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早忘了要找媽媽的事,跟著奶媽進了屋,漠成風眯著眼看妞妞的背影,想的是另外一個人。


    “人呢?”他終於出聲,問玄鐵。


    玄鐵遲疑了一下,“在別墅裏,這幾天哪裏都沒去。”


    “秦藍煙!”他提醒。


    這會兒還沒有時間去管盈束。


    聽到這個名字,玄鐵的臉色變了變,“這些日子都沒有回來,大概躲起來了。”


    顯然,秦藍煙並不想離開他,用這一招來逃避。


    漠成風冷冷地哼了哼,“告訴她,躲是沒有用的,她不主動說離婚的事,我就要說了。”


    玄鐵沒有說什麽,隻應了聲“是”。


    “妞妞的病……”片刻,他輕問。


    漠成風穩重的眉宇終是沉了下去。他沒有說話,但玄鐵已經能體味其中的沉重。


    “大哥會把妞妞的真實身份告訴大小姐嗎?”


    玄鐵這個問題把他攔住了。


    他想說,但妞妞的命時刻都拽在死神手裏,說了萬一長不大,盈束要怎麽辦?


    “大哥不如都說出來吧。”玄鐵看待事情直接許多,隻站在漠成風一人的立場上,“大哥從來就不曾負過大小姐,您說了,她才會明白。”


    漠成風搖搖頭,“還不到時候。”


    他沒辦法讓她再經受一次失子的痛苦。


    “您總為大小姐考慮,她卻未必能承您的好,大哥既然已經決定選擇她,就要讓她知道您為她都做了多少事。”


    漠成風瞪了眼,“玄鐵,你管寬了。”


    玄鐵尷尬地閉了嘴,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再不能出聲。


    他大步進了屋。


    ……


    終究再次回到了國內。


    盈束沒想到這次的回歸會這麽快。


    也好,她還得繼續找小姨。


    對於漠成風的責怪,在意識到找小姨這件事的重要性時變得平淡。隻是,依然住在他的別墅裏,讓她不舒服。


    漠成風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過,仿佛忘記了她。這樣也好,她可以得到短暫的安寧。


    外麵很安靜,沒有傳出漠成風跟秦藍煙的婚姻有什麽不妥,這讓盈束越發覺得,漠成風隻是逗她玩玩。


    晚上十二點,門輕輕地響了一聲。盈束本就淺眠,這一響便醒來。雖然說這別墅區的安保措施極好,也難免有疏漏的時候,她全身都豎起了汗毛,指伸向枕頭下,那兒有一管辣椒水。


    屋內十分黑暗,她還是聽到了腳步聲,心髒拎得高高的,幾乎跳出嗓子眼兒。


    在感覺那人來到床頭時,她掏出辣椒水正對著那人按去……


    腕,被人握住,手轉移了方向。未得盈束叫出來,開關被人按動,屋裏一片明亮。在她咫尺之遙,站著漠成風,他的手掐著她的腕。辣椒水噴在了地板上。


    “倒是有一手啊?”漠成風看向她手裏的辣椒水,出聲道,聽不出是讚揚還是損。


    他鬆了她的手。


    她握著腕部,揉著,“你怎麽來了?”


    算一算,他們快一個星期沒見麵了。介於一個星期前的回憶並不美好,她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漠成風坐到床上,揉著眉,“今天才回來的,妞妞睡得晚,所以來晚了。”


    他著實很關心自己的孩子。


    盈束隻是哼了哼。有秦藍煙在,又何需他一個男人親力親為?這話,她終究沒有說出來,因為沒有立場。


    “你的孩子有病?”她隨口般問。


    漠成風的眉宇極致一緊,繃向她。在沒看到她臉上有別的表情後才回答,“嗯,身體有些不舒服。”


    他並不想多談,翻開床鋪就坐在了床上。大床因為他的加入而顯得逼仄,空氣也稀薄起來。盈束從另一邊往下滑,“我去睡客廳。”


    “回來!”某人不悅地出聲阻止。他繼續揉著眉頭,時差沒倒過來讓他很不舒服,偏偏這個女人一點都不通情達理。


    “我不會跟你做什麽,這會兒也沒心情,躺下來!”


    從床上起來了哪裏有躺回去的道理,盈束沒動。他無奈地翻開被子,滑下床,幾步走到她麵前,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來了個公主抱,將她抱上床。


    盈束一時緊張,揪緊了他的袖,“漠成風別亂來!”


    漠成風將她按在床上,唇上勾起了玩味:“怎樣才叫亂來?盈束你忘了,我們兩個怎樣的亂來都有過。”


    盈束紅著臉隻能咬唇,在這種情況下,她說什麽都可能刺激到他。她分明感覺到他的身子在發燙緊繃,隻能僵著身子不動。


    他終於滿意,傾身下來和她躺在一起,蓋上被子。他並沒有做什麽,翻個身將她攬住後便閉了眼,“好累,讓我睡會兒。”


    聲音都透著疲勞。


    盈束沒有再說話,在他懷裏眨著眼睛隨時注意著他的動向。然而片刻,她聽到的隻有淺淺的呼吸聲。他,睡著了。


    她這才抬頭,看到他剛毅的下巴處露出淺淺的胡碴。看來,他這幾天的確很累。


    一覺醒來時,漠成風已經沒有了蹤影,倒是給她手機留了條言,說是妞妞在家裏鬧,他回去了。


    盈束有些想不通,妞妞鬧,他一個做父親的這麽急著趕回去做什麽,家裏不是有傭人和秦藍煙嗎?


