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沈崇樓一怔,他一臉茫然,反手就要去摸後頸。


    沈如故不禁蹙眉,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紅唇印是怎麽來的吧,她朝沈崇樓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沈崇樓朝她靠近,看了她一眼,領悟了她眼底的意思,坐在床沿邊,微微低著頭,她的手點在了他的後頸上。


    等她再收回手,指腹已經多了一些紅色的口脂,證據確鑿,沈崇樓倒是有些無話可說了。


    擎五爺身邊太多鶯鶯燕燕,但他是真沒去碰那些女子,他的心裏麵隻有沈如故,難道她不清楚麽?


    說實話,在她臉上瞧見不信任的表情,沈崇樓挺受傷。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他剛要解釋,腦海裏麵閃現的一幕,卻讓他想起了什麽,緊接著他道,“我記起來了,當時擎五爺讓其中一女子給我倒酒,她自己貼上來的,或許就是那個時候沾上的印記。”


    沈崇樓認認真真地對著她的眼睛說道,極有誠意,不像是說謊。


    她沒說話,心裏有中怪怪的感覺,沈如故覺著很難形容。


    有一點她自己很清楚,她並不喜歡沈崇樓在外麵和那些花花公子一樣,和女子亂來,在這方麵,她承認自己還是比較傳統。


    見她那緊蹙的眉一直沒有鬆開,沈崇樓雙手撐在了她身體兩側,傾身過去,道:“真的,我沒碰她們,就算那些女子靠過來,我也躲開了。”


    他的鼻尖和她的相觸,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隻聽沈崇樓道:“如故,你知道的,我的心很小,小到隻能容下你一人,所以我會怒,會吃味兒,甚至我怕會失去你……我承認,自己著魔了。”


    “我……”她想說抱歉,這些天以來,她確實很抱歉。


    沈崇樓卻抬手覆在了她的紅唇上,輕聲道:“別說話,就這樣安靜地待一會兒。”


    隻有她在他的懷中才是真實的,沈崇樓發現,原來一個人愛另一個人到骨子裏,根本不受控地會感到患得患失。


    他現在能做的,便是成長、強大……他將來要成為沈如故可以依附的另一半,他希望自己的肩膀,是她最安穩的‘港灣’。


    當沈崇樓的雙手緊扣在她的腰肢後,沈如故也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想要抱一抱他,可她發現自己太膽小,手還是悄悄地縮了回來。


    自從旁觀者秦修遠戳破了她喜歡三哥沈崇樓的心思,她便開始處於一個矛盾的狀態,想要和沈崇樓親近又怕越陷越深,想要躲著沈崇樓卻難以逃脫他的掌控。


    不過,與其說逃脫不了沈崇樓的掌控不如說,抗拒不了沈崇樓的點點滴滴,當然,除了他用強她有些抵觸。


    他的臉貼著她的耳鬢,道:“再過一些日子,學堂會休假,我會回江北,你呢?”


    “你回去,我自然也回去,不可能我獨自留在南京,等開學再一道回來。”沈如故回應道。


    “好,我們一道回去,等開學再一道回來。”他的嘴角終於多了點點的笑意,他和她是一起的,永遠,都是一起。


    ……


    沈崇樓聽了沈如故形容那兩個人的外貌特征,翌日,他一回到學校,便快速找到了昨日綁架沈如故的兩人。


    陸林和敘言回家還受到了秦修遠的打壓,卻沒料到沈崇樓這麽快就找到了他們,當他們發現沈崇樓站在跑道口,嚇得他們調頭就逃。


    尋常,他們訓練就不過關,就連逃跑都不是沈崇樓的對手,很快,他們就被沈崇樓追上了。


    “跑,繼續跑啊!”沈崇樓雙手環在胸前逆光而站,筆挺身姿倒映出來的影子拉長,籠罩著陸林和敘言。


    沈崇樓沒在的時候,兩人對沈如故無法無天,可真當沈崇樓站在他們麵前,頓時間慫了,尤其是想到沈崇樓每次在學校的表現,沒誰能打得過沈崇樓。


    尤其是沈崇樓這個可以帶槍的學校特例,所有人都忌憚幾分。


    兩人相視一眼,就要往後麵逃,誰知道後麵有人守著,還是整天跟在沈崇樓身後的瀚哲。


    這個瀚哲也不是個好惹的家夥,若不是因為他是沈崇樓的人,有一定的身份背景能進軍校著重培養的話,學業定然排在眾多混日子過的公子爺上頭。


    “怎……怎麽辦?”陸林結結巴巴地對敘言說道,對方搖搖頭,天知道該怎麽辦。


    眼見著沈崇樓一步步逼近,最後一步之遙,陸林和敘言相繼跪在了沈崇樓的麵前。


    “沈……沈三少,我們該死,不該動……動你小妹。”


