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你每次回國狀態都不好,什麽原因?”盡管上一次回來,她的狀態也不好,但她還是注意到了candy。聽到這話,candy苦笑起來,“原來都遮不住,竟被輕易看透了。隻是你都看得透,為什麽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都說熟悉的地方總能激起熟悉的回憶,可他什麽都不知道?”


    “他?誰?”


    “哦,沒誰。”


    candy從失神中猛然醒來,遮掩般道,急急往外走。


    盈束快一步去拉她的手,“candy,你應該知道,我們雖然隻是明星和經紀人的關係,實則算朋友。我在國外,除了你和季雨軒,沒有別的朋友,我把你看得很重。也希望你能信任我,別把事情一個人悶著,這樣隻會讓你越發鑽牛角尖,走不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candy感激地看向她,“束束,我也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但有些事情不能說,因為說出來有些人會得到致命傷害。你一直問我為什麽喜歡住小房子,住小房子是我唯一留能夠下的東西,因為某些事,我換了名字,換了所有的信息,甚至跟家裏都脫離了關係。那個秘密,有可能要守一輩子。”


    盈束聽得似懂非懂,卻也知道不能再強人所難,最後理解地拍拍她的肩,“凡事自己想開點,如果注定是那樣就不要太執著了。人生總要向前看才好。”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candy便淚流滿麵。


    “我也知道要向前才好,可就這樣被困在裏麵了,再也出不來了。束束,你也有過許多經曆,你告訴我,你是怎麽走出來的?你可以教教我嗎?”


    其實,她也沒有走出來。隻是比candy幸運,命運得到了扭轉。看著麵前脆弱到陌生的candy,她隻能傾身過去抱住她。


    candy沒有再回到飯桌去,讓盈束幫忙找了個理由向季雨軒告假,自己獨自離去。盈束回到位置上,看到季雨軒看著遠處的窗口發愣,細長的眼角拉得極為好看,眼眸陷入了悠遠。


    “在想什麽?”她跟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樓下一對年輕的情侶。高中生吧,都穿著校服,幹淨得澄練透明。


    季雨軒聽到她的聲音才回頭,唇角勾著些深意,“我在想,我像他們這麽大的時候都在做什麽,是不是也曾經像那個男生一樣,挽著心愛的女人在街頭奔跑戲嬉。”


    他幾乎沒有跟她談論過過去。


    盈束暗淡了眸光,好久才輕聲道:“我聽你媽媽說了,你失去了十七歲之前的記憶……”


    季雨軒慘淡地彎起了唇角,“那是一種特別恐怖的感覺,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不知道經曆了什麽,恨過誰,愛過誰,在怎樣的環境裏生活過,全都不知道。我曾經無數次問我母親,我的過去,她流著眼淚不肯說。束束,你說,我的過去會是怎樣的?”


    “不管是怎樣的,都已經過去,我們該看的是未來不是嗎?”盈束此時的話多少有些打官腔,但卻是極致的道理。


    季雨軒點頭認可,“你說得對。”


    看到笑容重新回到他臉上,她心底的烏雲終於散去。


    “束束,公司在國內開張後,我希望你能繼續留下來。”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盈束隻略做考慮就同意了。她需要一份工作充實自己,而且要有了工作和收入才能強大,才能和漠成風平起平坐。


    她不願意再做四年前那個把一切都托在漠成風一人身上的盈束,慘痛的經曆讓她清楚,隻有自己強大了才不會讓漠成風背負太多的責任。


    她把道理說給季雨軒聽,惹得季雨軒一陣苦笑,“你現在張口閉口都是漠成風,都快把我給忘記了。我也是曾經向你表白過的人,給我一點被重視的感覺行不行?”


    “抱歉。”她露出尷尬的表情,此時也意識到,何止言語,她的整個靈魂都被漠成風占著。


    “不過,若是有人為你做了這麽多,你的滿心裏也隻會有他的。”


    “可惜,上天沒有給我機會,讓我為你做那些。”他半天玩笑,眼眸裏卻盛著認真。


    盈束聰明地沒有再揪著這個問題談下去。


    周末,盈束決定去看盈可。漠成風沒有反對,卻讓玄鐵跟著。


    玄鐵是漠成風身邊必不可少的人,隻有辦重要事情才會離開漠成風,這讓她很是在意,拒絕。


    “他跟著我比較放心,我的工作太多,總不能在做事的時候還分心擔憂你的安全。”


    漠成風的話說得她無以為答,最後隻能認可。


    玄鐵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包括進入戚淑芬的家後。盈束本還想問問盈可的孩子去向,終究不好再問。盈可看玄鐵時,眼裏滿是懼意,他說話時,她的身子甚至還會抖動。


    盈可怕玄鐵!


