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判了她的死刑還難以接受,黃葉捂上臉,狠狠地給自己拍了幾巴掌。她都做了些什麽!


    “我想不通,總裁對你這麽好,你為什麽還要跟江凱耀合作!你明明知道,他和總裁最不對付!以前我我一直支持總裁選擇你,但現在,我覺得……很失望!”


    張劍吐出了最難聽的話,而後甩門,大步離去。


    獨剩下黃葉一人,像被人抽去了筋般,再沒有半點力氣。


    晚上,凱凱已經睡著,黃葉一個人站在陽台上,看著遠處的星星,等著江凱倫。


    都淩晨一點了,江凱倫還沒有回來。


    他今天一定很傷心吧。


    昨天晚上,在這裏,她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會背叛他,今天卻無意中將他背叛。


    曾經那麽奪目耀眼的一個人,如今卻接連受到打擊,從金子塔的頂端跌落,再被愛人背叛……


    她簡直不敢想象!突然害怕起來,害怕他想不開而做出傻事來,原本不敢給他打電話,此刻卻瘋狂地撥起了他的號碼來。


    隻是那頭永遠響著冷冰冰的聲音:“您撥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無法接通,無法接通!那種血淋淋的畫麵更清晰地出現在腦中,她受不了般抱緊頭衝了出去。


    清冷的大街,早已經沒有行人,隻有匆匆的車輛在車道裏穿行,也比白天少了好多。


    江凱倫,他在哪裏?


    她站在車道邊上,盯著每一輛路過的車子,每每看到有相似的都會心裏一喜,可在看到車牌上陌生的數字時,又沉了下去。


    就這麽站了大半個晚上,冰冷的空氣襲擊著她的身體,冷極了。她青紫著雙唇,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同樣冷冰冰的水泥板上。


    她想,要是他真的出了什麽事,她就陪他一起走。


    “黃葉?”


    黃葉迷迷糊糊醒來,看到昏黃的燈光下站了一個人,那人垂頭,手置於她的肩上,正在叫她。


    “你怎麽睡在這裏?”那人問。


    黃葉眨了幾下眼睛,終於看清是江凱倫。


    她一躍而起,突然將他抱緊:“我沒有背叛你,真的沒有背叛你,我也不知道是和江凱耀合作,如果知道,哪怕就是餓死,我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我錯了,你打我吧,你把我打死都可以!”她找到他的手,一個勁地往自己身上扇。


    江凱倫用了力,阻止了她的自虐,反手將她握住:“在這裏睡會感冒的,回去吧。”


    黃葉嚐試著想要站起,最後因為腰下全部麻木沒有成功。


    最後,江凱倫不得不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她伸手,用力抱著他的腰,把頭緊緊地貼在他懷裏:“江凱倫,就算你什麽都沒有了,我都不會離開你。求你,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不想……不想失去你……”


    她不知道江凱倫回答了什麽,因為她發高燒了,燒得頭腦裏一陣陣地發麻,連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


    這燒持續不退,她就這麽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皮膚熱得跟火似的,人卻感覺冷得跟進入冰窟似的。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江凱倫看都不看她一眼,甩門而去,一緊張,從床上滾了下去。


    撞擊地麵的痛楚將她驚醒,這才意識到,剛剛隻是做了一個夢。


    “有沒有摔痛。”江凱倫從位置上站起來,撲到她身邊將她扶起。他低眉順眼地檢查她的身體,真真實實地落在她麵前……


    黃葉想也不想,猛抱住他的身體,瘋狂地吻了上去。


    江凱倫一個不穩,倒了下去,將她壓住。她全然不管,發了狠似地吮吸他的唇,她對於這方麵並不擅長,努力了許久都不得其法,她生氣地張開嘴咬他。


    “黃葉。”身上人氣息不穩地呼她,拍她的臉,她咬得更狠。


    最後,江凱倫放棄了努力,捧著她的臉回應她。唇齒間的腥味退去後,是溫柔的勾纏,黃葉覺得自己被放在了小船上,身體的血液都在蕩漾……


    在她想要得到更多,準備做出更大膽的事兒來時,他氣喘籲籲地拉開了她,“不行,你還病著。等病好了,你想做什麽我陪你。”


    “說話……要算話。”頭暈得很,她還不忘索要承諾。


    江凱倫寵溺笑了一下,點頭,將她抱起放回了床上。


    黃葉睡了一覺醒來,臉還紅通通的,燒沒怎麽退。一眼看到床邊的江凱倫,爬起來就去抱他:“江凱倫,以後我養你。”


    江凱倫哭笑不得地推開她,摸了摸她的額頭,還燙得跟火似的,估計是燒糊塗了。


    再次撲上去,黃葉把頭壓在他的胸口,無比執拗:“我說的是真的,我養你。”


    “好,好,你養我。”江凱倫配合地點頭,嘴角噙著笑意,輕拍她的肩膀,“就算你要養我,也要把病先養好,聽話,跟我去醫院。”


