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說“天寶傀”的時候,丁奉元稍稍歎了口氣,臉上湧上些許的唏噓之狀,沒有立即和我說起“天寶傀”的事,而是先問我道:“平安,你應該知道我們剪紙巫人一行的行主信物吧?”


    我微微一愣,不大明白丁奉元為什麽會突然扯到這上麵來。


    雖然我有些懵逼,但還是點頭回答道:“知道,應是那青蓮寶色鏡吧。”


    丁奉元點頭“嗯”了一聲,轉頭看向一旁的丁月英,開口對她說道:“月英,接下來的事情,你也仔細聽著,該是你知道的時候了。”


    聽到這話後,我,舅舅以及師父他老人家的臉上,都是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吃驚之情。


    要知道,丁月英可是丁奉元的親生閨女,這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連她都不知道,其重要程度可見一斑,甚至有可能是,本該出現在行主密信上的事情。


    我這正想著,丁奉元緊接著又對丁月英補充了句,“這件事本該是寫在行主密信上,然後告知給你的,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我擦!真他媽是要寫在行主密信上的事情!”我在心中大喊道。


    我,舅舅以及師父他老人家雖然對“天寶傀”的事情好奇,但心裏也是有點逼數的,這都牽扯到行主密信了,絕不能再讓丁奉元說下去了。


    我趕緊開口說道:“丁前輩,這事既然都牽扯到行主密信了,我看就不必再說了。


    丁前輩能夠將‘人寶傀’和‘地寶傀’告知給平安,平安已經是心滿意足,不想再多問了。”


    舅舅此時也附和道:“丁行主,可以了,不必再往下說了。”


    丁奉元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後問我道:“平安,你剛來助我和月英的時候,我曾聽到了你的自語。


    你是答應過我們丁家的一位先祖,將會保護丁家後人的安全嗎?”


    我點頭道:“嗯,當初我奪了丁箴前輩的野棒槌精,壞了他的好事,結果丁箴前輩以德報怨,不但沒有怪罪我,還將野棒槌精上的封印撤掉了,於是我便立下了此言。


    另外,平安在這裏也向丁前輩保證,日後哪怕是丟了性命,也絕不會讓丁家的人再受到半點傷害。”


    我在說這話後,丁月英點絳似得薄唇微微張著,看向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整個人旋即有些出神。


    丁奉元會心一笑,開口說道:“有這話,我就放心了。”


    不對阿,怎麽繞來繞去,反倒是更加堅定丁奉元把事情說出來了呢。


    沒等我張嘴,丁奉元那邊就先一步說道:“我們剪紙巫人一行的行主信物之所以叫青蓮寶色鏡,其實是為了避人耳目,它真正的名字是叫做青蓮寶色匙。”


    這“青蓮寶色鏡”和“青蓮寶色匙”雖然僅有一字之差,但裏麵的門道可是相差太多了。


    “匙”是什麽?是“鑰匙”阿!而一聽到“鑰匙”二字,人們最先想到肯定就是裝有寶貝的箱子了。


    這“青蓮寶色匙”既然能成為剪紙巫人的行主信物,那能被它所打開的箱子中,肯定裝著的是無價之寶!


    雖然丁奉元還沒有揭曉那“箱子”裏的無價之寶是什麽,但我已經隱約猜到了。


    我們是因為剪紙巫人的“天寶傀”,扯到了這裏,而“天寶傀”一直遲遲未被揭曉,那“箱子”裏裝著的無價之寶,我看多半就是“天寶傀”了。


    “丁前輩,你們剪紙巫人的行主信物青蓮寶色匙,是不是和那‘天寶傀’有些關係?”我開口問道。


    丁奉元點頭應道:“嗯,隻有有了青蓮寶色匙,才能夠取出那塵封上千年的‘天寶傀’來。”


    “塵封上千年?!”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不光是我,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丁奉元外,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嗯,塵封上千年。”丁奉元唏噓道。


    我不理解道:“丁前輩,那為什麽你們曆代的剪紙巫人的行主,不用這天寶傀呢?雖然我不知道這‘天寶傀’的能耐,但它最起碼也要比‘地寶傀’強吧!”


    丁奉元苦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不是我們不想用,而是一直有著兩個無法破解的難點在。”


    “什麽難點?”我追問道。


    “一是我們不知道那具‘天寶傀’現在藏於何處,二是即便我們尋到了,也沒能耐去操縱它。”


    一時間,我感覺腦子有些懵,慢慢捋著說道:“丁前輩,你的意思是,你們剪紙巫人一行隻把‘青蓮寶色匙’傳了下來,卻沒有將‘天寶傀’的藏匿之處傳下來?”


    丁奉元十分正經的點了下頭,看上去絕沒有半點說假的成分在。


    可是,這我就不能理解了,他們剪紙巫人的前輩是不是腦子裏有泡阿,單給把鑰匙,也不告訴後人東西在哪。


    舅舅這時候疑惑的問道:“丁行主,你剛說‘沒有能耐去操縱它’,是不是有些過了?難不成,就連你這個剪紙巫人的堂堂行主,都降服不了一具傀儡嗎?”


    “若是我有降服了‘天寶傀’的能耐,那丁家上下的人口,怕是也不會遭人毒手了。”


    “不是,丁前輩,這‘天寶傀’究竟多厲害?能被你說到這個份上?”


    接下來,丁奉元隻是說了一句話,我們其餘人的嘴皆是老老實實的閉上了。


    “這‘天寶傀’,是咱們陰九行的鼻祖鬼祖三邪所煉製而成的。”


    此刻,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敢再去質疑“天寶傀”的能耐。


    我喉嚨艱難的滾動了一下,像是被人呃住了脖子般,發聲道:“是...是鬼...鬼祖他老人家...”


    丁奉元點了下頭,又補充了句話,而他補充的這句話中,有個詞讓我的心再度跳到了嗓子眼,整個人更是如遭雷劈般,愣在了原地。


    “要想操縱這‘天寶傀’,有一點最為必要,就是能掌控‘自然之氣’。


    沒有‘自然之氣’在,我們剪紙巫人的靈符式練得再好,也沒有半點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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