    盈束得到了這樣的結論。她忍不住去打量玄鐵,雖然性子冷了些,話少了些,但長得周正,比漠成風差不了多少,盈可沒有害怕他的理由才是。


    盈可一直沒怎麽說話,不管做什麽都非常安靜,始終低著頭。


    “大小姐,該走了。”吃過午飯,玄鐵出聲。


    “我想在這裏過夜。”她已經好久沒有和盈可好好聊天了,那些個躺在一張床上說話到深夜的情晃還曆曆在目。


    她說這話時,盈可眼睛分明一亮,顯然,她也十分期盼能有這樣的單獨相處。


    “大哥不會同意的。”


    玄鐵表現得極為堅決。


    盈束去給漠成風打電話,表達了自己要留下來的想法。


    “不行!”


    果然,如玄鐵所猜。


    “我和小姨已經很久沒在一起了。”


    “你要清楚,她現在還是個病人,我上次跟你說的話都忘了?”


    他上次說任何人事都可能成為誘因激發盈可的病。盈束不確定地去看盈可,她看起來好安靜,如果不是見過醫生她真不敢相信她會是精神病患者。她分明隻是比以前安靜一些。


    “不想下次沒機會見她的話就馬上回來!”漠成風再次展露了他的霸道。盈束知道他向來說到做到,隻能依依不舍地與盈可作別。


    “束束,你還會來看我嗎?”出門時,盈可突然跑出來拉上了她的臂,眼裏湧滿了期盼。


    “會的,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對於漠成風的阻攔愈發不滿,卻也不好再停留。回去的整個車程,她都極度安靜,沒有和玄鐵說半句話。


    車子停在漠宅時已近天黑,似乎要下雨,烏壓壓的壓得人心裏不舒服。盈束把手按在車門上卻沒有馬上下車,抬頭去看玄鐵。


    “我小姨什麽時候瘋的?你們又是怎麽找到她的,什麽時候?她瘋的具體原因是什麽?”


    她一連串問了玄鐵好幾個問題,目光灼灼。


    “這些,你該去問大哥。”玄鐵的回答簡單幹脆,將她的路堵死。這個玄鐵,什麽時候都知道把嘴巴閉緊,有時是好事,有時也讓人挺窩火的。


    說完話,他下車,為她拉開了車門。


    盈束下了車,回到屋裏。漠成風已經下班,在客廳裏陪著妞妞玩。他挽高了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跟妞妞說話時格外溫和,一點都不介意妞妞在他身上爬來爬去。


    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也隻有在親骨肉麵前才會這般隨和。盈束的眼眶有些發熱,想到他為自己經曆過的那些事情以及對妞妞的無盡寵愛。


    她走過去,加入了他們的玩鬧當中。雖然從小都有媽媽存在,但一直處於有媽媽爸爸就不在,有爸爸媽媽就不在的境況當中,所以極為新奇,玩得很過癮。直到吃飯,三人才分開。


    盈束總會悄悄地去打量漠成風,自己問了玄鐵那麽多問題,玄鐵會不向他報告嗎?他的手機間或響起過幾次,他也接了,隻是表情從沒有變過。


    妞妞刻意要坐在兩人中間,盈束習慣性地拿起碗喂她吃飯。妞妞眯起了眼睛,看她弄了自己喜歡的菜就張大嘴吃進去,不喜歡的就搖頭。


    對此,盈束向來無能為力,隻能換成她喜歡的。


    漠成風從她手裏接過碗,“小孩子不可以挑食。”他把不喜歡的舀在勺子裏,喂向妞妞。妞妞雖然不樂意,卻還是張了嘴吃下。漠成風能把她疼到骨子裏,對於管教她也更有方法。她眯著眼咀嚼,朝盈束投來難受的表情。盈束抿嘴輕笑,忍不住再去看漠成風。


    這種極為女性化的動作落在他手裏並不笨手笨腳,反倒還養眼得很。


    吃完飯,漠成風照樣進了臥室,盈束牽著妞妞往房間走。妞妞小心扯了扯她的衣角,“怕寶寶阿姨,以後可不可以就你給我喂飯?”


    “為什麽?”盈束蹲下來,輕盈著嗓音問。


    “因為……因為……你會喂我喜歡吃的。”小女孩的狡黠和心事都寫在臉上,半點都不會隱瞞。看著她這粉粉的通透臉龐,盈束的心都軟了,心甘情願地成為她的奴役,半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


    她低頭,在她粉粉的臉上親了一口。


    妞妞咧開了嘴,也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怕寶寶阿姨,你好好啊。”


    哄完妞妞,盈束回了臥室,卻沒想到漠成風也在。


    “不用工作了嗎?”她輕問。


    漠成風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過去。他的手上端著一杯酒,醇香的酒味彌漫在室內,香得她都要醉掉。


    她走過去,被他隻手摟住,“最近在忙些什麽?”


    “沒做什麽,準備重新回公司拍戲,不過這幾天都在休息。”她如實回答。


    漠成風沒有回應,看她的眸光卻有些深幽。


    “玄鐵他今天有說什麽嗎?”她問。


    漠成風抿著唇沒有回應,隻是目光強烈地射在她身上,惹得她一陣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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