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白帶女朋友過來了啊。”接待他們的是一位老醫生,顯然特別熟悉,一頭花白的頭發,笑嗬嗬地問。盈束羞得滿臉通紅,忙搖頭,“不是……”


    白讚聳了聳肩,懶得解釋。醫生一副“我知道”的意思,隻當盈束是害羞。


    “小姑娘,小白這人呢,平日裏不著邊際,但卻還是第一次帶女孩子來看病啊。”他一副“你肯定是他喜歡的人”的樣子, 鬧得盈束越發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好在有護士帶她去檢查身體。


    有熟人就是好辦事,十幾分鍾後,檢查就結束了。白頭發的醫生象征性地問了幾個問題,繼而讓她去照個b超。


    “是什麽病啊。”盈束極為不自在地問。


    “不會是什麽病,小姑娘,沒做措施吧。”


    措施?盈束想了半天也沒明白他說的措施是什麽,倒是白讚尷尬地咳了一聲,臉色有些不正常了。白讚這人天生的厚臉皮,有什麽事讓他不正常的。


    “小白啊,這措施沒做好,孩子來了可不能苦了人家小姑娘,得趕緊準備婚禮了。”


    “孩子?”盈束恍然明白過來,撫向自己的小腹,她,又懷孕了?


    白讚的臉跟塗了染料似的,到底沒有說出那句:這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我懷孕了?”盈束輕聲問,聲音都顫抖起來。自從上次流產後,雖然兩個人沒有做措施, 但一直沒有消息。她一度以為自己的子宮出了問題,懷不了孩子了。


    “是不是,做個b超基本就能確定了。”醫生的目光柔和,雖然已經基本確定,但醫生需要的是嚴謹,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他沒有給予百分之百的肯定答複。


    盈束心情複雜地跟著護士去了b超室,躺上床上,免不得又去摸自己的肚子,她真的懷孕了嗎?上一次懷妞妞時,因為年齡小,也因為漠成風瞞了孩子有心髒病的事卻打算打掉孩子,她膽戰心驚的,都沒有好好體味過妊娠的滋味。這一次,可以了嗎?


    b超很快做完,結果證實,她真的懷孕了。這對於她來說,真是天大的好事,盈束激動當場就流下了眼淚。


    “小白,你看人家小姑娘都嚇得眼淚直流了,還不快表個態?”老醫生誤解了盈束流眼淚的原因,把白讚推了過去。白讚張著一張嘴,此時卻笨拙到了極點。盈束看他這樣子,終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打圓場,“孩子不是……”


    “好了,走吧。”白讚推了她一把,不讓她把話說完。他的步子極快,拉得盈束都踉蹌起來,老醫生在背後直喊,“慢點兒,慢點兒,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急。”


    盈束被帶出了醫院。


    “幹嘛不讓我說清楚啊。”對於白讚的行為,盈束表現出了十二份的不滿,“你這麽帶我出來,別人還真以為我和你有什麽關係呢。”


    “說清楚?告訴人家醫生我白讚帶個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的女人來檢查?別人會怎麽想?”白讚臉上顯出了極不自然的神色,“我不要!”


    男人的心思啊,就是那麽奇怪。盈束理解無能地聳了聳肩,反正醫生跟她不熟,做不做解釋都沒多大影響。


    “現在好啦,第二個孩子都懷上了,看來你真打算一輩子吊在漠成風這棵樹上了。”白讚靠了車子,酸酸溜溜地出了聲。他喜歡盈束,喜歡的女人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怎麽能舒服?盡管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兄長。


    當然,如果漠成風不是自己的兄長,他或許依然不會對盈束放手,這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麽,住進了他心裏,怎麽也拔不去。他垂著眼皮子來打量盈束,就是漂亮了點兒,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特別,自己怎麽地就栽進去了呢?


    “看……什麽?”盈束被他打量得直發毛,顫著聲問。白讚收回了目光,“看你。”


    盈束瞪了他一眼,“少沒正經!”


    白讚彎了彎唇,眼睛眯了起來,“如果我把你懷孕的消息散布出去,配上一張我和你一起去見醫生的照片,別人會怎麽想?”


    “白讚,你別亂來!”盈束慌了。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隻會百口莫辯。


    “別人一定會真以為孩子是我的,我們兩個是不是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一對了?”他眯著的眼睛怎麽都讓人覺得有一種危險感,更何況他此時一本正經的樣子,表情幽深。盈束脊背上滾出幾滴冷汗來,“你最好不要這麽做,否則,我跟你沒完!”


    她咬牙切齒,一副較真的樣子。白讚忍不住笑了起來,長指拂過她的臉際,“緊張什麽,你覺得我會把一個懷了別的男人的女人據為己有嗎?我白讚要孩子自己生就好了,不會這麽無聊的。替別人養孩子,那是傻瓜才做的事。”


    盈束終於緩下了一口氣,撇臉生氣不想再理他。


    白讚看著她,在心底歎了一聲。有那麽一瞬間,他真有過這種想法。如果能得到眼前這個女人,做一回傻瓜又有什麽關係?


