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情願地走了過去,沒有馬上上車,而是從落下的窗戶去看鬱靳責:“今晚到底去哪兒?”


    “放心吧,隻是一個小場合,吃不了你。”鬱靳責按了按鈕,門頁打開。卓淩晚坐了進去,鬱靳責挑剔地來看她的衣服:“這衣服不行,等下穿上這個。”他甩過來一個盒子,顯然早有準備。


    卓淩晚也懶得和他多說,將盒子抱住。


    鬱靳責帶她去化了個簡單的妝,盤了個發,一個小時左右再走出來,直接去了目的地。那是一處古香古色的園林式建築,七繞八繞之下,方才繞到一處廳裏。


    廳裏,停了不少人,卓淩晚停步,看到上麵的字幕,竟是一次慈善珠寶拍賣會。所謂的拍賣會,自然是豪門人士才來得起的地方,卓淩晚驀然想起鬱靳弈曾經也參加過慈善活動,步子往後就縮,再不肯進去。


    背後有人將她往前就推,她踉蹌一步,鬱靳責握住了她的手,“走吧。”他的表情不變,捏著她的手卻很用力,生怕她逃了似的。


    卓淩晚被他拉著往前走,完全沒有半點自主能力,幾個人突兀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大家的目光一時聚焦,在落向緊握的雙手時,都已經了然,麵色各異。


    “鬱總,請。”背後,有人聲。


    卓淩晚本能地退一步,轉頭來看,看到鬱靳弈和付明堂在一個老者的引領下走進來。鬱靳弈,真的在!卓淩晚覺得頭一陣陣發痛,更急地想要抽出指,鬱靳責捏得更緊,強行將她拉在身側,最後挽上了她的腰。


    她的身子被動地倚在了輪椅側,和鬱靳責組合成了親熱曖昧的一對。


    裏麵的目光比鎂光燈還厲害,在她,鬱靳責,鬱靳弈身上閃動,有些甚至流露出看好戲的心態。


    “哥,沒想到你也來了。”鬱靳責大方地打招呼,刻意一壓卓淩晚的腰。卓淩晚痛得抽直頸子,剛好看到鬱靳弈沉眉看著這邊。


    鬱靳責顯然早知道鬱靳弈會來,讓自己來就是為了給鬱靳弈難堪的!卓淩晚在心裏恨得直咬牙,卻半點不能表現在表麵。


    鬱靳弈的目光隻在鬱靳責的身上小小地落了一下,既而轉到了卓淩晚身上。卓淩晚低了頭。白天他還幫了她,晚上她就和鬱靳責來氣他,她已經沒臉見他了。


    “安全資料還在我那裏,等下一起回去,明天上班順便拿過來。”鬱靳弈開了口,不怒,不威,平和,柔和。不談私人關係,隻談公事,雲淡風輕。


    卓淩晚弱弱地喘了一口氣,輕輕地應了一聲“嗯”。他的氣度讓人佩服。


    預想中的鬧劇沒有發生,所有人都暗下了眸子,卻也不得不為鬱靳弈的氣場折服。任何一個被人戴了綠帽子的男人都不能像他這樣平靜無波,明明他應該是最為狼狽的那個,可他卻頂天立地,正大光明,抬頭挺胸,不改原本的高貴霸氣。


    卓淩晚的不安終於落下去一點,鬱靳責握著她腰的那隻手卻擰得更緊,恨不能把她給擰碎了去!他這是在生氣!


    卓淩晚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順手拾過一杯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鬱靳責的指猛一扯,她毫無防備,身子朝他倒了下去。她護著酒杯子不想讓酒液濺得到處都是,他壓緊她的腰控製住她的身子,另一隻手壓著她的後腦就這麽吻了起來。


    他的唇冰涼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他的牙發著狠在啃她的唇,他的眼眸卻很柔,完全和動作不符。


    卓淩晚意識到不對勁時,滿室的人已經將這畫麵看入眼中。她滿心惱怒,差點就拿起酒杯子直接砸在他的頭頂。那酒杯終究沒有砸下去,鬱靳責咬著她的唇出了聲:“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


    她在杯子砸落的那一刻鬆了手,杯子打落碎成碎片,手落在他的頭上,怎麽也掄不成拳頭。他說過,隻要用她一個,就能讓鬱靳弈無數次鑽入圈套,如果她不配合,他可能要了鬱靳弈的命。


    配合還是不配合,她完全沒有了主張,不過鬱靳責的捉弄讓她生厭,她很反感被人利用。


    於是,在鬱靳責放開她準備向鬱靳弈挑釁時,她出了聲:“不好意思,剛剛腳滑,沒有撞痛你吧。”


    那個吻,成功解釋成了一次不小心之下造成的意外。她的聲音不小,剛好所有的人能聽到。


    鬱靳責的臉直接綠掉,她不忘從侍者的盤裏拿過紙巾,為他擦嘴:“還好,沒有撞破你的嘴。”


    鬱靳責的指在她的腰上碾了幾碾,最後幹幹地扯開唇角:“沒事。”卓淩晚的腰幾乎被他折斷,她示威般回了他一眼,扭身走出去,離他遠遠的。


    鬱靳弈不動聲色地走了過來,牽上了她的手:“坐那邊吧。”他依然保持著那份風度,仿佛他才是正主兒,鬱靳責不過是個幫他送老婆過來的跑腿的。


    與其跟著鬱靳責,還不如跟著鬱靳弈,卓淩晚最終選擇聽從鬱靳弈的話,坐在了他身邊,從頭到尾沒有看鬱靳責半眼。


    卓淩晚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微偏頭,看到鬱靳責落在門邊,歪頭靠著門在聽電話。顯然,是他打過來的。手機隻是震動,並不驚擾,但卓淩晚還是接了下來,隻意味不明地道了一聲:“喂。”


    鬱靳責在那頭冷笑:“你忘了和我的約定了?還是你覺得我沒有本事再把鬱靳弈弄死?”


