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掠過尷尬,她還是點了頭。


    “你該知道,自己是公眾人物,一旦被有心人拍到,後果不堪設想。你可以不為自己的前途作想,但也要為公司的利益考慮,公司培養你是花了大價錢的,不希望因為這些緋聞而功虧一簣。”


    盈束微微張了唇,意外於季雨軒會講出這麽難聽的話來。他們相識這麽久,他幾乎沒有對她說過重話。


    但,他的話卻是對的。


    最後,她尷尬地點頭,“我知道了。”


    看著盈束離開的背影,季雨軒的臉沉在了陰影裏。他不是第一次拿公司利益說話,卻是第一次這麽對她。把她捧在手心裏,從來不忍她受委屈,甚至對她的想法給予縱容的支持,卻沒想到有一天為了把她從漠成風身邊拉離,采用這種方式。


    他為自己的作為感到不齒,卻一點都不覺得做錯了。


    盈束回了屋。


    漠成風親手做了飯菜,廚房裏飄滿了菜香味,終於有了人情味。


    兩人一直這麽呆著,她就是貪戀這味道。多少次她告訴自己,隻要片刻就好,片刻就能把他推回他的世界去,片刻她就抽身而去。但每一次,隻要看到他,就會忘掉自己的這些誓言。


    盈束覺得自己很沒用。


    “吃飯。”


    漠成風的東西做得真粗糙,但就是這種粗糙吸引著她,讓她欲罷不能。其實,味道並不差。


    她低頭吃著,思考如何把該說的話說出口。


    一頓飯吃完,她也沒把話說出來。


    吃完飯,她主動去洗碗。漠成風一直站在廚房門,抱著臂,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他越是這樣,她的話越是說不出來,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碗上,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打掉碗,讓他看出什麽來。


    洗完碗,她走出廚房,漠成風將幾個瓶子壓在桌麵上,“吃藥。”


    那是她這些天的感冒藥。


    “已經好了。”她沒拿。


    漠成風略略打量了她片刻,沒有說什麽,進了浴室。裏麵傳來嘩嘩的水聲,那水似乎打在了她的心尖上,打得心尖一顫一顫的。


    她急步走到陽台上,大口地吸著氣,要忽視掉他的存在。


    漠成風並沒有衝太久,出來時頂了一頭淩亂的濕發。隻隨意圍了條浴巾,露出的全是漂亮的肌肉,上半身呈完美的倒三角,絕對的標準身材。


    盈束呆呆地看著玻璃,看到了玻璃裏反襯出來的他。他正一步步朝她走近。


    她才想到要逃離,他已順一步迎過來,將她壓在懷裏。她的背貼著了的胸口,感覺到了他光滑皮膚上傳來的微微冷意,冷意過後是無盡的灼熱。這灼熱裏包含著暗示。


    他低頭,吻上了她的頸,好的耳垂。電流亂擊,她隻在一秒間便沉服在他的吻裏,無可自拔,身體就那麽軟了下去。


    他的呼吸聲就在耳邊,又重又急,撲得她的耳尖一陣陣發燙。


    在他的指伸入裙擺的那一刻,她忽然醒悟過來,伸手握住他亂動的手,“別。”


    他動了情,直接從她手裏扭開,繼續。他的手即又力又靈活,她根本握不住,一次次被他逃脫。他在她身上挑起無數火苗。


    她喘了起來。


    半推半就間,他成功得到了她。


    一夜,妖嬈。


    早上,她看到漠成風沉著地穿著衣服,每一個動作都透盡了男人的味道和性感。她眨了眨眼,眼眸生澀。


    漠成風進了洗手間。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秦藍煙。


    “我知道你和漠成風在一起,他一定告訴你我們離婚了吧。不過,盈束,既然我得不到幸福也不會讓你們得到。漠成風若是敢光明正大地帶你回來,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的!別忘了,我的父親叫秦庸,他能扶得起漠成風也照樣能將他打趴下!不信,你盡可以試試看!”


    盈束沒有說話,默默地掛了電話,但她說的那些話,一字字,一句句,在她的頭腦裏亂晃亂滾,最後再也理不清頭緒。


    洗漱過後的漠成風一派修整幹淨,比西歐的模物還要養眼。他走出來,朝盈束微傾了身體,“這幾天把婚離了。”


    “不。”他這話最終給了盈束力氣,終於願意把真正的答安給他,“漠成風,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漠成風像看陌生人般看著她,眼底的氣息不怒自威。


    她顫了顫,扭開了頭,“我是不會和季雨軒離婚的,昨晚……當成什麽都沒發生過。”


    漠成風的額頭橫過一抹青筋,“有種你再給我說一次!”


    他這表情特別地逼人,盈束有種被逼到了死胡同的感覺。


    “你能不能為我考慮一下?我是個藝人,讓人知道有個男人住在這裏算怎麽回事?我好不容易才有這樣一份職業,不想這麽快結束,也不想再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下過活。”


    “藝人就不能有男人了?”


