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驚訝的發現,我的六感變的越來越清晰,但身上的刺痛感卻越來越模糊,沒之前那麽難以忍受了。


    恍惚間,我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東西,正抽絲剝繭般,要從根根脈絡中顯現出來。


    我心裏一顫,默念道:“難不成這就是師父說的元真氣嗎?”


    沒想到的是,我在心裏剛默念完這句話,那將要顯現出來的東西就縮回去了。


    見此狀況,我不由得苦笑著歎了口氣。


    不過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元真氣的竅門,我差不多是知道了。


    “靜若止水...靜若止水...”


    我嘴裏來回念著,大腦開始逐漸放空,整個人如同陷入進一汪潭水中。


    沒過多久,那種抽絲剝繭的感覺再次襲上我身,進而被我一把抓住。


    就在我抓住的一刻起,根根粗細,長短不一的脈絡,於我腦海中不斷串聯起來,最終並為一具人體。


    人體成形後,一股股渾濁的乳白氣自脈絡中憑空冒出。


    與此同時,我的身體也產生了異樣,莫名的燥熱起來,好像有一團火在我體內四處竄動著。


    “這什麽鬼情況?”


    吃驚之餘,我猛然記起師父對我說的那番話來,“留意你體內的變化,待你察覺到體內的元真氣時,試著用心念去掌控它們。”


    深呼吸一口後,我屏住呼吸,試著讓體內的元真氣安靜下來,可這元真氣躁動的如頭瘋牛一般,全然不停我的指揮,依舊一個勁的橫衝直撞。


    僵持了大約半個小時,藏匿在我體內的元真氣終是沒了脾氣,乖乖的被我調動起來。


    師父隻叫我去掌控元真氣,沒告訴我使用的方法,我再怎麽調動它,也弄不出花來,所以眼下是時候去請教師父了。


    我再睜開雙眼,已然是日落西山。


    當初我爹是花了整整一天才感悟到的元真氣,就時間來看,我這個做兒子的,倒是比他強上一些。


    從地上站起來,我稍稍活動了下筋骨。


    完事,我正想著往門市裏麵走,師父的聲音卻意外的在我身後響了起來,“我就在這。”


    我難以置信的回頭看了眼,疑問道:“師父你不是回房休息了嗎?”


    “沒點腦子,現在都什麽時候了?”


    “呃。”我幹咳兩聲,轉移話題道:“對了師父,我感覺到體內的元真氣了。”


    我本以為,師父在聽到後,會難得誇耀我一句,畢竟我爹那樣的奇才,也是足足花了一天的時間,才摸到的門道。


    沒想到的是,師父他僅是淡淡的說了句,“我知道。”


    “算了,不誇就不誇吧,要師父嘴裏真說出誇我的話,我還不適應了。”我在心裏安慰自己道。


    “那師父,我現在感知到了元真氣,怎麽去施展‘蓮華’阿?”我開口問道。


    “剛感知到了元真氣就想著施展‘蓮華’,先老實的把‘禦氣’給練好了!”


    “禦氣?”我皺了下眉頭,好奇道:“可是師父,我體內的元真氣已經受我的掌控了,怎麽還練‘禦氣’阿?”


    師父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我說道:“把陰陽眼開了,好好看著。”


    我這邊照做後,師父的雙眼也變成了渾濁的白青色,同時將手掌攤在我的麵前。


    一眨眼的時間,師父手掌心處憑空冒出一團白霧,可奇怪的是,這團白霧像是被定了形似得,怎麽都不消散掉,即便是有風吹過。


    “所謂的‘禦氣’,並非是讓元真氣於體內的經脈間遊走,而是使元真氣與你的骨骼,血液,皮肉相交融。”


    說完這話,師父一把捏散掉掌心的白霧,但破碎開來的白霧沒有隨風飄走,而是第一時間鑽進了師父的手掌中。


    與此同時,一縷縷白氣自師父的右手升騰而起,手掌的膚色也由黃色逐漸轉為火紅,猶如烙鐵一般。


    “可是師父,您這個‘禦氣’,和‘蓮華’有啥區別嗎?”


    我難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先前在墓穴的時候,師父使出的“蓮華”,和當下的“禦氣”,完全是一模一樣阿。


    “‘禦氣’是你能做到這一步,而‘蓮華’是你能使出來。”


    “啥???”


    這下我更是懵逼了,師父你那火紅火紅的手掌可就在我眼前杵著呢,這叫沒使出來?


