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擰了一下眉,那車根本不是漠宅的,也不是玄鐵的。


    原本關閉的車門突然打開,從裏麵走出了一個女人。在看到她時,盈束的眼睛慢慢睜大。


    秦藍煙!


    她……不是死了嗎?


    漠成風沒有告訴過她這件事,所以對秦藍煙活著的事,她一無所知。


    “你……是秦藍煙?”她不確定地問。


    秦藍煙輕輕含首,“束束,好久不見。”此時的秦藍煙比以前低調了許多,連眉眼都垂了下去。


    盈束本能地退一步,對她充滿了防範。


    “你不是……”


    “漠成風一定沒告訴你吧,我沒死。”秦藍煙一本正經地開口,眼裏並沒有什麽邪惡的目光。


    “我沒有惡意,隻是聽說自己還有個孩子,還這麽巧竟在你們家,所以……”


    她很認真地解釋,無處不透出謙虛。看著盈束眼裏的戒備依然未減,無力地笑了笑,“放心吧,我已經不是以前的秦藍煙,沒有本事對你怎麽樣,而且死而複生一回,很多東西都想開了,看透了。我不是特意來的,隻是車子從路口經過,想到了那個孩子,想知道,他到底長什麽樣。既然打擾到你了,對不起。”


    她甚至朝盈束掬了個躬,而後才走回走子,啟動,離去。


    盈束看著她的車子,心頭掠過一絲恍惚。她怎麽也不敢相信秦藍煙會回來。


    車子裏,秦母讚賞地看著秦藍煙,“你剛剛的表現很好。”


    秦藍煙煩燥地一掌打在了方向盤上,“不是說不出現了嗎?為什麽要來?為什麽要對她低聲下氣的?你知道我有多恨她嗎?看到她,我最想做的是拿一把刀把她給殺了!”


    如果沒有盈束,她的人生不會這麽悲慘。而如今,要她在曾經連正眼都不想看的人麵前低聲下氣,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汙辱。


    “做人,總要能屈能伸,這種程度算什麽!”秦母極為鐵腕地否認了自己女兒的委屈,“現在漠寒是我們唯一的希望,隻有通過他才能救出你父親。隻要漠寒認可了你,漠成風就必定因為你父親是孩子的外公的緣故,放過你父親。”


    “這要等多久?”這迂回的戰術是秦藍煙最反感的。


    秦母將她握在了她的臂上,“等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了之後,我們才會有機會,隻要有機會,我們又能重新站起來。你父親雖然被關了,可他的人脈還在。他手裏拽著無數人的把柄,那些人怕他揭發,自然會給他幾份麵子。所以,我們以後的路不會難走。”


    這是她去監獄時,秦庸偷偷告訴她的。所以,她越發要快點把秦庸弄出來,這樣才能恢複他們過往的生活。


    “那個孩子就是我們的護身符和寶貝,你要多去了解他。”


    秦藍煙狠狠地扭緊了唇。為什麽她的命運裏注意要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好,妞妞如此,如今這個漠寒也是如此。這些孩子的存在隻會提醒她,自己的尷尬。她煩透了。


    “聽到了沒有!”秦母加重語氣提醒她,“我們已經走到了一條不歸路上,走下去就是富貴榮華,停下就是身首異處,要想清楚了。”


    “你真不虧是我的媽。”秦藍煙氣得諷刺起她來。


    投資人把盈束約在了咖啡廳,她走進去時早有人迎過來,“是盈小姐嗎?請這邊走。”


    盈束跟了過去,服務生推開了一扇小包廂的門,“您的朋友已經等在裏麵了。”她走進去,看到了裏麵不大的空間,桌椅簡約,格調優雅。


    在一張椅子上,端坐著一個美豔的女人,看不出真實年齡,統統被濃妝掩蓋。她抬頭,媚眼如絲,“都說盈束如偉哥,果真如此,即使沒有上妝也這麽漂亮。”


    盈束覺得眼前的女人眼熟,仔細地去想。


    “您好,我是林苛染,季亞集團的夫人。”


    她如此介紹,盈束才醒悟過來,感情這女人就是季雨軒現在的繼母。她記得沒錯的話,林苛染曾經和潘瑤一起出現過在片場,就是劇本改掉的那次。


    “您好,季夫人。”盈束收起胡思亂想,客氣地打招呼。


    林苛染點點頭,繼續打量盈束,唇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


    “季夫人叫我來是要談新戲的?”她輕問,對於林苛染的出現還是有些意外的。


    “是啊。”季夫含首,“有部戲很感興趣,所以找你來談了。”


    “什麽戲?”