    他冷冰冰地反駁,反駁得她差點露了原型。


    “就算有男人,也該是季雨軒。本來就錯了,我不想再錯下去。”


    這話,在漠成風胸口劃開了一道口子。


    他的表情都變了,陰鬱得可怕。


    她硬著嗓子,要把這口子繼續劃大,“季雨軒這些年一直護在我左右,對我不離不棄,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我不想他不開心,所以,漠成風,求求你,放了我。”


    她一直都知道,該把他推開。


    推開了他,季雨軒的公司就不會出緋聞,發生危機,推開了他,他才不會和秦庸對著幹,安安全全的。她隻要他安全就好。


    她當著漠成風的麵給季雨軒打了電話:“雨軒,可以來接我嗎?”


    季雨軒在二十分鍾後到來。盈束離開前甚至不敢多看漠成風一眼,逃離般鑽進了季雨軒的車子。漠成風隻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切,抿緊的薄唇像壓了一把刀。


    “沒事吧。”中途,季雨軒遞來了手絹。盈束這才感覺到臉上涼涼的,自己竟然流眼淚了。


    “謝謝。”


    她接過手絹,在臉上擦著,用最短的時間將眼淚擦幹淨。


    “對不起。”季雨軒突然道,“是我逼你太急了。”


    “跟你無關,我和他,必定是這樣的結果。”


    她悠悠地出聲,朝她綻開了極為勉強的微笑,蒼白得叫人心疼。季雨軒突兀地握上了她的手,“束束,我們……”


    話,最終沒有說下去。他不希望在盈束這麽悲傷的情況下說出喜歡她的話,她的悲傷和失措讓他不忍再加什麽壓力。


    “想通了就好。”


    最終,他道。


    ……


    “束束。”candy僵著一張臉,趁著盈束休息的時候走了過來,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盈束跟她來到僻靜之處,看著她的表情很不正常,意識到有事情發生。


    “到底怎麽回事。”


    candy支支吾吾地出聲,“還記得上次那個新人嗎?跟你演對手戲潑了你好多次冰水的那個。她叫豫小齊,背後有人,黑道背景。導演把她開了之後,就有人去找老板的麻煩,說是要老板負責。那夥人的來曆不淺,正好被我碰到,怕……給老板帶來麻煩,我最後說……說是你和我的意思。”


    “束束,我知道你肯定會怪我,可老板他現在一邊要照顧自己的母親,一邊還要管理公司,再加上他沒有跟黑道上的人打過交道,我隻怕他吃虧。你也知道,他開這家公司不容易,這裏是他的全部心血。這些混混最會整人,若是拿公司出氣,老板怕很麻煩。對不起,我說了是我一個人的意思,他們不相信,硬說背後有人,以我一個經紀人不可能說服得了導演。最後,是導演說你也有這個意思,我不敢否認,因為……。”


    她的話都說得繞了起來,但盈束還是聽明白了。這本來就是她的事,季雨軒出手也是好心幫忙。而且,即使隻是季雨軒個人的事,以他對她的幫助,他們這些年的關係,她也不能坐視不理。


    她理解地拍了拍candy的肩膀,“你做得沒錯。他們那邊到底是個什麽意思?讓我們賠錢還是道歉?”


    盈束能想到的,也隻有這兩條路。


    candy搖頭,“對方隻讓我們去夜會所,沒說要做什麽。”


    “去就去吧,走一步看一步,我們的態度放端正點,他們不會為難我們的。”


    candy感激地握上了盈束的手,“束束,我該怎麽謝謝你啊。”


    晚上,兩人按著要求去了夜會所。


    報上名後,有人將她們帶進了一間包廂。包廂裏,幾個穿黑衣紋龍身的男人坐在沙發裏,最中間的那個一臉橫肉。豫小齊安靜地站在男人身後,看到二人到來,眼裏射出怯怯的光芒。


    “告訴哥,是不是他們?”橫肉男扭頭問。豫小齊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點頭。


    “抱歉啊,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才會衝撞令妹,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我錯了,今天特意來向大哥請罪。”candy低頭,用說服導演的語氣開口,十分熱絡。


    對方大手一揮,“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坐下來好好認錯。”


    他們沒有使用暴力,讓盈束和candy明顯鬆了一口氣。兩人在離男人最遠的地方坐下。


    橫肉男的目光第一時間投在了盈束身上:“你就是盈束?我看過你演的片子,好極了,很過癮!”


    他說的是日本話,特有的語氣渲染,讓人極不舒服。


    盈束艱難地點頭:“是,不過現在已經改演別的片子了。”


    橫肉男像沒聽到,直接朝挨著盈束坐的男人劃了劃手。那人意會過來,站起,離位。橫肉男走過來,坐在了盈束的身側。


    距離一近,他滿嘴的酒氣就傳過來,噴得盈束一陣作惡。他眼裏的邪氣十分明顯,她知道,今晚有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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