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當金光四射的太陽緩緩升向空中之時和煦的陽光也滿滿的灑落在了人間,使整個人間披上了一層金黃色的袈衣。


    而在如此美妙的早晨卻仍舊有不美妙的事情發生。


    “藍軍師可有起床?將軍有請藍軍師到刑審室一同審問火燒糧倉之人。”還在睡夢當中夏疏影便被這道聲音給驚醒。


    頓時間夏疏影一個鯉魚打滾便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的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賬簾的方向,許久才開口:“已經起了,就難道小兄弟在帳外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出來。”


    夏疏影環繞了四周,發現早已不見了雲霓的身影,夏疏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大清晨的也不知雲霓這丫頭跑哪去了。


    不過既然夏禹侯並沒有傳令讓雲霓一同過去夏疏影便不打算在此刻尋找雲霓,更何況以雲霓的武功,這個軍營裏的小嘍囉們還傷不了雲霓半根毫毛。


    簡簡單單的理了理頭發夏疏影就朝著帳外走了去,也便看見了那個等在帳外的士兵。


    “屬下拜見藍軍師。”那士兵見夏疏影出來了卻隻是不卑不亢的跪倒在地給夏疏影行了個禮,既沒有令人虛榮心爆棚的恭敬有沒有令人厭惡的不恭神色。


    夏疏影本就不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雖然在這裏已經待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可是她還是沒能適應這有事沒事就給人下跪的習慣。


    是以夏疏影並沒有去看給她下跪的士兵任何一眼,隻是淡然無比的揮了揮授示意那士兵快些起身:“不必多禮,快些帶路便是,莫言讓將軍久等。”


    “是。”士兵從地上起來站到了夏疏影的麵前,仍舊不卑不亢的給夏疏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一路隨著這士兵繞來繞去的夏疏影也不絕昏了頭,分明隻是一個小小的軍營卻愣是讓夏禹侯弄的像是個迷宮一般。


    夏疏影不得不又一次感歎這夏禹侯的“才華”,可是夏禹侯的這“才華”並沒有讓夏疏影這個作為女兒的感到任何的驕傲的心情,隻是希望自己下輩子別再是夏禹侯的女兒。


    隨著這個士兵一路兜兜轉轉,最後兩人終於來到了一出地,這裏依舊滿是營帳,可以說是與其他地方完全一模一樣。


    可是夏疏影卻在這裏嗅到了絲絲的血腥味,而且還是新鮮的血腥味,也便是說在一個時辰之內這裏絕對見了血。


    “藍軍師請進。”那士兵撩開其中一個營帳的賬簾,對著夏疏影再一次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嗯。”夏疏影輕輕的應了一聲便緩緩地走向那個被那士兵撩開了賬簾的營帳,隻是越走進那營帳夏疏影便感覺這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鬱。


    夏疏影暗暗猜測:或許這便是那沈長靖和這個士兵所說的刑審室,隻是為何需要這麽凶殘的讓這周圍布滿令人作惡的血腥味?


    即使是夏疏影萬分的不明白卻也沒有傻到向任何一個人詢問這個問題,她隻是故作平靜的踏進了這個所謂的刑審室。


    麵上雖然一副什麽都沒有的樣子,可隻有夏疏影明白此刻她的內心已經是奔騰萬分,她厭惡極了這裏的濃鬱的血腥味。


    “參見將軍。”夏疏影單膝跪倒在了夏禹侯的腳邊,自始自終都沒有看那綁在十字柱架上的人。然這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厭惡。


    “本將沒想到藍軍師這般快就能來,本將還以為藍軍師會因為心虛要拖上一拖才會到來。”夏禹侯陰陽怪氣的聲音充斥在夏疏影的耳邊,讓夏疏影是陣陣的不舒服。


    不過即使如此夏疏影也不能多說什麽,更不能怒氣洶洶的從地上站起來跟夏禹侯對峙,這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她現在與雲霓就像是身處狼窩虎穴一般,每走一步都要萬分小心,不能讓別人捉到了任何一絲一毫的破綻,否則他們迎來的結果隻能是萬劫不複。


    夏疏影低垂著一張臉,使自己的周身散發出一股低氣壓的氣氛:“屬下不知將軍是何意,屬下更不知自己為何要心虛,為何要拖上些時候才來。”


    夏疏影對待夏禹侯自始自終都隻是一種不卑不亢的態度,更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亂或是緊張,整個人都異常的無辜。


    “是嗎?”夏禹侯挑了挑眉,並沒有表現相信也沒有表現出不信,隻是更加認真的端詳起了跪倒在地的夏疏影。


    “可是為何本將聽說這糧倉著火是藍軍師你所為,不知對於這事藍軍師可有話要對本將解釋。”夏禹侯的聲音壓的有些低,處處都透露出陰森很辣。


    “啟稟將軍,屬下並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夏疏影的態度仍舊表現的不卑不亢,不過她也敢肯定的是今日自己定當不會丟去性命。


    “不過屬下想要說的是,捉賊拿贓,如若將軍真的有證據證明是屬下燒了糧倉,那麽屬下也便應了將軍所想背下這個黑鍋。”夏疏影的話可謂是說的巧妙至極。


    如若夏禹侯真的拿出證據那麽就成了夏禹侯看不過她,想要送她上路,而她作為一個“忠心”的臣子便去了夏禹侯的願。


    可如若夏禹侯沒有拿出證據那便是說明了他冤枉了夏疏影,說明夏疏影跟了一個不信任人才的人。


    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他無證冤枉夏疏影的一旦傳了出去,那麽相信也便不會再有什麽有才之人來投奔於他。


    夏禹侯本就是個老奸巨猾之人,怎會聽不出夏疏影話裏的雙層意思,隻是他是何許人?夏疏影的話並不能讓他動搖半分。


    “雖然藍軍師說的不錯,可是藍軍師似乎並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有燒糧倉,而又有人指證了藍軍師你燒毀了糧倉。”夏禹侯話裏的意思見到明了,我是沒有證據證明你燒了糧倉,可是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你沒有燒糧倉。


    麵對此情此景夏疏影卻仍不見一絲一毫的慌亂之色,她再一次對著夏禹侯鞠了一個躬:“如此般說屬下是否也能指證別人燒毀了糧倉,反正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有燒毀糧倉。”


    依舊不卑不亢的話讓夏禹侯危險的眯了眯雙眸:“你當真不承認是你燒毀了糧倉?難道你希望本將對你使用刑具你才肯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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