有多深。


    從種種細節可以看出,布局之人深知喬雪兒的為人心性,也知道她和唐元之間的關係,這才懂得利用唐元這層關係來布局。


    “唐元約你的那張紙條還在嗎?”陸風一直沉默思考,這還是他來到牢獄後第一次開口說話。


    “紙條在破廟裏被我毀了,我怕會連累唐大哥。”喬雪兒有些慚愧,隨後向著江若雲懇求道:“幫我看住唐元大哥,我怕他因為擔心我而做出什麽事情來”。


    “好,我等會就去找他”江若雲許諾道,緊接著又和喬雪兒聊了一下在破廟之時的一些細節問題,但卻沒有絲毫頭緒,從現有的線索來看,隻知道嚴賀被殺,巧妙地嫁禍給了喬雪兒。


    “我們去找仵作看一下他的驗屍手劄,或許能知道一些端倪”陸風說道,雖然嚴賀死了


    ,但有時候屍體也是能‘說話’的。


    “好”江若雲乖巧的應了一聲,二人告別了喬雪兒。


    看著二人的離開,喬雪兒再一次盤膝坐了下來,但此刻她的心情卻是舒暢了很多,畢竟心中的一些疑惑解開了。


    陸風二人離開獄牢後找到了獄官,江若雲坦言說了喬雪兒一案有所隱情之後,獄官樂嗬嗬的配合著,哪怕要翻看仵作的驗屍手劄,也沒有絲毫猶豫便遞了過來。


    江若雲有些詫異,原本以為要多番口舌之下才會看得到仵作的手劄,卻不料獄官態度竟然這般好。


    拋開陸風獄執身份的這層關係不談,案子出現新的發展對於獄官而言也是好事情,畢竟能不再死人圓滿解決好喬嚴兩府之間的矛盾才是最為重要的。


    再取手紮的過程中,獄官偷偷將青龍鎮的年誌塞給了陸風,因為陸風警告過不許暴露身份,故而在江若雲麵前二人表現的也算正常。


    陸風看過仵作的手劄後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這本手劄上所記載的和喬雪兒所陳述的死情基本相似,並沒有絲毫異常之處,可越是這樣就越顯得不尋常。


    “我要上嚴府一趟,去查看一下嚴賀的屍體,獄官大人派一人隨我一同前去?”陸風詢問道。


    “嶽安,你隨二位前去,配合好他們的行動,”獄官吩咐道。


    嶽安手頭還有著不少事情要處理,顯得有些不太情願,但在聽聞獄官輕如蟻聲的一道密語之後,嶽安渾身一個顫抖,當下變得異常的恭敬,對著陸風一副點頭哈腰惟命是從的模樣。


    陸風微微一笑很是滿意嶽安態度的轉變,他自然知道獄官不會蠢到暴露他的身份,肯定是說了一些其他對嶽安有好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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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沒有覺得獄官有點奇怪?”江若雲輕聲的詢問著陸風。


    “有嗎?可能是他也想盡快解決這樁麻煩事吧,”陸風打了個馬虎蒙混了過去。


    ……


    嚴府同樣也是青龍鎮的一官八府之一,和江府不同的是,嚴府內部很團結,府主隻有一位,而死去的嚴賀正是這位府主的親孫子。


    雖然嚴賀的父母還給他生了一個妹妹,但嚴賀畢竟是嚴府唯一的傳人,他的死給嚴府所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這也難怪嚴江這位近百歲的府主那般生氣,險些直接殺進喬府。


    此刻的嚴府滿是喪溢之色,盡眼望去全是白綾燈籠,哭吟聲不斷,雖說嚴賀平日裏好吃懶做,流氓好色,但對於家人、手下還是很好的,在府中有著不錯的人緣。


    “等會說話和氣一些,不要撞嚴老爺子的氣頭上”嶽安叮囑道,畢竟貿然前去開棺驗屍換做誰都怕是不同意的。


    陸風和江若雲點了點頭,知道此行不會太過順利。


    嶽安朝著嚴府門口站著的兩名家丁說道:“勞煩通報一聲,獄府嶽安求見。”


    很快一名中年男子便趕出來迎接,隻是麵若死灰神


    情沮喪,看上去死氣沉沉,臉上沒有一點笑容,連說話都是蒼白的很“嶽大人裏邊請,”男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對於這名中年人江若雲有過一麵之緣,知道他是嚴賀的父親嚴正馳,看他從以前硬朗威嚴變成現在這般頹廢蒼老著實有些感歎。


    一行人緩步來到了嚴府大廳,一個‘奠’字掛在正中央的門廳上,四周跪滿了哭泣的婦孺,中間放著一口鑲金紫檀木棺材,棺材上刻畫著一副往生圖。


    陸風三人接過嚴府家丁遞來的香燭,照著習俗上前上香,死者為大,哪怕生前惹人不喜,但死後已無怨。


    上香之後,陸風緩緩起身,在嶽安的示意下,朝著人群中最有威嚴的一位開口道:“嚴府主,嚴公子的死怕是另有蹊蹺,可否容我們再度開棺查驗一番,以免其有冤難鳴。”


    “嘭”的一聲,隻見嚴老爺子身旁的椅子被其一掌轟然碎裂,木屑濺的四周都是,蒼白無色的臉色滿是怒色,瞪視著陸風喝道:“逝者已逝,豈能開棺擾其安寧,給我滾…”


    隨著老爺子的話落,四周的人均是帶著敵意瞪視著陸風三人,似乎要將三人活剮了一般。


    “嚴老爺子息怒,我們這就離開,”嶽安畢竟是察言觀色之輩,當下扯了扯陸風的胳膊示意其離開。


    “我們絕無惡意,隻想還喬雪兒一個清白”陸風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沒有絲毫畏懼,再度開口道。


    嚴老爺子在聽聞喬雪兒三字之後,火氣上湧,出聲喝道:“喬雪兒殺我賀兒證據確鑿,當場認罪,隨賀兒陪葬理所應當……”


    說完,一道淡白色的氣浪從其身上蔓延開來,直奔陸風三人而去。


    “小心”陸風輕喝道。


    三人被這氣浪席卷的朝後摔了出去,足足摔出了四五米之遠,嚴老爺子的實力可見一斑,若是想殺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陸風是最為震驚的一人,畢竟曾經走過武道一途,對於嚴老爺子所散發的氣息他又怎會感受不到,絕對是一名貫通了七魄達到聚靈境的高手,而且在聚靈境中也是最頂尖的存在。


    “給我滾……”嚴老爺子氣洶洶的吼道。


    “先離開這裏再從長計議吧”江若雲輕聲道,目前這個情形顯然是無法查驗嚴賀的死因了,若不是礙於獄府的麵子,怕是他們不會這麽輕鬆的就能離開。


    明的不行那就隻能來暗的了,但在見識到嚴老爺子的實力後,來暗的又談何容易,而驗屍是必須的,否則嚴賀真正的死因根本無法查明。


    “勞煩嶽兄白跑一趟了”陸風走出嚴府之後感謝道。


    “不敢不敢,小事一樁,日後有事便來獄府找我好了,但驗屍這事怕是做不到了,嚴老爺子的脾氣你也是見識到了,”嶽安帶著幾分後怕的說道,隨後與陸風二人道別離去。


    江若雲撣了一下衣擺上的灰塵,開口道:“我們要不先去找唐元大哥吧,耽擱了這麽久,萬一他知道喬姐姐出事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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