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隨行自以為是投資商,可以為所欲為,對人起碼的禮貌都沒有,把讓盈束陪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盈束並未搭理,對於薑隨行這種貨色,隻有鄙夷的份。散工時,天已暗下來,為了安全考慮,她把爬山的時間調到了早上。


    和劇組的人員一起吃完大鍋飯,她回了自己的房間。這裏沒有電視也沒有wifi,晚間的活動枯燥得要命,除了聊天對著窗外發呆沒有別的事可做。盈束反反複複地撥弄著手機,讀每天給漠成風發的短信打發時間。


    季雨軒平日裏都會和她呆在一起,為她消解煩悶的同時也算保護她。晚上,他也總是睡在外廳,這也是她的房間沒有被無良人員踏足的原因之一。不過,今晚他好像特別忙,到現在都沒有回來。盈束記得他臨時被劇組拉去,說是要準備什麽東西來著。


    門,卡噠一聲響。盈束以為季雨軒回來,迎了過去。


    門外,站著的薑隨行。


    薑隨行個子高大,滿臉橫肉,怎麽都讓人產生不起好感來。盈束的臉掉了下去,“薑總怎麽來了?”薑隨行的麵色也不好看,“盈束?老子看得起你才給你一個主演當,就敢在老子麵前擺譜了?老子在床上等你等得蛋都蔫了,你倒是可以,還敢呆在自己家裏。”


    他這種粗俗的話惹得盈束一陣反胃。


    和漠成風在一起時,他也會說一些十分露骨的話,但從他嘴裏出來,就是那麽邪氣勾人,薑隨行根本無法與他比擬。


    “薑總,請您說話注意一點。”


    她提醒。


    “注意個屁!”薑隨行大咧咧走過來。盈束膽寒地朝一邊避開,好在他並沒有對她動手,而是坐在了她的床上。她的床本就不大,他一坐,塌下去一大邊。


    “別以為自己有多清高,你他媽拍的那些個片子哪個不是在幹?老子跟你來現場版的,算是看得起你了。”


    薑隨行入駐劇組的時候以為盈束會是第一個來巴著自己的人,終究她的那些過去一清二楚。但沒想到,他等了多日,把整個劇組稍微像個樣子的女孩子玩了個遍都沒等到她,多少是有些氣的。


    盈束冷冷地哼了一哼,“謝謝薑總看得起,不過,我倒是很看不起我自己,所以不想髒了薑總的床,薑總還是回去吧。”


    薑隨行哪裏聽得出她話裏的話,哼哼著,“算你有自知之明,老子今天不計較了,免為其難和你睡一覺。”


    很好迎麵拍碎這張自大又臃腫的臉,盈束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這個的汙辱。但她也知道,天高皇帝遠,出了什麽事誰也管不了。現在薑隨行就是這裏的小土霸王,惹怒他沒有好處。


    “既然薑總喜歡睡我的床,我去別的地方睡好了。”她往外走。


    薑隨行終於聽出了她的不願意,氣得大肥手伸過去把盈束給扯了回來,緊接著一把錢拍到了她臉上,“做表子的還跟老子甩什麽清高,老子有的是錢,收好了給老子躺好!”


    盈束終究被惹怒,一掌拍了過去,叭一聲響,薑隨行的大肥臉顫了幾顫,留了個大印子。之所以會打人,隻是因為薑隨行的手握在她臂上,太過惡心,出於一種自保的本能。打完方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事,一張臉都嚇白了。


    她退一步,壓抑著胸口的慌張卻也不想再示弱,直白地開口,“薑總要睡誰跟我沒有關係,但抱歉,我對您沒有興趣。麻煩從我的房間出去!”


    “老子要是不出去呢?”


    一個不幹不淨的女人竟然敢在他麵前叫板, 薑隨行感覺威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怒火往上直冒。


    他一掌拍過去,拍在盈束的肩上,這一掌足夠將她拍倒在地。他拎起她便往床前拖,盈束掐緊了他的臂,“放手!”


    薑隨行自然不會放手。


    “如果你敢對我做什麽,漠成風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漠成風?”蓋隨行明顯愣了一下。顯然,他是聽過漠成風的名頭的。盈束看到了希望,“對,漠成風,我是他的人。”


    “哈哈。”薑隨行突然笑起來,肥指冒油,掐在盈束的下巴上,“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種鬼話?老子能這麽囂張你知道是為什麽嗎?老子在來之前就把每個人的背景都打聽清楚了。你盈束,敢說自己是漠成風的女人?他從來不碰二手女人,圈子裏都知道的。你這種都不知道幾手的女人,他能多看一眼?老子打聽遍了,你一點後台都沒有,靠的全是一身騷。”


    不知道薑隨行從哪裏打聽來的這些不切實際的消息,盈束難免對他的打聽者感到奇怪。隻是,此時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老子要幹什麽人,老子到了這兒就自己做主!”他大力地將盈束給甩上了床。盈束的身子在床上彈動著,巨大的肥軀便壓了下來。薑隨行人大力大,盈束並不是他的對手,整個人給壓製得連氣都出不來,隻能去咬他的手。他疼得一巴掌扇過來,把她扇得七葷八素,或許是征服心思作祟,一副下了狠心要把她製服的架式,越發狠地朝她壓過來……


    叭!


