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惜念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沈長貴和沈長明聽說沈婉來了,懼是沉默。沈長明幹脆不管事兒,“我都聽我哥的。”沈長貴想了又想,“我聽我爹的,我爹不願意認回這個閨女,我自然也沒有姐。”言罷,就是不願意見沈婉。


    沈婉和羅翔之倆人隻是喝了一杯茶的功夫,就失望而回。


    如此之後,沈婉和羅翔之不時地就會上門,每回來都能帶來不少的東西,雖然都是被原封不動地給退回去了,但是沈孝那頭卻是鬆動了許多。到底是自己養了十幾年的,若是沈婉隻獨自一人來,倒也罷了,偏偏每回羅翔之都是深情不渝地跟著來的。沈婉到底是個妾室,沈家給了羅翔之沒臉,也不知道羅翔之回去以後,會不會將這氣兒發作在沈婉的身上。


    隻不過沈孝不願意給自家,給沈忠家惹麻煩,愣是硬著心腸將沈婉攔在門外,不願意認這個閨女。


    一轉眼就要到了年底,蓮藕雖然早就已經被采完了,但是歸園田居的生意倒是不差,因為城中的夫人和小娘子們原本就缺玩樂的地兒,得了歸園田居這麽一個好去處,去了一回自然就想再去一回。


    且歸園田居的名聲也已經傳到了隔壁幾個城,有不少的人家都會來歸園田居尋個樂子。


    在經曆一樁事後,沈團團立即決定上半個月為男子所用,下半個月則是為夫人和小娘子孩童玩耍。


    說起這一樁事,雖然是好事兒,也因為歸園田居,讓倆人撞了個麵,一見鍾情最終喜結良緣。卻是給沈團團提了一個醒,也虧得男未婚女未嫁,倆家也是家世相當,若不然鬧出了什麽醜事來,歸園田居就要背鍋了。


    不過恰是因為歸園田居的這個條約,惹得自詡門戶更高的官宦人家也上了門來。當初因為男女同進同出,這也隻有商戶人家這等不講究的才會趨之若鶩,真正地自詡大家的是不會上門來的。


    也因為要接待高門大戶,歸園田居到下半個月的時候,每日隻接待六撥人。


    城中的那幾戶原本還留著我藕池的人家,想著自家藕池比沈家大,也學著沈家弄起了什麽居什麽樂,但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再加上沈團團不時地倒騰一些新東西,倒是惹得那些人家拍馬也追不上,到底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形成了歸園田居一家獨大的局麵。


    因為附近城池的高門大戶也不時地出入歸園田居,那些個官夫人貴夫人儼然將歸園田居當成了一個相看的場地,到了後來,誰家有了適齡的小娘子和小子,都會來歸園田居轉一轉。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隨著歸園田居上了正軌,薑小海的媳婦兒也帶著幾個媳婦,跟著薑小海的身後忙活著,將歸園田居打理地井井有條。


    蔣惜念也徹底閑了下來,也隻有在後半個月會去歸園田居裏轉轉,陪著夫人們說說話,幫著牽牽線搭搭橋。


    隻是歸園田居越來越火爆後,沈家也是不堪其擾。有不少人摸著上門尋求插隊的,不過懼是被拒絕了。


    入了冬,沈團團的婚期逼近。


    王嬸拉著沈團團試嫁衣,沈團團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沒必要這麽麻煩,這不是上個月剛剛試過了嗎?剛剛好的!”


    王嬸不依,“那哪成,這離婚期就隻有半個月了,若是等成親的時候再發現不能穿,這不是抓瞎了嗎?”


    蔣惜念抱著嫁衣,上下打量著沈團團,“好像最近團團豐腴了許多?”蔣惜念努力地選著措辭,生怕刺激到了沈團團。


    “真的嗎?”一聽豐腴,沈團團果然瞪大了眼睛,隻是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嫂子你可別嚇我,我這是哪兒豐腴了?該凸的不凸,該翹的不翹,要是就腰豐腴了一圈,我可不活了!”


    王嬸忍不住拍了一下沈團團,“小孩子家家的,瞎說啥!馬上就是大喜的日子了,嘴上還沒個把門的,啥死啊活的!”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沈團團不等王嬸開口,自己就先呸了幾聲。


    王嬸這才滿意地將嫁衣往沈團團身上套。


    等一上身,果真悲劇了!


    沈團團發現自己的胸口好像鼓囊囊的……


    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麽回事兒!


    不就是吃得有點兒多嗎?


    蔣惜念原本隻是隨便地這麽一嘀咕,哪成想,待得看到沈團團穿上了嫁衣才發覺,這是真的豐腴了不少!


    “這嫁衣是不是縮水了?”沈團團隻能想到這麽一個理由,一定不是她胖了,是嫁衣縮水了。


    王嬸無情地戳穿,“嫁衣都還沒有下水過,怎麽可能會縮水!”