    師父似乎猜到了我心中的疑惑,將火紅的右手在我眼前攥成了拳頭,並說道:“這叫禦氣,而這,才叫蓮華。”


    隨著“蓮華”二字落下,師父直接一拳釘在了旁邊的牆壁上,半根手臂生生沒入。


    我艱難的吞咽了下口水,磕巴道:“師...師父,你打穿的是東偏房的牆壁......”


    師父扭頭看了一眼,答道:“嗯,今晚上你給補好了吧。”


    “......呃。”


    “怎麽?不願意?”


    “沒沒沒!”我連忙擺手道。


    這時候,師父已經把沒進牆壁的右手抽了回來,上麵全無半點傷痕。


    “憑你的資質,今晚上應該就能學會‘禦氣’了,到時候,你對著空氣打一拳,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撂下這話後,師父就離開了院子。


    正當我想控製著體內的元真氣與肌肉筋骨交融的時候,門市的方向又傳來了師父的聲音,“打拳的力氣輕些。”


    “都是些啥阿......”


    我本來對“蓮華”是一頭霧水,可剛剛摸著了體內的“元真氣”,以為入了門道,可叫師父說了一通後,反而更迷了,簡直是處在雲裏霧裏。


    因為我體內的“元真氣”已經受我的控製,所以叫它們再去和我的肌肉筋骨相交融,不是什麽難事。


    唯一欠缺的地方就是,交融之後,我整個人變得十分臃腫,骨骼肌肉乃至器官都隱隱作痛,像隨時要炸開一樣。


    師父和李叔“變身”後,雖然身材也會走樣,但看起來更像是壯了不少,反觀我現在的模樣,活脫脫成了個胖子。


    我看著猶如炭燒豬蹄般的雙手,心裏是十萬個不情願,要是我今後一開“蓮華”都是現在這逼模樣,怕是對方還沒和我過招,就先被笑死了。


    “算了,還是先試試水吧,不然這一天白忙活了。”我歎了口氣,對自己說道。


    我心念一動,右手緊攥成拳,對者空中便是一拳,而在出拳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充盈力量襲上我的右手,遍布到每一寸肌肉,骨骼。


    剛剛打出一拳,我沒有可以去使力,可在那股莫名力量的加持下,我這一拳愣是打出了音爆聲,所帶出的拳風更是打得我半邊臉生疼。


    “我...我曹...這麽牛逼嗎?”


    我瞪大雙眼看著我停留在半空中的右拳,雖說沒有打在實物上,不能很直白的顯現出它的威力,但就我估計,要是我學著師父懟那牆壁,應該能給一拳打穿。


    然而還不等我享受這份突如其來的喜悅,我右手各手指的骨節突然“吱吱”響個不停,整條右臂的肌肉也是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像隨時要炸開一樣。


    “把身上的元真氣給收回去。”


    我尋聲一看,發現師父他老人家,正在在房頂上坐著了。


    照做之後,我走樣的身材是恢複了原樣,但右臂傳來的疼痛感是絲毫沒有減輕,更叫我心慌的是,數不清的紅斑自我右臂上不斷冒出,很快便布滿了整條右臂。


    眼下這情況不是我能解決的了,隻好出聲問道:“師父,這是怎麽回事?”


    “你的身體還不夠強韌,承受不來元真氣對你增幅,所以你右臂上的肌肉,直接被元真氣所撕裂,至於你看到的那些紅斑,是裏麵未能滲出的鮮血。”


    師父不溫不火的說完這話,從懷裏摸出個藥罐來,朝我丟了過來,繼續說道:“把裏麵的血放了,塗上藥,緩上一天就沒事了。”


    我用左手將藥罐接下,接著問道:“可是師父,能承受住‘蓮華’的身體,怕是得達到鋼鐵的程度吧。我們這血肉之軀再怎麽鍛煉,也強韌不到那種程度吧。”


    師父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隻要掌握了‘禦氣’,即是學會了八成的‘蓮華’。這話你還記得吧?”


    “記得阿,師父你不剛跟我說的嘛,我腦子沒那容易忘事。”


    “嗯,餘下那兩成,就是叫你如何成了鐵打的身子。”


    “鐵...鐵打的身子?”我驚愕的看著師父,一時間浮想聯翩,甚至都察覺不到右臂上傳來的疼痛了。


    “把你嘴角的哈喇子擦擦,像什麽樣子。”師父皺著眉頭對我說道。


    “嘿嘿。”我用衣袖一抹嘴角,緊接著問道:“那師父,怎麽樣才能練成鐵打的身子?您快教教我唄。”


    “這東西,我教不來,全看你自己。”


    聽完師父這句話,我不禁開始懷疑起人生來,然後有了以下的對話。


    “嗯......師父,您是不是在耍我?”


    “你說什麽?”


    “沒事沒事,咱晚上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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