    在盈束以為自己就要完蛋的時候,身上的人突然一滯,最後栽在她身上不再動彈。早就被嚇壞,看著突然倒下的薑隨行,盈束全無反應。


    “束束!”


    有人在叫她,並且將壓在她身上的薑隨行給扯掉。盈束抬頭,看到了季雨軒。她撲過去,拚命抱緊了季雨軒,淚水嘩嘩直流。


    抱著的,是季雨軒,她想的卻是漠成風。越是在這種時刻,她越想見到他。季雨軒回抱著她,迅速退出房內,坐在一棵樹下安慰她。他的掌輕輕拂在她的背上,試圖平複她的心緒。


    原本以為天高皇帝遠,薑隨行醒來後一定會對季雨軒或自己幹些什麽以示報複。隻是沒想到的是,薑隨行一聲不吭就離開了,整個劇組的人甚至不知道他和盈束之間發生過的事。


    薑隨行為什麽會選擇低調離開,在盈束這裏成了一樁無頭冤案,怎麽都理不清楚。季雨軒也未過多透露,第二天的戲照常拍攝。


    之後,季雨軒更是對她寸步不離,守護得嚴密。季雨軒能做到這一步,盈束是無比感激的,但也僅限於感激。


    季雨軒外形不錯,不管是工作人員還是女星,都紛紛向他暗示好感。他倒是半點都不動情,連看都沒有看別的人一眼。


    “季雨軒跟你什麽關係啊。”


    終於,女二號忍不住,趁著休息時間問了出來。女二號叫阮甜甜,是季雨軒的忠實喜歡者,不止一次明裏暗裏地向他示好過。


    “經紀人啊。”


    盈束的回答顯然沒令她滿意,不相信地哼了哼,“你們同住一套房子裏,不止經紀人這麽簡單吧。這種鬼地方人都要瘋了,你們肯定睡在一起了。”


    “有些事,就算真瘋了,也不能幹。我和季雨軒真的隻是紀經人和普通朋友的關係。”對於這一點,盈束向來清楚。


    阮甜甜撇撇嘴,沒再說什麽。回頭時,盈束看到季雨軒站在後麵,臉色有些難看,眉底染了濃重的情緒。但在與她相對時,又變得溫柔,“看你半天都沒過去,不放心,所以過來了。”


    盈束隻嗯了一聲,並不問他自己的話是否聽到。對於她來說,聽到為最好。她不想季雨軒對自己有什麽非份之想,即使燥動無聊到何種地步,他們都不能有不該有的關係。


    “對了,這部戲結束之後,我打算離開公司。”


    這是她的決定。她能幫他的隻有這麽多。


    季雨軒的臉別扭地扯了扯,沒有說什麽,默默回轉了頭。


    早上,盈束爬上山發了到達這裏後的第三十二條短信給漠成風。帶著幾份失落,她下了山,今天還要趕戲。


    到達山腳時,她看到對麵蜿蜒的土路上駛過來幾輛頗具氣勢的吉普車,浩浩蕩蕩,一路奔來。


    除了劇組,好久沒有見到這樣大的陣仗了。盈束在心裏感歎著,回到劇組,看到導演正點頭哈腰地接著電話。接完後,他的兩眼放光,“今天大家好好演,大投資人來看大家了,演好了大投資人開心了,大家都好過!”


    原來,竟是森傑要來了。


    盈束恍惚了一下,莫名地想到了另一個和她有著親近關係的人。


    森傑的車隊並沒有直接停在劇組,而是繞過去停在休息區。這裏原本是極荒無人煙地方,劇組進來後這裏便建起了一座城池。至少,透過鏡頭是這樣的。她很快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裏,當時盈束正在拍一個生離死別的鏡頭,沒有心思過多地去關注她,卻還是感覺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了一下,格外惹眼。


    她在圈子外站了很久。


    因為大投資人要來,劇組自然會大搞一番,晚上有歡迎宴,便提前散了工。這裏比不得城裏,沒有酒店,除了原先做飯的幾個人,劇組的人幾乎都分配了任務。盈束的任務是洗菜。她在水邊洗了一框又一框的菜,菜葉在手中翻轉,倒都是有機無毒害的好菜。


    “束束,在這裏生活還習慣麽?”


    不知何時,森傑到來,輕問。


    盈束顫了一下,站起,“還……行吧。”


    森傑笑起來。她臉上的妝太濃,笑起來總給人了種含了陰謀的味道。她不喜歡,甚至覺得頭皮發麻。


    “那就好。”森傑沒有多留,說完這句由導演陪著走遠。


    晚上,宴會在劇組的大廳裏舉行。這裏是用來演政客們討論國事的地方,足夠大。道具都還在,無端端生了一種帝王款待賓客的感覺。


    盈束和季雨軒被分到一桌,這一桌坐的全是劇組的主要演員。他們對麵一桌,是最主桌,空著,顯然是森傑和導演坐的。


    眼前,突然一晃,森傑出現在視線範圍之內。她由導演陪著走進來,卻不止兩個人,還有幾個。最顯眼之處,是她的左側,那個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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