    “幸虧當時隻是讓繡娘將嫁衣收了收,這會兒又要找人給放一放了,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幸虧讓你試了,要不然等半個月後發現不夠大,那會兒去哪兒找人給你改嫁衣去!”


    麵對王嬸叨嘮,沈團團隻得求饒,“我錯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往後我 一定事無巨細地都聽嬸子的話!”


    “那哪能行,以後你成了家了,就要自己當家做主拿主意了,怎麽還能跟長不大的小娘子一樣!”


    沈團團叫苦不迭,惹得蔣惜念在一旁偷樂。


    萬幸的是,王嬸也趕得及,實在是沒功夫念叨沈團團,她還要趕著去找繡娘改嫁衣呢。當初王嬸也是做了嫁衣的,哪成想寧南星哪兒弄來的一套精致的嫁衣,就是連頭麵都是成套的。王嬸在看到了寧南星送來的嫁衣後,立即決定將自家做的嫁衣壓箱底,選擇了寧南星的這一套嫁衣,剛好頭麵都是成套的。


    “嬸子,記得放大一點兒,說不定再過半個月,我還得胖上一圈兒!”沈團團喊完,王嬸剛邁出門檻的腳一踉蹌。


    蔣惜念盯著沈團團的xiong口,“最近你換了藥了?怎麽就鼓囊囊的鼓起來了,就跟吹氣一樣。”


    沈團團攤手,“沒有吧,我吃著還是一樣的,沒差別。都是苦,特苦!”沈團團依舊堅持著吃著寧南星給配的中藥調理身體,不得不承認,寧南星還是有倆把刷子的,這麽久吃下來, 到了冬日,沈團團的手腳已經不會像以前一樣凍成冰,被窩裏也有了暖氣了。


    “這都快從小包子到中包子了,怎麽可能還沒有換藥。”蔣惜念捂著嘴偷笑,寧南星這廝不老實,為了自己的福利,竟然偷偷給沈團團換了藥。


    若是寧南星在這兒,一定大呼冤枉,他真的沒有換藥!其實小包子挺好的,他已經挺滿意了,至少還算得上包子。


    沈團團還是相信自己的舌頭,畢竟苦味兒總是有不同的。對於蔣惜念的打趣也不生氣,畢竟沈團團也時常拿蔣惜念和沈長致開玩笑,還擠眉弄眼的,時常鬧得蔣惜念大紅臉,蔣惜念難得地得了這麽一個好機會,自然是要好好地回敬一番了!


    不過對於蔣惜念這等含糊不清的調侃,沈團團半點兒不以為意,神色坦然地道:“嘿,嫂子你還別說,說不定是我年紀小,身體調養好了,這會兒才剛剛張開也說不定!不過嫂子好像已經二十有幾了吧?”


    說完,目光露骨地在蔣惜念的xiong口停留,嘖嘖地感慨著,“小——平——一馬平川——”


    蔣惜念紅著臉抱臂擋著xiong口,不讓沈團團盯著瞧。蔣惜念羞惱地瞪著沈團團,“團團!”


    沈團團故意地舔了舔,逗著蔣惜念,“看來,我要跟我哥好好說一說了——”


    “團團!”蔣惜念隻能急的跺腳!


    這一回合,沈團團大勝蔣惜念,以臉皮厚取勝。


    因為婚期近, 寧南星也被勒令著不許來桃花莊,隻能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


    掰著手指頭數著婚期,也掰著手指頭算著,那藥錢到底能不能結了,要不然,他真的要沒錢娶媳婦了!


    隻可惜,等到成親前一日,沈團團的嫁妝挑到了寧家在城東置辦的院子裏,也沒有收到了藥錢!


    雖然沈團團不願,但是沈家還是置辦了不少的陪嫁!


    光是金晃晃的頭麵就能閃瞎來觀禮的人的眼睛。頭麵首飾裝了整整一擔。這讓前來看曬嫁妝的親朋唏噓不已,平日裏看著沈團團隻是清湯掛麵的,哪成想,竟然有這麽多的首飾,金的玉的翡翠的紅寶石的應有盡有。、


    若說玉石首飾隻是晃了婦人的眼,那麽倆擔子的大家字畫就晃了讀書人的眼!那可都是真跡啊!也難怪歸園田居竟然會有那麽多的名家字畫!敢情這在沈家不過就是一張紙!


    在沈團團的要求下,沈家隻陪嫁了2888兩銀子。至於田產和鋪子,有了寧南星早先私下裏塞的五百畝良田,於裏於外都是長了不少的麵子。就算是沈家如今手裏餘錢,想買地也無處可買。


    所以,不顧沈團團反對,沈家還是給沈團團陪嫁了一處兩進的院子和倆間鋪子。


    饒是如此,沈團團的嫁妝也讓人眼紅不已!


    桃花莊裏,一時間都道沈家這是傾家蕩產嫁閨女了。寧家當真是好福氣。


    隻有沈家人自己知道,這些銀子,都不及沈團團重要。


    隻要沈團團過得好,不過就是傾家蕩產也是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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