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人皆把這一幕看在眼裏,驚奇於這個一向不傳緋聞的商業巨子被誰所征服,那個女人和樓下這個可愛的孩子到底是什麽關係。


    而到來想尋找機會的女人們,則默默地摔碎了玻璃心。


    “我們舉行婚禮吧。”直到懷裏的女人氣喘籲籲,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出聲道。


    她從他的眼裏看出了真誠,不由得點了點頭。


    鬱隆義並沒有食言,很快給七月送來了幼兒園的圖,他大手筆地買下了本市最奢華的幼兒園之一。


    七月不懂這些,隻看到紙上花花綠綠的東西,摸個不停,一張小嘴巴幾乎要笑歪掉。


    鬱隆義也不急著走,和七月頭靠著頭,兩個人一個指,一個講解,好不親熱。卓淩晚捧著水杯走來,唇上不由得彎起了笑容,親人就是親人,哪怕沒有經曆專業的dna鑒定,也會比別人更加親近。


    鬱隆義平素那麽嚴肅霸道,在自己的孫子麵前卻全然沒有了架子。她將水杯輕輕地放在鬱隆義的身旁,沒忍心打擾爺孫倆的互動。


    鬱靳弈從門外走回來,身姿昂揚,卓淩晚早一步看到,迎了過去。他習慣性地低頭在她唇上印了一吻:“今天過得怎麽樣?”


    “很好。”她點頭,有些不自然,卻還是開了口,“你爸······來了。”


    鬱靳弈臉上的柔軟一時消散,在看到客廳沙發上的鬱隆義時,已完全冰沉。


    “他是來給七月送幼兒園的圖片的。”卓淩晚努力想要平和兩人間的關係。


    鬱靳弈的表情稍緩了一些,但依然沒有要走近的意思。鬱隆義也看到了自己的兒子,臉微僵了一下,也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陷入尷尬當中。


    “爸爸,你看,爺爺給我送的幼兒園。”七月舉著圖紙跑過來,打破了尷尬。鬱靳弈接過圖紙,看了幾眼,雖然隻是幾眼,但已經看出了鬱隆義在其中下的心思。


    “謝過爺爺了沒有?”他揉著七月的小腦袋問。


    七月點了點頭,小臉紅撲撲的,就像開了一朵小紅花。


    鬱隆義終於站起來,走幾步到了鬱靳弈的麵前:“聽說,你們要舉辦婚禮?”


    這事,鬱靳弈和卓淩晚回家後商量過,大概是七月一時熱情告訴了鬱隆義。鬱靳弈沒有答,反而問:“怎麽?有問題嗎?”


    鬱隆義的表情又是一僵,想要發火,終究忍住。通過之前的事情,他已經完全認識到了鬱靳弈的能力,現在連雷諾都要靠他吃飯,他還能怎樣威風。


    “我的意思是,你終究是鬱家的孩子,這個婚禮,我們來辦。”


    他這話,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不過,看得出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完全是為了修複二人的關係。


    “不用了。”鬱靳弈卻並不想領他的情。


    鬱隆義的表情很是尷尬,最後沒說什麽,隻轉身離開。卓淩晚壓了壓鬱靳弈的臂,最終沒有去勸他。十幾年的恨和母親的死,並不是一兩件事就可以修複的。看鬱靳弈的眉頭壓得有些沉,她主動靠了過去:“你想怎樣就怎樣,不管什麽時候,我都站在你身旁。”


    鬱靳弈拍了拍她的肩,唇上染著的全是欣慰。


    七月小朋友自從有了幼兒園後,天天嚷著去上學。考慮到他已經差不多四歲,身體抵抗能力也不錯,應該和同齡人進行交流,卓淩晚勸服了鬱靳弈,把他送進了鬱隆義送給他的幼兒園裏。


    隻是沒想到,七月進了幼兒園第八天就有老師告狀,說是他和人打架了。卓淩晚急急坐車趕到幼兒園,終於看到了七月的打架對像,竟是遲遲!


    “雖然遲遲小朋友傷得重些,但是她先動手的。”老師拿出當時的視頻給她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著。


    在對麵,七月和遲遲各坐一方。七月的小臉上有幾條劃痕,遲遲則簡直被打得鼻青臉腫。


    “她怎麽會到這裏來上學?”卓淩晚忍不住發問。遲遲有自己的幼兒園,她應該呆在自己的地盤才對啊。


    “這個······”老師不知做錯了什麽,“我們都是按照原則來辦的,遲遲小朋友符合入園規定,還交了一年的費用。”


    老師當然不知道七月和遲遲之間的恩怨情仇,卓淩晚也不好說出來,隻能問老師要鬱靳責的電話號碼。隻是,在老師將登記的資料送過來時,卓淩晚再一次愣住:“遲遲怎麽會登記這個號碼!”


