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確認了漠寒的情況後,盈束也努力地試著和他套近乎,有事沒事去他房間走走,看看他的功課。妞妞始終和他保持著距離,不管怎樣都不願意相信他了。


    盈束並沒有勉強她,她也怕妞妞的分不清現實和幻想把家裏弄得一團亂糟。她把奶媽重新調回給了妞妞,而自己親自去照顧漠寒。


    漠成風對此表示讚成,溫和地去吻她的眼,“謝謝你願意主動靠近漠寒。”


    “他也是我的兒子啊。”


    她笑著回應。久戰過後寧靜,讓兩個人都格外珍惜。


    “漠寒的作業快做完了,我去給他放洗澡水。”被漠成風圈在懷裏的盈束掙脫了他,急著往外走。


    “他十歲了,這些可以自己完成。”


    “剛把奶媽調走,我不想讓他覺得大家我在針對他。”她出了房,去了漠寒的臥室。


    漠寒正坐在位置上看書,看到她,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盈束走過去摸摸他的腦袋,“我給你放洗澡水。”她不忘朝他笑笑。為了增進和漠寒的感情,她沒少研究兒童心理學。


    漠寒點點頭,一派乖巧。盈束邊走進浴室,邊想著自己先前還覺得他陰險,自責得不行。調好水,她一步邁出浴室,腳下突兀一滑,她整個兒朝後就栽。


    頭暈眼花的盈束始料未及,好在用肘撐住了牆壁,最後緩了速度,滑下去時並沒有對腹部造成傷害。她還是嚇得在地上坐了半天沒敢起來,心髒狂亂地跳動。


    此時她才發現,地板濕濕的,磨蹭過的方還起了泡泡。不知道是誰把洗衣粉撒在了上麵。


    “還好。”她慶幸著,撫了撫自己的腹部,不敢想象如果那一下子摔實了會有怎樣的後果。


    漠寒走過來,安靜地站在身後,從她的方位剛好可以看到他。他沒有動,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也不知道怎麽幫她。


    “我沒事。”她搖搖頭,站起來,極為小心地扶著牆走出來。


    肘部似乎不是自己的,隻有一陣陣的疼痛傳來。


    “好好洗,洗完了我讓奶媽來幫你把水放掉。”她輕聲囑咐,嘴裏吸著氣。漠寒搖頭表示自己會處理,盈束一步步走出去,吃力地推開了臥室的門。


    漠成風還沒有休息,看到她進來,嚇了一跳,“怎麽這副樣子?”


    盈束這才發覺,自己的身上濕濕的,到處都是水印子。


    “沒事,就是差點摔了。”她吃力地想要捋高袖子去檢查手臂,卻顯得異常吃力。漠成風發現了她的吃力,急步走來,撩開她的袖子時臉沉了下去,“還說沒事?擦成這樣了還能沒事?人怎麽樣?肚子有沒有傷到?”


    他的緊張讓盈束無所適從,忙避開他摸肚子的手,“下去的時候用臂撐了,沒有傷到肚子。”


    漠成風不放心地觀察了片刻她的臉,這才將她拉過去,三兩下將她的衣服清除,披上睡衣。然後找來急救箱給她上藥。


    兩隻手臂關節處都擦傷了,掉了好大一塊皮,血淋淋的。整個過程中,漠成風都繃著臉。她懷孕後,他是十分用心的,地板都換成防滑的,有尖角的桌椅一律處理過。


    “以後家裏的事不許插手,好好地養著孩子。”直到上完藥,他才開口。不忘用棉簽在她的傷口上壓一下,疼得她呀一聲叫出來。


    “知道疼就好,記牢了,別下次出大問題。”


    盈束巴巴地一句話不敢說,隻能點頭。


    森漠公司。


    “森小姐,這是您要簽的文件,請簽收。”


    律師將眼前一疊厚厚的文件推了過來,公事公辦地開口。


    森傑低頭看著那些文件,沒有接的意思,“漠總呢?”


    她一再要求到森漠國際來簽這些文件,就是為了能見到漠成風。


    “漠總有其他事情要辦,已經出去了。他全權委托了我這件事,如果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跟我說。”


    律師的客氣隻讓森傑一陣陣地竄火,她提起筆想狠狠地摔下去,最終什麽也沒做。漠成風這是刻意避開了她,她就算鬧個開翻地覆,他也不會出現。


    “抱歉,我突然想到簽這些東西我的律師也應該在場,不過他今天沒空,下次再簽吧。”她還是一反推了回去,帶著些賭氣的味道。


    “可以的。”律師依然客氣有禮,“這次讓森小姐到這邊來簽合同,總裁已經批評過我了,所以下次,您直接打個電話,我會把材料送到您的住處去的。”


    “是嗎?我住的地方可不是你能去的。”她不客氣地回應,指已在袖下捏成了一團。漠成風,就這麽不待見她嗎?