    卓淩晚恨的是他的肆意擺弄,這會兒也沒有了心情,卻並不想鬱靳弈聽出自己在接鬱靳責的電話,隻道:“錯的地方你自己也反醒一下,別老是去怪配合你的人。”


    這話,說得跟談工作似的,看鬱靳弈並沒有注意到她的電話,卓淩晚鬆了一氣,掛了電話並直接關了機。


    今晚拍賣的東西很是一般,大家興致不高,象征性地舉了舉牌子。隻是,當主辦方移出最後一件藏品時,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那是一枚翡翠腰帶,每一粒翡翠都通透瑩綠,一看就是上品。翡翠打磨成空心的圈,一個連一個,連成一根腰帶,間或吊著雕花楠木,這東西本就是個寶,有價無市,與極品翡翠一搭,價值連城。


    腰帶的尾部是一把鎖,水晶鎖,淚滴型,好看養眼,鎖頭一壓,隻有擁有鑰匙的人才能打開。這種腰代是古代人的情趣用品,鎖在女人腰間的貼身物件。


    細細的一條,落在掌中就有了無盡曖昧的味道。


    有人開始舉牌,且一路高漲。到了五千萬的時候,眾買家才慢慢退出。鬱靳弈卻舉了牌,直接喊了個七千萬。


    本來以為沒有人跟,卻不想在負責人喊到第三聲準備落錘時,有人喊了:“八千萬。”


    眾人回頭,看到了鬱靳責,他懶懶地舉著牌子,目光絲毫不落在東西上,仿佛那件東西對他沒有半絲吸引力。


    鬱靳弈抿了抿唇,喊:“九千萬。”


    所有人都在吸冷氣。那東西的確金貴,但那麽一點點,賣到九千萬就有些高了。


    鬱靳責馬上接上去:“一億!”


    “一億一千萬。”


    “一億二千萬。”


    “一億三千萬。”


    “······”


    整個會場,成了鬱靳責和鬱靳弈兩兄弟較量的戰場。主辦方非常開心,這意味著他們可以籌到更多善款。


    在場的人很入戲,他們想看看這場龍虎鬥,到底誰更勝一籌。


    “三億!”鬱靳責來了個大跳躍,瞪著鬱靳弈喊。


    他想要的就是鬱靳弈下不來台。


    鬱靳弈慢慢地將牌子壓了下去:“我放棄!”


    “······”鬱靳責瞪大了眼,他有一種跳進了陷阱的感覺。


    鬱靳責的確跳進了陷阱裏,他麵臨著三億的債務。上流社會所有人都知道他花了三億買一條腰帶,三億是必須要出的,他該到哪裏弄這三億?


    他本是想讓鬱靳弈不好過的,他相信是個男人就不會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丟臉,隻有賭著鬱靳弈出高價,就可以讓他狼狽下台,變成全城的笑料!可是他忘了,鬱靳弈不是普通男人。


    “我們走吧。”鬱靳弈站起來,順手牽起了卓淩晚。卓淩晚有些可憐地去看鬱靳責,此時卻想:鬱靳弈真的有些恐怖。如果當時鬱靳責要了雷諾集團,不惹事生非,或許兩個人的戰爭就此結束了。可他偏偏要鬱靳弈不好過!


    到了門外,卓淩晚停在原地,再不肯跟鬱靳弈走。鬱靳弈並沒有勉強,隻道:“放心吧,從明天起,鬱靳責不會再打擾你了。”


    她並沒有問原因。


    第二天起,鬱靳責真的徹底地消失在了她的世界裏,不知道去了哪。


    世界再次恢複了平靜,卓淩晚把更多的時間都投入到了工作當中,她完全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男人,不停加班加點,不斷地應酬。她想要自己強大,更強大。


    每天加完班回去,都是淩晨。


    卓成商和餘文致勸了她好多次,她都沒有聽。工作幾乎變成了她的全部,她像一隻不知疲倦的陀螺,不論他們怎麽勸,她隻是笑笑:“我不累,工作起來也很有勁。”


    “再有勁,人也是肉做的啊,你這麽下去會垮的。”餘文致滿麵擔憂,說完這話,愁著一對眉去看卓成商。


    卓成商把臉偏在了一邊,隻在心裏陣陣歎息。


    “八點半有個會議,我要去做一下準備。”卓淩晚全然看不到二老的表情,眼睛盯在手裏的報表上。另一隻手隨意取過一隻麵包,邊啃邊往外走。


    餘文致目送著她離去,隻輕輕地唉了一聲,抹起了眼淚。


    卓淩晚走出來,看到曲子桓的車停在門口,略略驚了一下。曲子桓已經好些天沒有出現在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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