    “放心吧,一定很適合你的戲。要喝點什麽嗎?”她將單子遞了過來。盈束點了一杯咖啡,遞給了後進來的工作人員。


    “雨軒不愧是以前做娛樂公司老總的,上次演的片子真不錯。”林苛染誇讚著自己的繼子,卻看不出幾份真心。盈束用沉默算做回應。


    “我想給他量身定做一部戲,如果有你加盟的話,他一定能演得很好的。”


    盈束的指輕輕落在了桌麵上,“演戲可以,不過千萬不要來上次的那種了。上次的劇本修改跟季太太有一定的關係吧。”


    林苛染臉上閃過短暫的驚愕,片刻恢複了正常,“盈小姐說什麽呢?我從來不喜歡那樣血腥又變,態的東西。”她表現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真真是一個天生演員的料。


    盈束並沒有實足的證據,一切隻是猜測,此時看她否認自不好再說什麽,點頭,“隻要是好片子,沒有不接的道理。您把劇本給我,我仔細研讀後會做決定的。”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你陪他演演戲。你也知道,豪門裏的繼母不是好當的,我要在那個家裏站穩腳跟,自然誰都要巴結。雨軒是季家元配的孩子,而且能力也算不錯,他父親是極喜歡他的。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更巴結他才對。”


    她這話倒說出了幾份真心。盈束雖然不是出身豪門,但這些東西多多少少知道些。對於林苛染找她演戲的事,也不再過多懷疑。


    “那好,劇本若是合適,我想我不會拒絕的。”


    兩人算是談妥。


    林苛染站起來,主動與她握手,“真是太謝謝你了。”


    “我應該謝謝你才對。”


    和林苛染談完話出來,盈束去了車庫,準備取車離開。卻看到了潘瑤。


    “林苛染找你做什麽了?”她走過來,問,眼裏有著明顯的戒備。


    “你不是跟她很熟嗎?找她問不就可以了。”盈束沒有給她答案,拉開車門上了車。


    潘瑤攔在了她麵前,“盈束,林苛染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我勸你離她遠點。”


    “林苛染不簡單,你呢?”盈束反問,潘瑤的臉青紅不定,“我不一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季雨軒,我是為他好!”


    “可是你愛人的方式,我永遠都無法恭維。”


    “這是我的事!”她本想勸潘瑤幾句,對方卻先憤怒起來,對著她吼,“盈束,不要以為雨軒對你有感覺就在這裏指手劃腳,我們的事輪不到你插言!”


    看著她這副激動到要吃人的表情,盈束隻能閉了嘴。


    對於潘瑤來說,盈束永遠是一個敏感的存在。她比自己漂亮,有女人味,又知道她的全部,尷尬以及無恥的無知的行為。盈束像一麵鏡子,時時會照到不堪的自己。


    所以,她無法聽盈束的勸告。


    盈束點點頭,上了車,提前結束了這番談話。


    回家的路上,她接到了秦藍煙的電話。


    “束束,求你件事可以嗎?讓我看看漠寒吧。”


    盈束疲憊地揉著眉頭,“抱歉,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我真的隻是想看看他,沒有別的意思。束束,就不能看在我曾幫你養了三年多的妞妞份上,幫我這一把嗎?”


    她的語氣委委屈屈,姿態放到了極低。


    “我的確感謝你幫我照顧過妞妞,但,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了。如果有經濟上麵的困難,我可以幫忙。”盈束到底不願意鬆這個口,因為這事不是她所能決定的。


    “如果你真想看他,不如去找漠成風。”


    “哦。”秦藍煙囁嚅著,可以聽到她聲音裏的失望。


    “抱歉。”盈束極快地掛斷了電話。從人義上講,她是應該幫這個忙的,但對於秦藍煙的過去,她存著太多的忌諱。


    “回來了?”


    到家時,漠成風已經回來,看到她揚了揚眉。


    盈束點點頭,走到他麵前,“秦藍煙還活著?”


    她不是問,而是確定。這個名字很久沒有在兩人間提起,漠成風在短暫的愣神後點了頭,“是的,你怎麽知道了?”


    “她來找我了,希望看看漠寒。”她無心去描述看到秦藍煙時的感覺,就算此刻都沒有真實感。秦藍煙竟然還活著。


    漠成風的臉色在沉,罩了一片寒霜。他拍了拍她的肩,“這件事你不要管。”


    盈束沒有著聲,好久才去拉他的臂:“她終究是漠寒的母親,有些事,別太過火。”


    “嗯。”漠成風輕應了一聲,轉頭時看到漠寒已經走進來,用清冷的眸子看著二人。


    “漠寒。”盈束主動走過去打招呼。漠寒哼了哼,錯過她走向自己的房間。


    “漠寒哥哥。”妞妞邁著小短腿跑過去,拉住漠寒的手,“你說了要教我疊飛機的,我可不可以到你房間去?”


    漠寒的臉僵著,表明了不樂意,卻到底沒有拒絕她,進了房間。看得出來,漠寒雖然還沒有融入這個家,但已經開始接受妞妞。這是盈束所樂見的,即使漠寒對她視而不見都不會引起她的不快。


    “有點事要出去辦,乖乖呆在家裏。”漠成風拾起掛衣架上的外套,穿在了身上。他對盈束交待著,走過來在她的額頭碰了碰,“很快回來。”


    盈束沒有問他去哪裏,看著車子在夜裏劃過一道亮光消失在道路上。


    “漠總?”


    對於突然出現在家門口的漠成風,秦母表現出了明顯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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