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位前輩分別是三男兩女,根據所穿的衣著服飾來看,皆是生活在不同的時代。


    “等了這麽久,總算是把你等來了。”


    說話的這位前輩在五人最中間,是位二十多歲的姑娘,看上去生前應該是活在民國時期,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淡淡的柳眉之間有種超越了她年齡的驚人的美麗。


    那恰到好處的酥胸翹臀,長腿細腰,配上一米六七左右的身材,真是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


    我看的有些失神,所以反應慢了半拍,趕緊彎腰開口道:“各位前輩好!”


    “我就說嘛,沒哪個男人看見了蘇薇妹子,能不愣下神的。”


    一個粗狂爽朗的聲音忽然響起,我尋聲一看,發現說這話的是五人中,最左邊的前輩。


    這位前輩大約三十多的年紀,生的是豹頭環眼,燕頷虎須,八尺長的身材,其穿著打扮也很附和他的形象,身著一襲赤甲大紅袍,腰間束著一條獅蠻帶,腳下踩著雙虎頭龍爪靴,生前絕對是個將軍。


    “七哥又說笑了,蘇薇就是位尋常女子,怎會有七哥所說的天仙容貌。”


    看來最中間這位二十多歲的前輩,名字是叫蘇薇。


    “哇,平安哥哥長的好帥阿!”


    說話的是位六七歲的小女孩,紅撲撲的小臉蛋上,有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小辮兒朝天翹著,粉紅色的發帶在頭上一顛一顛的,像兩隻飛舞的彩蝶,看上去十分惹人喜愛。


    這小女孩應該和我是同一個時代的,如果沒有死後化為赤鬼的話,想必年齡已經和我一般大了。


    你要說其餘四個人,我叫前輩也就叫了,可這個小女孩,我是真張不開嘴喊她前輩。


    一位老者捋著白胡對剛才那小女孩說道:“畢竟是你居安叔的孩子,模樣肯定生的俊俏。”


    這位老者看上去大約七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一身深色長衫,一副文縐縐的模樣,生前多半是個教書的先生。


    蘇薇看出我有些手足無措來,帶著笑意對我說道:“挺意外的吧,沒想到寄居在九落大刀裏的前輩,竟然都是這樣的人。”


    我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


    餘下的最後一位前輩,出聲建議道:“各位,咱們幾個還是先報一下自己的名字吧,平安這孩子對咱們的事情還一無所知了。”


    這位前輩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年紀,眉如墨畫,麵如冠玉,身穿水墨衣袍,腰間係著一條雙搭花紋銀帶,手中還有一把紙扇為半,估計他年輕的時候,有不少良家婦女自願投懷送抱。


    這位前輩說完,蘇薇率先開口說道:“想必你剛才已經從七哥嘴裏聽到我的名字了,姓蘇名微,另外不要叫我們前輩,顯得太生分了,稱呼我二姐吧。”


    “二...二姐。”我有些生硬的說道。


    “緊張個啥!”那位將軍模樣的前輩一拍我後背,聲如銅鈴般說道:“裴離虎,你和蘇薇妹子一樣,稱呼我為七哥就行。”


    “七哥。”


    “還有我!還有我!”那位六七歲的小女孩朝著我努力的招著手,見我看向她,這才開心的說道:“我叫周稚芙,你叫我...嗯...叫我...”


    蘇薇既有些頭痛又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周稚芙,對我說道:“你喊她小妹吧。”


    聽到後,我蹲下身子,一摸周稚芙的頭,開口喊道:“小妹。”


    “嘻嘻,平安哥哥。”


    周稚芙說完,露出個十分燦爛的笑容,看的我心都快化了。


    真搞不懂,這麽可愛的小丫頭是怎麽化成赤鬼的。


    不過還好,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了。


    我和周稚芙說完,抬起頭來,去看餘下兩位前輩。


    那位教書的老先生先一步說道:“司馬頊年,平安你稱呼我為九爺就行了。”


    “九爺。”我開口喊道。


    緊接著,那位頗有才子氣息的前輩對我說道:“崔判,喊我‘四叔’就好。”


    “四叔。”


