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鬼話!”漠成風極度不滿,低吼了起來,兩道濃眉都擰成了一團,“盈束,你今晚不正常。”


    “你今晚又正常了嗎?”盈束猛然抬了頭,對了他的臉,“明明離家這麽近,卻偏偏要開房,漠成風,你打算和誰在那間房裏過?”


    漠成風的臉色在變,一張臉都擰了起來,看著盈束,嚴肅至極。盈束伸手一甩,“別鬧了,我累了,明天還要趕工!”她甩開了漠成風,抬步上了樓,進了臥室。


    漠成風後腳便跟了進來,“你去了酒店?”


    盈束隨手撿了幾件衣服,決定今晚去睡客房。腦子裏亂極了,她沒辦法和他同處一室。她不答,邁步就走,漠成風一掌伸過來,掐上了她的肩。她本就纖瘦,他的掌又大,這一掐,便像一把鐵耙子將她固定。


    她不怕痛地掙了幾掙,他沒鬆,她就是掙不開。他的指極用力,在掙紮之下,怕她的肩頭早就淤血了。


    “回答我!”漠成風沉聲命令,極具氣勢。盈束無奈地看著他,“你還沒有交待自己的行蹤,有什麽資格問我?”


    腦子不清醒,她不想把事情攤開來談。既然漠成風不肯放,她也就再懶得掙,就站在那裏,倔強地豎著肩膀,也不動也不說話。


    漠成風終究鬆開了她,“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好好休息。”


    盈束失望地看著他。他不肯說今晚的事情,代表著一切都成真了嗎?“我去客房睡。”她丟下這句話,快步出了門,漠成風並沒有來攔她。


    大清早,祈恩悠就站在了漠家的大門口,她這是第二次被允許到這裏來。漠成風待她不像玄鐵,凡事都避著三份,這讓她很無力,更清楚他這麽做的原因。


    早上並沒有見到盈束,盈束很早就去了片場。祈恩悠捏著指頭,狠狠地想,自己應該來得更早一點,看到盈束那張沒有人形的臉才好。可能愛漠成風愛得狠了,卻無法得到,她的內心有些微變態。


    屋裏,走出來了管家。看到她,開了門,祈恩悠跟著管家的腳步進了屋子。漠成風剛剛起床,頭發梳得整齊,一張俊臉棱角分明,鬼斧神工,好看又清新。他正自己扣著袖扣,光這動作就霸氣衝天,男人的成熟氣息統統散發出來。


    他扣得不是很順手,好久都沒有將扣子壓進扣眼裏去,祈恩悠上前一步,本能地要去幫他扣。


    “坐著!”漠成風避開,嘴裏命令。他沒有看她,但命令的語氣卻不容人拒絕。祈恩悠乖乖地坐進了沙發裏。


    漠成風扣完袖扣,終於抬眸,卻隻在她的臉上淡淡掃過。即使這樣,也已經不容易了,在平日裏,漠成風隻當她是一個工具,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給過一個。


    剛剛知道自己代替玄鐵的時候,她是開心的,時間久了,她便覺得無比悲哀。怎麽說也是個女人,被心愛的男人忽略的感覺很不好。


    “昨晚大哥……怎麽突然就不見了?害得今早我找了好久。”祈恩悠把心裏演習了幾百遍的話說了出來,兩隻手裏各自捏了一掌的汗。


    漠成風坐到了她對麵:“昨晚的酒裏下了什麽?”


    祈恩悠的臉一下子白成了紙,“沒……怎麽可能?我都親自盯著的,酒裏不會出問題!”


    漠成風向來謹慎,酒水不管是誰送來的,都要來路分明才喝。可是,昨晚的量分明……祈恩悠早些年也跟著漠成風在道上混過,雖然不像玄鐵那樣在他默默無聞時就在一起,但也經曆了不少。有些東西,她也懂。


    “酒喝在我的嘴裏,有沒有東西我會不知道?”那酒裏的東西加得極淡,所以他一開始沒有嚐出來,也沒有什麽反應。但隻要被女人一撩拔,就會顯出來,漠成風幾乎不碰這些東西,但並不代表不知道。


    祈恩悠終於意識到了漠成風的恐怖,這種恐怖不僅在乎他的經商才能上,更在於他對萬事萬物的敏感度上。她低了頭,用力掐上了指頭,咬著唇連大氣都不敢出。


    漠成風的掌壓在沙發背上,表情極度僵硬,“祈恩悠,你最好自己承認。”


    祈恩悠地腳一滑,整個人就滑下了沙發,抖起了身子,“對不起大哥……”她隻是想漠成風能和盈束產生罅隙,這樣自己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季雨軒適時到來,給予她的誘惑實在太大,她鬼使神差般做了這一切。