    律師連表情都沒變,點頭,“不管森小姐想去哪裏,我都會隨叫隨到的,那就不打擾森小姐了。”


    他拿著文件離開。


    森傑氣得掃落了桌上的茶杯,胸口籲籲地起伏。


    盈束睡到半夜被渴醒了。她坐起去倒水,卻在看到樓梯上的一團陰影時嚇了一跳。她拉開燈,那團陰影顯露在空氣當中,竟是漠寒。


    顯然被燈光刺到了,漠寒轉頭過來看她,臉上露出些微的不自在。


    “怎麽坐在這兒了?”盈束走下來問,她習慣於走樓梯的左側,而漠寒正好坐在左側。他咧了咧牙,比劃了幾下,盈束沒看明白。


    “早點睡吧。”她隻能從右側過,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上次誤認他能說話在盈束心裏存了一根刺,總覺得對不住他,說話都柔得了幾份。


    他乖巧地點著頭,卻並沒有挪動身體。不過,等到盈束回來時,他已經沒有了影子。往他的房門看了一眼,她並沒有多想,回了屋。


    才上床,漠成風的臂就圈了過來,將她收在懷裏,“大晚上的,去哪兒了?”


    “喝水了。”她如實回應。


    “為什麽不叫我?上上下下的,晚上多不安全。”漠成風簡直把她當熊貓一般了。她輕輕笑著,“舉手之勞何必麻煩你,我又不是小孩子。”


    漠成風在她的腹部劃了幾輪圈圈,“明天讓人在房裏備著水,免得晚上還跑那麽遠的路。”他的安排盈束沒有提出異議,把頭倚在他的胸口,她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時,果然看到房裏多了台飲水機。傭人笑盈盈地看著她,“老板吩咐了,少夫人要的東西都要備齊了,少夫人還需要什麽?”


    雖然兩人沒有舉行婚禮,但漠宅的人都開始改口叫她夫人了。盈束略微有些不習慣,客氣地搖頭,“暫時沒有了。”


    日子,歸於短時的平靜,一切都安詳寧和。盈束去醫院做了一次產檢,回來時特意去了趟商場。轉季了,妞妞需要添置衣物。她打算給漠寒也添置一些,雖然他不缺,但至少能體現出她對他的關懷。


    漠寒雖然對她客客氣氣的,但她總覺得他對她是有著隔閡的,不那容易親近。


    走進大型商場,早有人迎了過來,熱情地向她介紹著物品。盈束給妞妞買了幾條保暖褲,給漠寒買了帥氣的西裝帽,置辦整齊時,已大包小包一大堆。


    “直接送到您府上去還是送車上?”工作人員熱情地問。到這裏買東西自然是不用自己拎的。


    “送到車上吧。”盈束笑笑。實在是因為東西太多了,否則她是不會要人拎的。這種有人拎著東西跟在身後的感覺,她一點都不喜歡。


    “是。”服務員還是恭敬地應。在這裏上班,給客人帝王般受尊重的感覺是最起碼的。工作人員拎著東西跟在盈束後麵,出門時,和一道妖嬈的身影碰在了一塊。


    是森傑。


    她看到盈束,紅唇勾起了極為邪氣的笑意,“漠太太也喜歡這個牌子的童裝?”


    “哦,是吧。”盈束答得淡。她細致地觀察了漠寒身上的每一件衣服的標牌,知道他穿的全是這個牌子的,所以才會進來。這多少有絲討好的意思,但盈束覺得,隻要一個家能和睦快樂,怎樣都沒關係。


    不過,森傑那一聲漠太太叫得始終讓人不舒服,這並不代表她對自己的認同,反而有一絲諷刺的意味。


    她不想和森傑鬧出什麽來,自動略過。


    “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她抬步就走。


    “真以為討好了漠寒就萬事大吉了?”森傑倒是有一雙毒眼,竟然把什麽都悟得這麽透透徹徹。盈束頓下步伐,卻沒有回應。


    “漠寒這孩子跟別的孩子不同,他固執得很,可不是輕易能撼動的喲。”


    這話,又變成了赤果果的挑釁。


    盈束點頭,“謝謝森姐提醒,不過,這是我們的家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這一句“家事”把森傑的臉色都說變了,“盈束,叫你一聲漠太太,你就真認為自己做漠太太做定了?這世界上瞬息萬變的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別到最後陪了夫人又折兵,什麽好都撈不到!”


    盈束猛回頭,想從她的話裏拎出些什麽來,她已經扭腰進了店子裏。


    “您好,森小姐。”服務人員早已客氣地迎過來,恭敬得很。森傑抿了抿紅唇,“剛剛那個人都買了什麽?”


    服務人員如實回答,才說到一半他便不耐煩地擺了掌製止,“把她拿過的給我拿一份,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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