    這一遍喊下來,這五位前輩我已經是認識過來了,就他們讓我喊的稱呼來看,其中應該是有什麽排法,不然怎麽能是二姐,四叔,七哥,九爺和小妹呢。


    “二姐,這稱呼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說法?我看都是按著順序下來的。”我開口問道。


    二姐點頭答道:“嗯,是按著陰煞氣排下來的,在原來的九人裏麵,我陰煞氣位居第二,七哥他們則是對應著稱呼的前一個數字。


    不過稚芙排行第六,但她年紀實在是太小,我感覺你喊她小妹,比喊她六妹更順耳一些。”


    我讚同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二姐,我記得九落大刀中應是有著九位前輩吧,其餘的是都走了嗎?”


    聽到我這番話,在座的幾人都麵露惋惜之狀,小妹更是哭嚷起來,“都走了,都走了,他們都不要了。”


    九爺見狀趕緊安撫道:“稚芙乖,這不是還有我們在了嘛,你看,連平安都來看咱了。”


    二姐歎了口氣,對我說道:“居安交代過我們,說不會再讓你接觸這一行當,所以沒想到日後能夠見到你。


    居安離世的那天,他們四個便走了。


    不過他們臨走前,都把魂魄中的陰煞氣留了下來。”


    這點我是能理解的,其實那四位前輩走也無可厚非,畢竟它們留在九落大刀中,就是為了我老爹。


    我老爹一死,我這個兒子又不會接手九落大刀,它們繼續待下去也沒什麽意義。


    “那二姐,為什麽你們還一直留在九落大刀裏呢?”我看向二姐她們五個,開口問道。


    “怎麽說呢,一方麵是莫名覺得會見到你,一方麵是舍不得在刀中認識的人。”


    二姐說完這話後,四叔,七哥以及九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片刻後,等小妹安靜了下來,我問起了一個直接埋藏在心底的事情。


    “二姐,當初殺害我爹媽的那隻赤鬼,長什麽樣子?”


    在我入到劊鬼匠人這一行後,我爺爺向我透露了我爹媽的真正死因,是被赤鬼所害死的。


    二姐她們一直藏匿於九落大刀之中,肯定知道那赤鬼的模樣。


    二姐聽到後,表情變得猶豫不決,最後咬了下嘴唇,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居安和清如在臨走前,是讓我們不外傳的,但你作為他們兩人的孩子,現在又學了手藝,應該要告訴你。”


    “二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皺眉問道。


    “雖然是赤鬼殺害的居安和清如,但真凶,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我一瞪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二姐點了點頭,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給我完整的講述了一遍。


    當初我老爹和我媽聽聞有一隻赤鬼在禍害人的性命,便動身趕往了那隻赤鬼的所在地。


    在找尋了三天兩夜後,我爹媽終於發現了那隻赤鬼的落腳之地。


    無論是我老爹還是我老媽,單拿出一人來,就足以和赤鬼相抗衡,兩人一起上手的話,那赤鬼根本就應付不過來。


    沒用多久,那隻赤鬼就沒了脾氣,眼看就要被斬去腦袋,可就在這時候,不知從那裏冒出了兩隻赤鬼來,將我爹媽給撲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數位鬼台戲師將我爹媽圍了起來,手中的飛刀狠狠的投擲而出。


    我爹媽應付三隻赤鬼就已經很吃力了,現在又多出這麽多鬼台戲師來,根本招架不住,身上都受了不輕的傷。


    我爹媽知道再待下去必死無疑,便拚死突圍。


    到最後,雖然他們兩個都逃了出去,但身上的傷都傷及到了內髒,根本無法醫治,幾天後,便走了。


    知道真相後,我緊攥了下拳頭,牙齒咬得吱吱作響,雙眼中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開口問道:“二姐,那邊鬼台戲師的領頭人,是不是叫做嚴知難?”


    二姐沒有說話,點了下頭。


    見狀,我的拳頭再次狠狠的握攏起來,由於用力過猛,指甲已經刺入進皮肉之中。


    牙齒顫抖間,我在內心中泄露殺意道:“嚴知難,我一定會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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