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劊鬼匠人共有三大手藝,除去被那一門被行主代代藏起來的手藝人,便是“蓮華”和“鬼抄手”了。


    現如今,二開經脈,據固元息的我已經檢驗完“蓮華”的手藝上升到了何種地步,那就隻剩下“鬼抄手”了。


    我拿起浴巾將濕著水的身子擦了擦,然後穿好內衣,來到了床前。


    九落大刀和殺生刃都被我放在了床板下的空槽裏,將沉甸甸的九落大刀拿出來後,我閉上雙眼,手掌搭在刀身上,其中所蘊含的陰煞氣如潮水般,不停的湧入我的身體。


    當我感受到湧入體內的陰煞氣將要達到一個極點的時候,便立即喚了一聲,“二姐!”


    隨著我話音落下,九落大刀頓時發出了一聲嗡鳴,像是在回應我剛才的喊話一般。


    這時候,刀身周遭的空氣泛起了如同水波紋般的漣漪,駭人無比的陰煞氣從中狂湧而。


    旋即,七顆如朱砂般的赤紅色人頭從中冒了出來。


    老實說,我以為我承受陰煞氣的度,頂多和六爺講的那樣,能翻個番,可沒想到,不光翻了個番,還給我加了個單。


    自打會了“鬼抄手”這門手藝,二姐她們五個人便已經和我心意相通。


    隻要是我手握在九落大刀上,我們就能夠相互交談。


    二姐她們不是瞎子,況且刀身中的陰煞氣都是她們凝聚而成的,眼下瞧見我一下子變強了這麽多,不由得異口同聲的發問道:“平安,這是怎麽回事?你身體承受陰煞氣的能力,怎麽一下子變強了這麽多?”


    接下來,我將六爺用“鳴鴻針”為我二開經脈,據固元息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和他們五個說了一遍。


    聽完後,七哥裴離虎那嗡裏嗡氣的聲音率先響在了我腦海中,“這位被你喚作六爺的手藝人夠仁義了,連他們一行的行主信物,都舍得用在你個外行人身上。”


    我苦笑了一聲,無奈道:“誰說不是呢。”


    九爺司馬頊年緊接著開口道:“不過這‘鳴鴻針’的能耐確實不小,竟然能讓你‘鬼抄手’的手藝,從一開始僅能操縱三顆鬼頭,直接升到了七顆鬼頭。”


    我點頭應道:“嗯,不僅如此,我‘蓮華’的手藝也提升了不少。”


    “哇,平安哥哥好棒!平安哥哥好棒!”小妹周稚芙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笑著開口道:“小妹乖,等我解決完陰九行的事情,帶你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二姐他們雖然藏匿在九落大刀中,但同樣能夠看到外麵。


    “好呀好呀。”小妹歡欣雀躍道。


    四叔崔判忽然語氣凝重的問我道:“平安,有時候我們在房間裏,也聽不到你和其他人的交談。現在陰九行,究竟成什麽樣了?”


    聞聲,我歎了口氣,將四叔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盡數說了出來,包括將奕星剛跟我提及的事。


    聽完我說的話後,除了周稚芙,四叔他們都陷入了沉默中。


    如果我現在進到刀身裏麵,一定能看到他們四人緊鎖著眉頭的模樣。


    小妹見狀說道:“蘇微姐,你們怎麽都不說話了?不要皺著眉頭,好難看的!稚芙不想看你們這個樣子。”


    這個時候,我也開口說道:“二姐,你們不用操心太多,這終究是我們陰九行的事,到時候還是要靠我們這些行內的手藝人來解決。”


    二姐應聲答道:“嗯,你一切小心。”


    說到這裏,我們的談話也就結束了,懸浮於空中的七顆赤紅色鬼頭也隨之回到了九落大刀中。


    我這剛把“鬼抄手”給散掉,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人不是別人,正是我那行主姥爺,想必我詢問,將奕星為何不讓我去西藏,以及不肯在大廳上,告知給眾人的原因。


    我將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後,捎帶著把六爺給我二開經脈,據固元息的事情告訴了姥爺。


    聽完,姥爺沉吟許久,然後開口問我道:“平安,你怎麽想?”


    “將奕星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孤傲高冷了些,但我覺得他和他師父賴三口是同一類人,所作所為皆是為了陰九行。


    等他有緣之物的藏匿之處算出來後,我想著按他說的那樣,親自走上一趟,將東西帶回來。


    至於東方淳風那邊,姥爺你再另安排人手吧。”


    在這點上,姥爺的意見和我一致,答應了下來。


    “那奕星料定咱們鬥不過嚴知難,且七位行主中,已有人轉投嚴知難一事,你怎麽看?”


    “這個我不好說,隻能希望是將奕星卜錯了卦。”


    雖然我嘴上這麽說,但心裏清楚地很,這種幾率很小很小,甚至接近於零,畢竟當時將奕星對我說了,卜了數次,卦象皆是寓意著“輸”。


    姥爺“嗯”了一聲,然後對我說道:“平安,你今晚挑選好陪同你去尋著那有緣之物的人手,等奕星把地方算出來後,你們便動身吧。


    東方淳風那邊,我會另安排人手過去的。”


    “那姥爺,嚴知難那邊,你們還會動手行動嗎?”我擔憂道。


    姥爺重重的歎了口氣,開口道:“會,平安你也知道,五毒蠱師和剪紙巫人那邊,正在著手準備著屍鬼蠱,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我猶豫不決道:“可是......”


    “可是奕星卜出了我們會‘輸’是嗎?”我姥爺反問我道。


    我歎了口氣,知道動身清理嚴知難一事,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所以沒再勸說姥爺,開口說道:“我知道了姥爺,你們到時候多加小心。”


    我姥爺“嗯”了一聲後,便掛斷了電話。


    有時候,事實不擺在人們的眼前,人們都是無法相信的。


    將奕星的卜卦手藝再強,也無濟於事,不會有人選擇相信的,因為人們隻願意選擇,他們自己願意看到的東西。


    姥爺說了,讓我今晚挑選好陪同我去尋找那有緣之物的人手。


    我現在能耐強到令人發指,沒必要再讓師父他們這些厲害的手藝人跟著保護了,所以照舊鐵三角的陣容就好了。


    之後,我分別給死胖子和疏影去了電話。


    前者讓我足足聽了大半天的手機鈴聲,才接的電話,然後又足足磨嘰了大半天,非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搞清楚,才肯答應下來。


    後者就省心多了,接了我電話後,聽我說,要她陪我走一趟,啥都不問,應了聲“好”,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毫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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