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宇一臉愕然地看著楊芸,茫然的麵色對著她,問:“你說什麽?”


    楊芸瞧著沈崇宇完全不知情的臉,卻冷笑起來,諷刺的口吻:“看不出來啊,二弟,你真會裝。”


    “大嫂,把話說清楚。”沈崇宇嚴肅起來。


    楊芸壓根不屑沈崇宇,誰讓沈崇宇在沈家壓根不得寵,在她看來,沈崇宇還不如自己的丈夫。


    “還能怎麽說清楚,你和四妹都睡一起去了,嘖嘖……”楊芸說著,打量著沈崇宇,道,“以前總覺得你很老實,最近是不是壓製不了內心的欲想,非但去新仙林玩了交際花,還和妹妹亂.倫。”


    楊芸剛落下話音,沈崇宇朝她逼近,沉聲道:“沒人教過你別亂說話?”


    “呦,生氣了,也對,事情敗露了,自然覺得羞愧。”楊芸哼笑著,往後麵退了一步,然後指著沈崇宇,道,“你此刻凶我,又有沒有人教過你禮儀。”


    “我敬你是大嫂,但你今天的話,實在有失妥當,不該說的不要亂開口。”沈崇宇提醒楊芸。


    從她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壓根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楊芸有些蠻橫無理,不聽他的話就算了,偏生還要和他逆著來,道:“父親還不知這件事吧,我這就去告訴他。”


    沈崇宇雖然沒有聽明白楊芸話的全部意思,但他大約能猜到事情是怎麽回事,如故的事情一定和崇樓有關。


    那兩個人發生關係了嗎?沈崇宇心裏不禁疑惑,同時,也開始替那兩個人擔心起來。


    而楊芸這麽一恐嚇,沈崇宇忙叫住她:“大嫂,都說了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能亂講,你還要拿這種事情去煩父親……”


    “我就是要她沈如故難堪。”楊芸說話壓根沒有商量的餘地,她的目的性也很強,沈崇宇壓根沒有辦法阻攔她。


    楊芸扭頭就朝父親的書房方向走去,沈崇宇站在原地望著敞開的側門,又看看楊芸的背影,究竟是去追如故,還是去攔楊芸?


    沈崇宇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煩悶地撓了撓頭,思忖過後,他決定去找沈崇樓。


    然而,他到沈崇樓的房間隻看到瀚哲,瀚哲告訴他,一早,崇樓去了書房就到現在都沒出來。


    “糟糕!”沈崇宇自言自語地說道,瀚哲來不及問他怎麽回事,沈崇宇便離開了房間。


    書房裏,沈昭年和沈崇樓對峙了許久,誰也不肯退讓,沈昭年壓根拿沈崇樓沒有辦法。


    這個兒子倔強的性子最像他,沈昭年知曉想要說動兒子,猶如大海撈針。


    “我不會放手的,我也絕對不會允許她嫁給秦修遠。”沈崇樓堅定的態度,讓沈昭年氣得吹胡子瞪眼。


    沈昭年好言好語:“天底下女子那麽多,會有比她更好的。”


    “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這話如此爛俗,但你們做不到,我能,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我隻要她。”


    沈崇樓斬釘截鐵的口吻,沈昭年聽得清清楚楚,而沈崇樓堅決的眼神,沈昭年也看得明明白白。


    “好,你們在一起吧。”


    沈昭年的話一出口,沈崇樓眼裏劃過亮光,難以置信地望著如此爽快的父親。


    可沈昭年的話根本沒有說完,他繼續道:“你做好準備,抱著她骨灰過一輩子。”


    沈崇樓沒想到父親的手段這麽毒辣,為了不讓他和如故在一起,竟然動了殺人的心思。


    “她可是你當初一手領進門的孩子,也是你親口認下的義女,曾經你不是挺慣著如故的嗎?父親,你怎麽能想到殺了她。”沈崇樓搖著頭,字裏行間都是不敢相信的情緒。


    沈昭年表情極冷,道:“情,會毀了很多東西,既然如此,不如斬斷它。”


    “俗話說,美人鄉英雄塚,我不會讓她害了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沈昭年一邊說,一邊拄著拐杖從上方下來。


    沈崇樓憤憤然地瞪著沈昭年,咬牙切齒道:“若你動了她一根毫毛,我們倆之間,從此父子沒得做。”


    沈昭年猛地拐杖擊地,發出重重的響聲,同樣怒聲道:“就憑你這樣的態度,我就必須要她的命,崇樓,你因為她,太被動了。”


    “我和她已經……”


    沈崇樓還沒來及說完話,外麵響起了尖聲,沈崇樓瞧過去,是大嫂楊芸。


    “父親,三弟!”楊芸麵對著沈昭年乖聲叫了一句。


    沈昭年麵色冷淡,楊芸有些尷尬,她在公公麵前,從來不討喜,倒是沈崇樓禮貌性地道了一聲大嫂,這才緩解了氣氛。


    “有事?”沈昭年問道,順道收了臉上的表情。


    楊芸看了一眼沈崇樓,心想,越多的人在越好,她就是要讓沈如故和沈崇宇兩個人丟盡臉。


    “當然有,父親,事情有關二弟和四妹。”


