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那一瓶子雖說幹碎在了糙漢的後腦勺上,但他力氣終究是個正常人的勁,再加上那糙漢看起來也練過,挺抗打的,挨了老周的一下,甚至還吃驚的回頭看了眼。


    “看你麻了個痹!滿嘴瞎汪汪的狗。”


    我大聲罵咧出這話後,使出吃奶的力氣,一瓶子招呼在糙漢的麵門上。


    我力氣比起老周的來,大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李叔那鐵錘般的大刀我都能耍的動,那怕是眼前的糙漢,掰手腕都不準掰得過我。


    酒瓶在糙漢的臉上炸裂開後,碎片頓時將後者的臉麵劃的血肉模糊,鼻腔裏的血噴湧而出,但他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便暈倒在地了。


    餘下的那名糙漢看到自己同伴躺在了地上,開口威脅道:“我曹,你們敢動手打李哥的人!”


    “李哥的人?沒啊。”老周裝作無辜狀,聳了下肩膀,然後繼續道:“我們分明是打的條狗,看門狗,而且狗好像還不止一條。”


    “草`你媽!”


    餘下的那名糙漢知道老周罵的是自己,撂下這句髒話後,一拳砸向老周的麵門。


    不怕歸不怕,但這糙漢的身手絕逼在老周之上,後者的小身板可禁不起人家的折騰。


    我肩膀用力一懟老周,左手繃足勁頭,一記手刀朝著糙漢的手腕處削打過去。


    糙漢看我倆年紀不過二十,心裏多少都有些輕視,可在他手腕挨了我這一下後,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那右手一時間都攥不成拳,光哆嗦著了。


    “怪不得這麽狂,原來懂點門道阿,但終究是個屁孩子!”


    正當糙漢想出手的時候,被跑過來的兩名保安一把攔住了,旋即三人爭吵起來。


    我們這邊一鬧事,整個酒吧的音樂都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往這看,好奇發生了什麽。


    奇怪的是,這些人裏麵卻少了個重要人物,那就是挑事的孫彪,原先他坐著的沙發已經空了,但酒水還在、


    之前的服務生來到我們麵前,麵帶著歉意說道:“幾位請控製一下情緒,再發生這種情況的話,小店隻能派保安往外麵請了。”


    老周喝了那麽多酒,眼下又碰上這麽檔事,和服務員說起話來,多少也帶了點情緒,不耐煩的說道:“你隻要把那條狗拉回去,別叫他繼續煩著我們就行。”


    “嗯。”


    服務員應下來後,著重點便放在了那糙漢身上,隨著保安一同勸說起來。


    糙漢大聲叫喚了幾聲後,趁著保安還給他台階下,就服了軟,扛著昏倒在地的同伴往回走了。


    他比暈過去的聰明多了,心裏會算計,經過剛才一輪的交手,知道真要和我打起來,誰輸誰贏不一定,萬一真輸了,那可是丟臉丟大發了。


    我和老周重新坐到沙發上後,李曦瑤氣衝衝的說道:“真他媽那都能碰到瘋狗。”


    “消消氣,我和老周這不替你出氣了嗎。”我開口道。


    “就是阿曦瑤姐,咱犯不著跟狗見識。”


    聽完我和老周的話後,李曦瑤這才態度有所好轉,往我身邊湊了湊,偷偷瞥了我一眼,然後“噗呲”笑了出來。


    “有啥好笑的,我臉上又沒多啥東西。”


    “想不到你還有罵人的時候。”說完,李曦瑤學著我剛才的樣子,腔調,指著空氣罵道:“看你麻了個逼!”


    學完這一句,她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樂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知道她這是喝多了要發癲,於是開口問老周,“哎,老周你剛不說冰紅茶能兌酒喝嘛,那它這有沒有能兌酒的熱茶,你給李曦瑤整一份,你看都醉乎成啥樣了。”


    老周極其嫌棄的白了我一眼,開口道:“你想啥了,這種地方能有熱茶給你?”


    “那咱現在就回去吧,反正被攪得也沒心情了。”


    我話剛出口,李曦瑤一甩臉色,否決道:“不行,我就要在這!”


    “再玩半小時就回去。”老周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打了包票。


    “行吧,正好叫李曦瑤緩緩。”說到這裏,我往先前孫彪那又瞧了眼,發現還是空有酒水,沒有人影,就連剛才來找茬的倆糙漢都沒了蹤影。


    見此狀況,我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開口對老周說道:“老周,你叫周叔安排點社會上的人過來吧,我總感覺有些不對頭。”


    老周四下瞅瞅,心不在焉的說道:“有啥不對頭的?這不挺好的嗎?”


    “你聽我的行不!”