    漠成風立了起來,“你走吧,你的股份再加百分之一。”這是要開除她的意思。漠成風從來不虧待身邊人,即使開除她依然給她加了百分之一的股分。森漠如此龐大,百分一的股份並不是小數字。


    祈恩悠卻陡然一震,像被人刺了一刀般,臉從內白到外,一片土灰色,“大哥……”


    漠成風抬步出了門,不曾將她的話聽在耳裏。祈恩悠一屁股坐在地上,心如死灰!早知道漠成風為人機警行事敏感,可她還是被豬油蒙了心般和季雨軒共同謀劃了那件事。


    現在,連站在漠成風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


    盈束因為一晚沒有睡好,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好在有濃妝掩蓋再加上天生麗質,也沒讓人看出什麽來。今天說是說新戲開拍,不過是舉行個開機儀式,答記者幾個問題。


    開機儀式是大事,一般的劇組都很重視,除了會大祭外,還會選時辰。越是辦大事的人,越是信這一套。這早起,就是因為開機儀式的時辰定得早。據說,這時辰還是導演花重金請的香港某頂級風水師給選的。


    盈束一到現場,導演就屁顛屁顛地迎了過來,“大主角,來了?”盈束對著他卻隻是冷冷一哼,“導演可真是個通透的人啊,為了人情什麽都能賣。”


    “小盈,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導演知道她背後的勢力,哪裏敢得罪,討好著問。盈束又是一聲冷哼,“導演何必問我呢?您自己不清楚嗎?阿怡真的是您好心送給我的助理還是別的目的?”


    導演的臉一時間僵在了那裏,尷尬至極。好一會兒才打起了哈哈,“我那是也是一片好心嘛。你說你連個助理也沒有,恰好季總那裏推個人來要我幫忙找份事做,就這麽……”


    “導演若是這麽不幹脆,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聽她這意思,是不想演主角了,導演嚇得魂兒都快沒有。萬事俱備,今天又是開機儀式,她要是一個甩手不幹,他這邊怎麽麵對媒體?而且凡事講究個開門大吉,才開機主角就走人,還吉個屁。


    他迅速跟上去,又是作揖又是彎腰,恨不能跪下來了,“束束你也是個明白人,知道我們做這一行無非表麵光鮮,私下裏,誰都要顧及,誰都要磕頭彎腰伺候好了。人家季總雖然沒有投資這部片子,可是咱的大命運還掌握在他手裏,他一個皺眉就能掐死咱,你說我能怎麽辦?而且他跟我說是心疼你沒有助理,但怕你多想才讓我出這個麵做這件事的,你說這本是好事一件,我這不也是想巴結巴結你?”


    導演一番話,真真假假,但也道出了身在這一行的不容易。盈束無非是想抱怨一下,給他留個教訓,話說到了這份上,自然不能再說什麽。


    “這一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導演,就算我盈束窮死了也不會拍您的戲!”


    “好好好,下不為例。”盈束能解氣,導演總算鬆了一口氣。都是不好對肘的主兒,他發誓下次再也不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了。


    開機儀式很順利,記者們也是事先打點好的,問的全是跟劇情和演員有關的問題。結束後,導演突然帶了個人來,是個年輕女孩子。


    “束束,麻煩你幾分鍾,這是新來的演員,幫忙一起試一下戲。沒辦法,今天來的演員裏就你跟她搭戲最多。”


    盈束本不是個高傲的人,對於工作,是極度有責任心的。她沒有說什麽,點點頭,走到女孩子麵前。


    “您好,久仰大名,我叫衛青紗。”對方打著招呼,看人的眼光怪怪的。她的骨子裏有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東西,目光有些刺人。


    盈束客氣地點點頭,低頭去翻劇本,“試哪一段。”


    “試這一段怎麽樣?這種劇最考驗新人的能力和水平。”衛青紗主動道,指出一段來。他們這部劇是一部宮鬥劇,衛青紗在劇中扮演皇後身邊的毒丫頭。


    “好,好,就這個鏡頭吧。”導演嘴裏應著,扭頭來征求盈束的意見。顯然,這個女孩子也是有背景後台的,否則導演不會順著她的意思說。做導演也不容易,誰都要順著,都要討好。


    那是一個毒丫頭虐女主的段落。


    盈束點點頭,“好。”


    “好,開始吧。”導演鬆一口氣,退出去。衛青紗大大方方地走到盈束麵前,一抬手,叭!一巴掌拍在了臉上。


    盈束和導演同時愣住,她捂臉抬頭時,看到了衛青紗眼裏的狠毒。


    “台詞,台詞。”導演尷尬地提醒。衛青紗才恍然一般捂了嘴,“對不起啊導演,束束姐,我忘了。”


    盈束眯了眼。


    “剛剛一心想把戲演好,沒打疼你吧。”衛青紗一臉擔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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