    沈崇樓聽罷,刷地看著楊芸,而沈昭年也抬起頭來,對上這個平常壓根不想看見的大媳婦。


    楊芸自然察覺到兩個人朝自己投來的目光,沈崇宇和沈如故之間有事情發生還真是引人注目啊。


    “他們兩個人怎麽了?”問話的人是沈昭年。


    “我剛剛看見四妹鬼鬼祟祟地拿著床單從側門溜出去,結果不小心被我看到了床單上有……”楊芸說著,頓住,看了看沈昭年的臉色。


    沈昭年並不喜歡賣關子的人,不耐煩地接了一句話:“看到了什麽?”


    “上麵有血。”楊芸毫不避諱地回道。


    她的本意就是讓沈昭年知道這件事情,事實上,就是血,她也沒說謊。


    沈崇樓心裏有了底,大致猜到了楊芸來書房的真實目的,他心裏有數。


    昨晚要了如故的時候,他就做好了準備,他會負責,他會讓如故成為自己唯一的妻子。


    所以,他並未阻攔楊芸接下來要說的話,借她人的口說出真相也好,這樣一來,免得他開口。


    隻不過,他唯一疑惑的事情是,楊芸不該說他和如故麽,怎麽扯上二哥了?


    “大嫂,既然來了,就不用拐彎抹角,有什麽說什麽。”沈崇樓如此道。


    楊芸一時間懵了,沈崇樓這什麽意思?


    不管什麽意思,總之給她壯了膽,她開始暢談:“我接下來的話,會衝撞了父親,但還是要說的,那血是處.子血,不是女子月事的血,昨晚如故回來之後房間裏有聲音,肯定和男子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沈昭年麵色不淡定了,手掌頓時拍在書桌上,怒聲:“你瞎說些什麽混賬話,你自己不清白,還到處嚼舌根,給我滾出去。”


    “冤枉啊父親,和四妹廝混的人,就是二弟,他很緊張地不讓我來找您……”楊芸被沈昭年發怒的模樣弄得心驚膽戰,但還在極力解釋。


    沈昭年將拐杖扔了出去,砸在了楊芸的肩膀上,楊芸吃痛地捂住肩膀,委屈地低著頭,不敢喊疼。


    “滾出去,聽見沒有。”沈昭年再次重申了一遍,指著外麵道,非但命令,還警告楊芸,“要是這話再亂說,我讓你丈夫弄斷你的舌根休了你,滾!”


    楊芸害怕又委屈地跌跌撞撞離開,沈昭年朝外麵的守衛叫了一聲:“給我把門關上。”


    沈崇樓攏著劍眉,望著書房的門漸漸被關上,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昨晚明明是他和如故。


    “父親!”他想解釋,也決定和父親說明白。


    可沈昭年對著他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貌似,沈昭年並不想聽。


    沈崇樓認認真真道:“我知道父親你不想聽,可是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她不能嫁給秦修遠,如故已經是我的人了。”


    沈昭年再抬頭,眼裏卻多了血色,他怒意衝衝的對上沈崇樓:“孽障啊,你這個孽障……”


    沈昭年腿腳不便,拐杖之前為了砸楊芸扔了出去,他氣得發抖,一瘸一拐地走到沈崇樓的麵前。


    啪地一聲,沈昭年扇了沈崇樓一巴掌,他怒聲:“那可是你妹妹,你瘋了不成。”


    沈崇樓的臉被沈昭年打得別過去,但他的語氣依舊剛毅不屈:“我和她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那也不行,你真以為我不知道楊芸誤會了嗎,剛剛我讓她滾出去,就是不想讓這件事情鬧大,好在她以為是崇宇和如故發生關係,若是教人知曉是你這個混賬東西惹出來的事,你的臉往哪裏放?”


    沈崇樓眉宇間的痕跡越來越深,他反問沈昭年:“為什麽父親你覺得這是很丟人的事情?我並不認為愛一個人有什麽錯,也對,父親你這輩子沒愛過誰,當然不知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


    “不是她嫁,就是她死,或者……我死。”沈昭年給了三條路,他已經不想和兒子磨嘰下去。


    沈崇樓冷笑了一聲,道:“我有得選嗎?”


    他不願讓如故嫁給秦修遠,那是在剜他的心;讓如故死,更不可能,那是讓他失信於如故;可沈昭年也是他父親,縱使他不讚同父親很多方麵的處事行為,可兩人血脈相承是改變不了的事情,父親死是逼他不孝。


    這三條沒有退路的選擇,似乎,隻有讓如故嫁給秦修遠才是最好的出路。


    “你現在能阻止我不和她在一起,有本事就別讓我坐上這江北大帥之位,不然,到時候,可是會翻了天的。”沈崇樓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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