    老周見我一本正經的模樣,總算是清醒了些,點頭道:“那行,我現在就給我爹去電話。”


    憑我和李曦瑤的身手,對付十多個社會上的混混,是沒多大問題的,但後者現在已經醉的不行了,能不能保護好自己都是個問題,旁邊還個一點功底沒有的老周。


    眼下真要有十多個混混操著砍刀過來,我真不一定能護的了他們的周全,所以說,還是保險點好,叫周叔派點人過來。


    等老周和周叔通完電話,我這懸著的心才算平穩了些。


    “哎。”李曦瑤突然捅了我一下,將我的目光轉移到她那。


    “幹嘛?”


    李曦瑤嘴唇挪動了幾下,可聲音小的跟蚊子聲似得,壓根聽不見。


    “你說的啥阿?”


    “媽的。”李曦瑤抓起酒桌上的洋酒,往嘴裏猛灌了一口,然後朝我喊道:“我說,你喜歡我嗎?”


    她話問出口後,我頓時懵逼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起來,雖然她對我的意思,我心裏早就清楚,但沒想到,她居然會在今天說出來。


    麵對這種情況,我真的不知道咋去解決,隻好朝老周遞去一個求助的眼神,可後者瞧見後,連忙跟我擺手,示意自己也沒頭緒,然後落荒似得逃離這裏,去上廁所了。


    望著老周遠去的背影,我不禁在心裏罵了句,“麻痹。”


    “你倒是回個話阿!喜歡還是不喜歡!”李曦瑤使勁拍了兩下我的大腿,著急的問道。


    沒辦法的我,隻好打起了哈哈,開口說道:“你喝多了,喝多了。”


    一聽這話,李曦瑤用手指著我說道:“劉平安,我可跟你說,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我李曦瑤長這麽大,向來都是別人追我,沒有我追別人的時候。你他媽要是把握不住!以後我和別人在一起了,你可勁後悔去吧!”


    尷尬的我隻好一個勁的用手撓頭,心說“這場鬧劇啥時候才結束阿。”


    忽然間,我聽到樓道那裏傳來了陣嘈雜的聲音,扭頭一看,發現一幫拿著砍刀,甩棍的社會混子湧了進來,領頭的就是剛來挑事的糙漢。


    凡是敢上去阻攔的保安,大多都見了紅。


    我知道這場仗今天是躲不過去了,所以把右手臂上的繃帶解開,抬起來往酒桌上猛然一砸,那依附在上麵的石膏紛紛成了碎塊,脫落下去。


    李曦瑤瞪大了眼睛發瘋道:“你幹嘛阿!你右手還沒好利索呢!”


    “我體質和你們的又不一樣,那斷開的骨頭早就接續上了,隻是還在養著。我力氣不往大了使,不會有事的。”


    “不是,你砸開它幹嘛阿?”


    “呃......”合著李曦瑤還沒發現人家喊人來找茬了,不過已經用不著我提醒了,舞池裏的人一亂,喊叫聲就給她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這時候,那糙漢指著我和李曦瑤的方向吩咐道:“就是那!男的給留口氣,女的不許動,是咱孫哥看上的妞。”


    李曦瑤氣得緊攥起了拳頭,一腳給酒桌踹翻,惱怒道:“今天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給我走著出去。”


    不得不承認,女人在社會上確實會受到一些偏見,那些混混見李曦瑤說出這麽句狠話來,皆是忍不住笑起來,有的甚至還吹起了口哨。


    我給李曦瑤拉回沙發上,開口道:“你快別折騰了,換我來吧,你老實的坐著,不然我石膏白瞎了。”


    “你幹嘛!你也瞧不起我是嗎?”


    “姐,我是怕傷著你,這不擔心你呢嘛!”我無奈道。


    “用不著,我自己能護的好自己。”


    我沒時間再和李曦瑤瞎掰乎,那些混子已經拿著砍刀甩棍啥的衝了上來。


    我一伸手就近抓住個混子,抄起酒桌上的酒瓶狠狠的砸到他腦袋上。


    隨著一聲炸裂,溢出的鮮血淌了這貨一臉,身體也癱軟了下去。


    我拿著餘下的半截酒瓶,目光掃過一圈,冷聲道:“下一個誰!”


    由於我宰過黃皮子,也見過鬼,殺過鬼,還在生死線上徘徊過,雖說平時和李曦瑤,呂洞天比試的時候沒咋看出來,可眼下一上了狠勁,藏在身子裏的那股煞氣,一下竄了出來。


    爺爺之前跟我說過,煞氣多的人,能鎮的住鬼,這玩意對人同樣管用。


    就好比六七歲的屁孩子見了殺人犯,怎麽說都會膽虛。


    在最後麵的糙漢出聲道:“嘛呢,都愣著?對麵就一個人,怕什麽!”


    一小混混退後兩步,跟糙漢說道:“不是李哥,這人給我的感覺不大一樣。”


    糙漢朝著小混混腦袋上拍了下,說道:“有啥不一樣的!不倆眼珠子,一鼻子,一嘴的嗎?你們衝上去幹,他又不是長著六條手臂的哪吒,我就不信他躺不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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