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束感覺心髒正在往喉管竄,尤其在看到滑下的被子下露出的結實肌肉的時候。漠成風向來不喜穿衣睡覺,被下有怎樣的風景,可想而知!


    她刷地紅了臉,急步往外。


    “有事?”


    背後,他終於出聲。


    她不得不回應,“隻是來看看有沒有要洗的衣服。”


    漠成風的眸光濃了濃,既而偏身將床頭櫃的衣服甩了過去,“這些。”


    他微傾了身子,被子更滑落一些,漂亮的腰線在眼前晃動。盈束緊張得像被人掐住似的,連氣都不敢亂出。


    衣服丟在床的另一頭。


    “過來拿。”


    看著她不動,他道。


    她這才慢慢走過來,歪過些臉去拾衣服。因為沒看床,摸了好一會兒才摸到布料,這中間,反反複複地隔著被子摸他的腿。他的腿有力健裝,緊繃繃的,難怪會給人頂天立地的感覺。


    她將衣服收在胸前,往外退。


    他擰起了眉頭,“怎麽回事?”


    “什麽?”她扭頭看他,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口。她低頭去看,沒發現什麽不對勁。


    “扣子為什麽不扣上?”他直白地道出。


    盈束的臉又是一紅,這種話說者無意,聽者卻覺得無限曖昧。她空出一隻手去理那兩顆扣子,那僅僅是做裝飾用的,她試過,不扣也影響不到什麽,頂多露多點頸部。


    扣上去的話會有點緊繃繃的感覺,因為衣服盡碼偏小。


    但她還是聽話地將扣子扣上去。


    這麽一扣,整個胸口都繃了出來,呼之欲出。


    漠成風的眉頭再一次擰了起來,“解開!”


    對於他的變化無常,盈束有些無奈,卻不肯再動了,扭身出了門。


    洗完衣服後,她做了簡單的早餐。漠成風這才懶懶地走來,換了另一身居家服,清爽舒適,另一種帥氣。


    他走進廚房,正好碰著盈束端著早餐走出來。最先吸引他的不是她盤裏的早餐,而是胸口那撐得緊繃繃的地方,絕對禁預係。他的喉嚨一陣發硬,“不是讓你解了嗎?”


    盈束兩手端著東西,哪顧他說的是要解什麽,錯身走出去。於是乎,整個早餐時間,漠成風都被她閃來閃去的胸口捕獲了目光,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麽。


    吃完早餐,盈束刷碗,清潔,順便把洗了沒晾的衣服掛到陽台上去。漠成風坐在沙發裏,隻覺得眼前反反複複地閃著她的胸,難耐得很。他最後隻能讓人送了一套運動服過來,甩給她,“穿上。”


    “這個不挺好的嗎?”盈束沒太注意胸口的問題,一臉疑惑。身上的衣服才穿,這麽快換也太浪費了吧。


    “要去登山,打算穿這麽緊身的?”


    說話時,他的目光往她的胸口盯了一下。盈束這才低頭,感覺自己的胸挺得……特別高。她紅了臉,迅速回房,換了寬鬆的衣服。


    怕運動服再營造出剛剛的效果,漠成風直接叫了套加大號的。寬寬地衣桶把她的小身板隱得跟個難民似的,袖子和褲腿還長出一截。


    無語地看著自己的一身穿著,最後隻能挽起袖管和褲腿,以十分怪異的造型出現在漠成風麵前。


    看到裹得跟蹤子似的盈束,他眼底終於流露出滿意。


    海邊的山並不高,但苦於沒有人攀爬過,便有些難度。盈束全程都由漠成風牽著手,他掌心的溫度暖暖傳來,慰燙著她的心。


    山就在海邊,一掉下去就會跌入海水裏。而浪花時而會拍過來,十分凶猛,她緊張得直冒虛汗,不敢再往前去。


    漠成風回頭看她低頭看著海水,明白過來,將她的手握得愈緊,“不要往下看,跟著我就好了。”


    在雙腳碰到海水的地方,停下。上頭,漠成風抓著她的手。她嚇得眼睛泛起了紅,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怎麽辦?我要掉下去了,怎麽辦?”


    浪花打在腿上,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掉下去的那股致命的窒息感。身體,在泛寒。


    偏偏,漠成風所在的位置十分光滑,他自己的身子也在打滑,有可能一起跌到海裏。


    眼淚,都嚇得滾了出來。


    “不要怕,也不要掙紮,乖乖聽我的話,我絕對不會讓你掉下去的。”上頭,他緩沉開口,聲音沒有半點波瀾,仿佛這並不是什麽危險的事。


    盈束的心這才略略鬆了些,真的沒敢動。


    但, 風和浪花共同作用,她還是忍不住晃來晃去,岌岌可危。


    漠成風會不會為了救自己而放了她?


    她閉緊眼想,指上卻突然一緊,被提了起來,而後一甩,甩向另一處。


    “握緊!”漠成風的提醒到達,她猛睜眼,第一時間握緊了一根手臂粗的樹。那個位置稍稍突出,加上拉上了樹,她安全了。


    耳邊,傳來咚一聲。


    浪花湧起,將什麽東西吞噬。她本能地去找漠成風,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他站過的地方,隻留下一串長長的滑痕。剛剛他借力將她拉上來,自己反倒被拉了下去!