    “打個電話給你家男人,讓他想想,怎麽感謝我這個好心人。”


    盈束哼了一聲,“都是一家人,談什麽感謝。”白讚烏了一張臉,雖然不那麽反感漠成風了,但他還是不喜歡別人把他們兩個聯係在一起,稱為家人。


    “好你個盈束,就知道氣我。既然這樣……”他掏出了電話,撥了個號碼,大聲地開了口,“漠成風,告訴你一個消息,盈束懷了我的孩子。”


    “白讚!”盈束氣得跳了起來,臉都青了,來搶他的手機。她鼓著一雙眼,火冒三丈,搶過手機準備說話,這才發現,白讚壓根就沒有按接通鍵,他剛剛是跟她鬧著玩的。


    盈束又氣又急,直往白讚身上撲,去揪他,“白讚,你找死啊!”白讚嗬嗬直笑,卻也多少擔心她的身體,邊擋邊喊,“小心著點兒,小心著點兒,肚子,肚子!”


    她的肚子要是出了問題,不用想就知道,漠成風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遠處,有人將這畫麵收在眼中,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他的目光沾染著盈束,沒有多看旁邊的白讚。


    “季總,潘家打來電話,希望您去看看潘小姐。”旁側,助理輕語,手裏還捧著電話。


    “潘瑤怎麽了?”他揉著眉,並不太感興趣。明明助理舉著手機示意對方要跟他說話,他就是不接。


    助理隻能代為轉達,“昨天她和她表妹被人打傷,說是全都傷在了臉上,傷得嚴重?”


    “哦?”


    季雨軒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告訴他們,好好休養,謹遵醫囑。”


    “……是。”


    助理低頭,把季雨軒的意思轉達給了那邊。


    潘母聽到這話,心裏一陣泛涼。雖然兩人解除了訂婚,但也算青梅竹馬,季雨軒的無情讓人受不了。她在外麵抹了一陣子眼淚,直到情緒好轉才回到房內。


    床上,潘瑤僵躺著,像一具死屍。


    “瑤瑤。”潘母輕呼。


    潘瑤這才有了些動靜,睜開眼,“他……不來嗎?”


    “雨軒那孩子現在管著一個季亞集團,忙得很,這會兒還在國外呢。最近天氣不好,那邊的機場都關門了,他也很著急,說了,機場一開門就買票回來看你。”


    “媽,你別騙我了。”


    潘瑤的心裏似明鏡一般,她清楚季雨軒有多討厭自己。隻是,受傷後人便脆弱起來,總期盼著他能多少顧及一點昔日的情份,來看看自己。


    他,到底沒有。


    如果不是盈束,一切都不會是這樣的!她狠狠掐緊了指。


    因為用力,傷口繃開,血水染紅了紗布。潘母急得不行,忙來安撫她,“瑤瑤,別再用力了,快放鬆啊。傷口都出血了!”


    出血跟不出血有區別嗎?以後,她都是一個醜女人,得頂著一臉醜陋的疤生活!一想到這裏,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瑤瑤啊,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現在的整容術這麽好,一定可以整回來的!”知女莫如母,潘母把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潘瑤這才減了力度,慢慢恢複了平靜。


    “媽,那些警察調查出什麽來了嗎?”緩了好久的氣,她問。


    潘母臉上又顯出了為難,搖頭,“還沒有,不過,你爸爸已經過去盯著了,很快會查出一切來的。”


    潘瑤冰冰地冷笑了一下。對方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做這種事,大概並不怕被查吧。他們家以前也是大富大貴的人家,這些事情怎麽會不清楚?潘母這麽說,無非是安慰自己。


    她現在隻想知道,毀了自己容的,到底是不是盈束!


    這話,她沒有對潘母說出來。


    “潘瑤在嗎?”門外,突兀地傳出聲音。潘母和潘瑤轉頭去看,看到一個陌生女人。


    “您是……”


    “我叫祈恩悠。”


    “祈恩悠?”潘瑤看向潘母,潘母搖了搖頭,他們並不認識這個女人。


    “我想和潘小姐單獨談談。”祈恩悠走進來,道。潘母警戒地看著她,沒有讓步,“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吧,瑤瑤現在病著,她的事我們可以一起聽。”


    祈恩悠沒有點頭,轉向潘瑤,並不說話 ,但那表情和眼神都在示意潘瑤表態。潘瑤看著麵前的女人,雖然理不清她要說什麽,但總覺得好奇,遂點了頭,“媽,您出去吧,不會出什麽事兒的。”


    潘母不放心地看看祈恩悠,再看看潘瑤,這才走出去。


    門一關,室內安靜下來,潘瑤看著祈恩悠,“祈小姐,有什麽事說吧。”


    “毀你容的人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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