    那個號碼分明是鬱靳弈的。


    老師不解:“這是遲遲小朋友親口報的啊,說是她爸爸的號碼。您放心,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他了。”


    結果,處理此事的,變成了她和鬱靳弈兩個人。


    看著七月呼喚鬱靳弈為“爸爸”,老師有些迷糊了。遲遲的監護人是七月的爸爸,這不是一家人了?開始還為著豪門的孩子打架頭痛,這會兒意識到是家事,老師終於鬆懈,將視頻給鬱靳弈再看了一次,自己退了場。


    鬱靳弈走向遲遲,低頭看了她許久,遲遲倔強地把頭偏在了一邊。


    卓淩晚知道鬱靳弈對鬱靳責不太講情麵,怕他懲罰遲遲,想上去勸一下。他卻隻伸手把遲遲牽上:“先去醫院看傷。”


    而後回頭,看一眼卓淩晚,示意她去牽七月。


    七月相當不滿,卻也不能在父親麵前說什麽,隻能低著頭跟著走。


    一路上,鬱靳弈連責罵都沒有,甚至遲遲表示要吃雪糕時,親自去買了一個。他對遲遲的縱容讓卓淩晚都有些吃驚。


    “你很喜歡遲遲?”在兩個孩子接受護士的治療時,她忍不住問出來。


    鬱靳弈的唇上染了一抹理不清的情緒:“她的媽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小一起打架,而後一起創業。”


    原來竟有這樣一層關係!


    隻是,鬱靳弈的好朋友怎麽會變成鬱靳責的妻子,這讓她有些理不透。


    “她人呢?”


    “在國外。”


    鬱靳弈並沒有細談的想法,隻是簡單地一語而過。卓淩晚發現,對於鬱靳弈,乃至鬱家,她還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可以說說你們打架和創業的事麽?”她想更好地了解他。


    鬱靳弈回頭來撫她的發:“都過去了,沒什麽好說的。”


    他始終一副不願意提及的樣子,卓淩晚想起了尹莉兒。她想,他一定是擔心在自己麵前扯出尹莉兒,才不肯提過去的吧。


    遲遲最終還是被送回了原來的學校,這件事情就此過去。


    腹中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卓淩晚終於穿起了寬大的孕婦,每天感受著孩子在肚中的踢鬧,越發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正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鬱靳弈對她的照顧也越發細心,幾乎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他甚至為了她要把雷諾集團的總部遷回來,幸好她及時勸下。


    七月在學校的表現很好,絕對性的男神的存在,因此勾引了不少小女生。他越發地不喜歡女孩子,一定要她生個弟弟。


    鬱隆義和鬱靳弈的關係依然沒有多大進展,但鬱隆義對於七月和她的關照卻與日俱增,也開始催促他們舉辦婚禮。


    遲遲自從回到原來的幼兒園後,再沒有出來鬧事,鬱靳責也不知道去了何處,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卓淩晚現在已經在構思孩子的名字,不知道生男生女,所以男的女的都娶了好多個,準備生下來後進行篩選。


    曲子桓主動聯係了她一次,他正好在這邊出差,想要與她見麵。他的言辭肯切,她最終還是去了。


    他們是在一家咖啡廳見的麵,曲子桓看到她挺著個大肚子出現時,表情明顯一怔,片刻,又醒悟。


    他體貼地問工作人員要了白開水給她,把自己的咖啡攪了好久都沒有說話。


    “怎麽了?不是有話要說嗎?”卓淩晚不得不主動出聲。


    他這才抬頭,嘴張了好久隻有一句:“你幸福嗎?”


    “幸福啊。”卓淩晚想不起自己還有什麽不幸福的。


    他若有所思地點頭:“那就好了。”


    “有什麽不對的嗎?”她知道他向來不會說無意義的話,追問。


    他這才展眉:“沒有,隻是看到你幸福,心裏的罪惡感減輕了不少。”


    談及此,又牽涉到了過去。卓淩晚沒有接話,因為不想再跟過去的事情有任何牽扯。


    “淩晚。”曲子桓似想了又想,再度開口,“如果,如果身邊的那個人並非真正的那個,就是說,身邊的人本來麵目並非展現在你麵前的那個,你能接受嗎?”


    “你是在說矍冰雪吧。”她本能地理解為此。曲子桓對於矍冰雪的感情,她是知道的,若不是有情,也不會對她那般縱容。


    曲子桓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卓淩晚理所當然地理解為默認:“對她還有感情,卻想著她之前的所為而無法接受?”


    “不······隻是······”


    “我能理解。”曲子桓難得會這樣別扭,卓淩晚無心地笑了起來,“其實感情這東西是雙向的,如果你愛她,她也愛你,就不需要再計較過去了。”


    這最後的話讓曲子桓徹底地閉了嘴,隻輕輕點頭,眸色卻依然複雜。他離開時,沒有忘記再次祝福她,她卻感覺他的身上似背了沉重的包袱,怎樣都開解不了。


    這是怎樣的包袱?她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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