    雖然燒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她還是覺得江凱倫說得對,乖乖地聽話,由著他抱下樓,下了車。江凱倫一邊打電話給張劍,把凱凱托付給他,一邊發動車子。


    黃葉的身上早就妥帖地蓋好了毛毯,直拉到肩膀處。她眯著眼去看前麵開車的江凱倫,雖然隻有一道黑色的輪廓,卻無比滿足,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睡了很久,醒來時,看到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床頭隻有護士在叮叮當當地忙碌,目光四處搜尋,她沒有找到江凱倫。


    “找您先生嗎?他剛剛出去打電話了。”護士笑嘻嘻地道,指了指門外。


    黃葉提起的一顆心這才安下,她很擔心最近的一係列事情對他造成影響。


    越是站得高的人,摔下來時就會越重,像江凱倫這種家庭出生的人,難免心高氣傲,若是要重頭開始,千難萬難。


    “你老公可真是疼你啊,你不過是惹了個風寒發個高燒,他抱著你跑進來時,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了,罵了好幾個醫生。昨晚病人多,都去急救室了,隻能派個實習護士過來給你打針。我聽那實習護士說,怕她紮針不好傷著了你,你老公竟然拿自己做實驗品,直到確定護士能一針紮成功才同意往你身上紮針。那護士一緊張就找不著方向,在你老公手上紮了不下二十下,他硬是一聲氣兒都沒吭,這麽帥氣又懂得疼人的老公,上哪兒找啊……”


    護士喋喋地講述著發生的事情,黃葉低頭看自己的手背,除了紮著針的那處,別的地方果然沒有紮過的痕跡。


    當護士推著推車走出去時,江凱倫正好走進來,她清楚地看到護士臉上飄起兩朵紅雲,江凱倫對於頗有姿色的護士視而不見,注意力全都投在她身上,“醒了?好些了嗎?”


    “好多了。”黃葉試圖坐起,江凱倫忙給她墊枕頭。墊完枕頭欲要抽手,給黃葉捉了過去。


    果然,他的手背上青青紫紫,還有不少小孔。


    指撫上去,黃葉的眼裏早就霧氣騰騰:“是木頭做的嗎?也不顧忌一下自己,你看手都紮成這樣了!”在他的手背上磨索著,眼淚終於一顆顆滾下來。


    她有何德何能,能得到他這般對待?若換成別人,怕早就恨死她了,估計就算她燒死也懶得理了吧。


    “別哭。”江凱倫有些急,忙伸指過來幫她揩眼淚,哪知,越揩流得越多。他不得不把她抱在懷裏,輕聲安慰:“不過是幾處小孔,真的沒事的,我一點兒都不覺得疼。你的燒才剛剛好,不能哭。不是說要養我的嗎?病沒養好,拿什麽養我。”


    聽到他這麽說,黃葉不得不用力抹掉眼淚,乖乖地點頭:“我不哭了,我要快點好起來。我們說好了的,以後我養你!”


    “好,好。”江凱倫連連應允。


    於是,為了快點好起來養江凱倫,黃葉盡量配合醫生用藥,就算最苦的藥吭都沒吭一聲,一口咽下。


    以前的她,寧肯撐著,也不願意去醫院,更別說吃藥了。


    感冒來得快也去得快,三天後,已基本恢複。三天裏,江凱倫幾乎寸步不離,黃葉盡情享受著他的照顧,他的無微不至徹底將她征服。她覺得,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他的懷裏。


    “來喝藥。”江凱倫體貼地遞來幾粒藥藥丸。黃葉就著他的手吃藥,舌頭舔過他的掌心,有微微的甘甜味道。


    一口氣喝掉他遞過來的水,她睜大眼睛去看他:“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養活你。”


    江凱倫有些無奈地撫她的發,她強調一句:“真的。”


    “就算是真的,也要等我把手頭的積蓄用光才行啊。”他一臉難辦的樣子,片刻回頭看她,“我已經決定了,去旅遊。”


    第二天,兩個人真的背上了背包,一起環球遊。從最近的國家一路往外,也沒有計劃,隨走隨停。一種上,黃葉難得輕鬆,江凱倫除了電話多了點兒,並無異處。


    不被世俗的凡鎖事情幹擾,不用看到不想看的、討厭的、不懷好意的人,不用管那些爾虞我詐,紛紛爭爭,黃葉的感覺好到了極點。


    躺在呼倫湖的小艇上,感受著天似穹廬籠幹四野的闊大,看著船頭熟練操縱的江凱倫,她真的有了神仙眷侶的味道。


    她一屁股坐起來,去扯江凱倫的衣袖:“不如,我們就選一處大草原住下吧,你放牧,我擠奶,晚上回來,為你端上上好的奶酪的蒙古酒,咱們兩個邊喝邊看夕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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