    兩人哆哆嗦嗦地說著,學校裏來往的人並不少,瞧著他們跪在沈崇樓的麵前,兩人自然倍覺恥辱,卻沒法子,隻因這是他們最後的生路。


    不打自招用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再合適不過,沈崇樓手裏的槍,卻在他們話音落下的時候,對準了其中一人的腦門。


    陸林眼珠子向上翻,看著對準自己的槍,腦門頓時間一片薄汗冒出來,背脊隻覺濃重的涼意。


    敘言跪在一旁,雖然沒有槍口對著自己,可他瞧著沈崇樓冷臉對著陸林,說不定下一個目標就換成了他。


    沈崇樓的膽子向來很大,即便這是學校裏,但他們碰了沈崇樓最要緊的人,沈崇樓若是要殺了他們,可不會顧及這是哪裏。


    畢竟,沈崇樓有一個征戰沙場殺人不眨眼的父親沈昭年。


    “我還沒問你們,你們倒是誠實地很,知道主動招供。”沈崇樓的語氣平平,好似他並不會真的動手。


    沈崇樓接連兩腳將這兩個人踹倒在地,教員說過,麵對生死都不能下跪。


    俗話還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他們兩個貪生怕死的東西,這麽爽快地跪下了,隻會讓沈崇樓更瞧不起。


    “我們不敢欺瞞沈三少。”這會兒,他們兩個人顯得老實很多。


    沈崇樓在學校裏頭學到最重要的知識便是:看人不能看表麵,萬萬不能被外表迷惑,有些人瞧上去善良,實際上蛇蠍心腸。


    麵前的兩人不就是麽,人模人樣,肚子裏都是壞水,留在世界上也是禍害。


    所以,這一刻他們有懺悔的意思,老實巴交的模樣更是容易騙人心軟,可沈崇樓隻要想到他們的髒手碰過如故,恨不得當場將他們千刀萬剮。


    “我覺得你們到現在唯一說過一句正確的話就是……你們該死!”音色幽暗,語氣深沉,沈崇樓的臉色從始至終沒有好過。


    他扼住陸林,蕭殺的眼神卻攝在敘言的身上,陸林此刻已經心驚膽戰,敘言更是承受不住這般的心理衝擊,嚇尿了。


    沈崇樓瞧著這兩個孬種,冷笑著搖搖頭:“做齷齪事情的時候,怎麽沒有想過我會找你們?”


    “有什麽不順眼的事情,找我算賬可以,動她,不行!”他厲聲說道。


    陸林和敘言兩個人很意外,沈崇樓竟然知曉他們兩個人都很嫉恨他在學校出風頭的事情。


    沈崇樓下麵的話卻解開了他們的疑惑,他和他們兩個人不同,說任何的話,做任何的事,都坦蕩的很。


    “在學校裏,搶占了你們的風頭,沒有本事來和我下戰書,便將這樣的怒意發泄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身上,不是我說你們,你們連做男人都不配。”


    隨聲,沈崇樓的槍口從陸林頭向下轉移,最後竟然對準了陸林的子孫根。


    “三少……三少……我不敢了,別……這……”陸林嚇得都不知曉要說些什麽,話語是亂的,在沈崇樓沒有開槍之前,連滾帶爬起身就要抱住沈崇樓的腿。


    陸林還未碰到沈崇樓就被他長腳踹過來,陸林倒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瞪大,望著黑洞洞的槍口。


    隻要沈崇樓開槍,他就成太監了,這比殺了他還要令人痛苦。


    他的求饒沒有用,陸林才發現,尋常一副冷臉的沈崇樓,心更冷更硬。


    沈崇樓的手指落在了掰扣上,陸林頓時間覺著天都要塌了下來,他緊閉著呼吸,差點悶死自己。


    就當陸林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沈崇樓的手卻轉變了方向,對準了敘言,陸林還沒來得及呼吸,敘言嚇得緊閉雙眼。


    緊接著震耳欲聾的槍聲在學校響起,經過的人,都朝沈崇樓這邊瞧過來。


    就當在場的人以為會出現命案之時,包括瀚哲也捏了一把汗,卻不料從陸林和敘言的口中冒出了慘叫聲。


    至少證明人還沒死,等眾人圍過來瞧熱鬧,卻發現,敘言和陸林雙腿之間,血跡斑斑。


    圍觀的人,難以置信地齊刷刷朝沈崇樓看去,沈三少這是……直接廢了這兩個人某方麵的功能,讓他們做了太監。


    瀚哲攏眉,朝沈崇樓走去,對他道:“三少,您先走吧,我會解決後事。”


    “不用,你去通知陸府和敘府的人,把他們接走,雖然他們‘作案工具’被我毀了,但是放心,死不了人。”沈崇路極其淡然,冷冷道,“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找他們報複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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