    一股莫名的恐懼襲卷了心髒,她叫了起來,“漠成風!”


    海風呼嘯,海麵上一片平靜。


    漠成風沒有回應,也沒有浮出海麵,他在哪裏?


    無盡的擔憂湧上來,她再一次紅了眼眶,更大聲地叫:“漠成風!”


    她急切地往下滑,想去解救他,可是除了她站的地方,哪兒都不能立足。遠近都沒有人,手機也沒帶,那股恐懼感越扯越凶,幾乎致命,她沒有多想,撲地跟著跳下去……


    並不指望能救他,她自己都不會遊泳,隻是在意識到他可能永遠消失的那一刻,她想陪著他。


    盈束知道自己瘋了,但她還是這麽做了。


    洶湧的水湧過來堵住口鼻,巨大的窒息感弄得她直翻白眼,她胡亂地動著手,身子卻一味地往下沉。


    在她以為必死無疑之時,腰上突然一緊,片刻身體跟著在動。沒多久,她的腦袋浮出了水麵。虛弱地吐著氣,她第一時間去找救自己的人。海水迷蒙了眼睛,她艱難地呼著:“漠成風,是你嗎?”


    這一呼,嗆得不行,她吃力地咳嗽,肺部火辣辣地疼痛。


    隻幾分鍾,她被甩在了岸上。下一刻,衣領給人揪了起來,展露在眼前的是漠成風那張濕透了的臉!


    水滴不斷撞在她身上,他對著她吼,“為什麽要跳下去,為什麽跳!”他的胸腔巨烈起伏著,怒火騰騰,那眼神,幾乎能殺人。


    盈束喘息著,看向他的臉。他雖然狼狽不堪,憤怒異常,但她一點都沒有覺得他恐怖,反而可愛極了。她伸指,撫上他的臉,對著他傻傻地笑起來,“漠成風,我剛剛想,如果你死了,我也去死,我們做一對恩愛水鬼!”


    “盈束,你個……”


    他的話隻罵了一半,突兀地壓身下去,就那麽噘緊了她的唇。似乎這樣還不夠,他一反平日的點到即止,狠狠地撕扯她的衣服,最後將她拖起,蠻橫……


    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行使著原始的預忘,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到她的存在,似乎這樣,才能撇去剛剛那無盡的恐懼,似乎隻有這樣,才能一輩子將她占有!


    一切都失了控。


    這一點,連漠成風自己都未料到。


    許久,他粗重的呼吸聲才漸漸平息,卻壓著她的頸不肯動。


    “我們去找個深山老林隱居吧。”她亦喘息著,無比疲憊無比暢快,“什麽都不要想,什麽都不要管,就我們兩個,每天每天相對。”


    他的心動了一動。


    既而,她彎起了唇畔,“唉,如果這樣的話,小姨就找不到我了。”


    漠成風從頭到尾沒有回應,隻是默默將她抱起,放入海水中清洗。剛剛的驚嚇讓她對海水還存著畏懼,緊張地往他懷裏靠,環著他的頸。他用一隻單臂將他摟得結結實實,“盈束我告訴你,隻要有我漠成風在,就不會讓你死在海裏,所以,大可不必害怕。”


    他總用“盈束我告訴你”做口頭語,語氣極度霸道。盈束發現,即使如此,她依然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


    她鬆了手,展現出對他的信任,他果真沒有讓她跌在海裏。


    他的眉毛又挺又濃,她看得有些呆,不由得伸手又抹了上去,軟軟地呼他的名字,“漠成風,漠成風,漠成風……”


    他的身子猛然一僵,剛剛退卻的感覺給勾了出來,將她甩在了沙灘上,也不說話,再次欺近……


    那晚兩人發了瘋,一直從沙灘上親熱到屋裏,客廳,臥房,床上,地板,浴室,都留著他們的痕跡,甜密而曖昧。旖旎的風光無盡延展,兩人忘了饑忘了渴,隻想用這種方式把對方死死嵌住,一輩子逃不開!


    天,黑了又亮。


    盈束從昏睡中醒來,感覺自己的身子跟散了架似的。她一輩子都沒想象過有一天會如此瘋狂而主動地迎合漠成風,還是在這種情況下。說不清是什麽感覺,但在看到漠成風的背影時,又將一切拋卻。


    漠成風倚在窗口,身姿筆挺,讓她莫名地想起軍人。軍人的身姿才會挺成這樣。


    他的指頭依然夾著煙,與身上清爽的穿著極不相符。


    她坐起來,不顧身上的痕跡,呆呆地欣賞著他的背影。


    他終於抽完煙,回頭看她。兩人目光相撞,他沒有說話。她試圖從中讀出些什麽,但他的目光太深邃,她永遠讀不懂。


    “漠成風,你對我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她出了聲。天生不是機靈的人,學不來猜測分析。


    “有時,你很霸道又很無情,我不想見孩子卻偏偏要想盡辦法讓我拍跟孩子合作的廣告,我不願意見妞妞,你總是逼我見,告訴我她的消息,這樣的你讓我覺得,你恨我,有意要針對我,懲罰我,恨不能我可以永遠消失在你的眼前。可在下水道,你卻鼓勵我,陪著我,這兩天,又對我寵得要死。你給的情感太複雜,我都快理不清了,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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