    正想間,電話打了過來,是漠成風。


    “醒了?”那頭的聲音低沉而又悅耳。


    她輕輕嗯了一聲,聽得那頭傳來一個軟軟的女聲,“爸爸是在給媽媽打電話嗎?”


    心口一提,她已然知道,那必定是他的女兒妞妞。


    漠成風遲疑了一下,最終應了妞妞一聲“嗯”。盈束嘲諷般勾起了唇,“這樣騙孩子真的好嗎?明明不是她的母親卻要騙她說是,就不怕將來她用同樣的方法騙你。”


    “現在不是,將來可以是。你做好準備,這個家隨時會是你的。”


    漠成風的話讓她心髒直接漏掉了一拍,她想問清楚,又忌諱著他的孩子在身邊,隻哼了哼。


    “咱們的女兒叫妞妞。”他突兀地道。


    這話卻引得盈束一陣劇烈的頭痛,“你搞錯了,我的孩子不叫妞妞!”她的孩子連名字都沒有起。


    也不管是不是會得罪他,她粗魯地掛斷了電話。


    還好,漠成風沒有打回來問責。


    日子,就這樣無聊地度過,沒有人鎖著她,但她卻並不趕胡亂走動。得罪漠成風的後果她已經品嚐過。


    接近淩晨的時候,她再次被漠成風從夢中擾醒。他帶了滿身的風霜,貼上來的時候冷得她打一個激零。她往外退了退,與他保持距離,“為什麽每次都這麽晚來?搞得自己像在偷、情。”


    漠成風沉沉地笑了起來,“我們可不是在偷、情。”每晚要到妞妞睡著了才能來,這算是瞞著妞妞偷、情吧。


    盈束的身子僵在當場。


    他大手伸過來,將她往懷裏攬,“妞妞最近鬧和厲害,沒辦法,隻能這麽晚過來了。”他這是在解釋嗎?


    “你對妞妞倒挺上心啊。”她半冷不熱地接話。


    漠成風嗯了一聲,把她壓進自己的頸間。他的身體如昨晚一般緊繃,輕易產生反應,像一團火燃在身後。


    他的手原本還算安份,卻隨著溫度的升高,一點點深入。


    盈束緊張地握實了他的掌,“漠成風,你回家睡吧。”


    “我想在這裏睡,而且想睡你。”他毫不隱瞞自己的意圖,一個翻身……


    柔軟的唇瓣吻在她唇上,帶著濃重的男人體味,盈束被這味道迷得七葷八素,差點繳槍投降。在最後一刻,她推開他,“別亂來!”


    “你打算讓一個幾個星期都沒有嚐過女人味兒的男人別亂來,可能嗎?”他低語,聲音低沉,比帶了盅還要迷惑人。


    盈束撐著自己最後那點自製力不肯讓他得逞,“不是有秦藍煙嗎?她的身子再不濟也不會讓你幾個星期不償一次吧。”


    “我根本沒有碰過她。”


    “什麽?”在驚了一下之後,她立刻笑起來,“你沒碰過她,她的孩子從天上掉下來的?”


    趁著她說話分神的當口,他粗魯地撞了進去,“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這個火熱的夜!


    盈束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他,他有的是力氣,做得出橫蠻的事來。最終,索性順從,即使他的力度並不輕,她還是品嚐到了如躍上雲端般的感覺。


    天蒙蒙亮之際,他舔食著唇角放開了她,“盈束,別跟我提那些有的沒的,也別去猜我和秦藍煙到了什麽程度,你隻要知道,你是我漠成風的,這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好狂妄的語氣!


    這會兒的盈束連跟他口頭上作對的力氣都沒有,軟軟地由著他攬著,閉了眼睛。半醒半睡間,似乎感覺他的唇不停地在她的臉上,眉間輕點,帶足了寵。


    盈束打電話給了玄鐵。


    “漠成風要離婚了是真的嗎?”


    玄鐵這人雖然冷,但是一般情況下不會撒謊,但前提是要撬得開他的嘴。


    “大小姐怎麽突然這麽問?”玄鐵沒有直答。


    “我不該問嗎?”她反問。


    玄鐵沒接話,最終隻道:“是真的。”


    所以,漠成風是真的要和秦藍煙分開了。


    得到這個消息後,盈束理不清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他說……他從來沒有和秦藍煙結過婚,也是真的嗎?”她鼓足勇氣問。


    “大哥連這個都對你說了?”那頭的玄鐵滿是擔憂。風風雨雨走過來的人都知道,太過把一個人放在心上絕對是致命傷,這是玄鐵一直擔心的。


    他的口氣,便是漠成風和秦藍煙真是表麵的關係了。


    “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她理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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