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去幫我再應付應付他們。”鬱靳弈揉了一下眉方才開口,聽得出來,宴會還沒有結束。鬱靳弈這是寵著卓淩晚才提前出來的。


    付明堂應了一聲是,轉身走了進去。


    鬱靳弈牽著卓淩晚,直接上了車。一到車裏,他便躺倒,整個臉上呈現了疲憊之色,跟剛剛的穩健優雅全然不同。


    看得出來,他喝得有七八份醉了。他揉了揉太陽穴,眉頭微擰,這樣子又好看又性感。卓淩晚沒敢再看他,隻默默地將衣服解下來,給他蓋上。


    她退開了些,他的手卻伸過來,再次將她握住。並沒有把她拉回去,隻是這樣握著她的手,閉上了眼睛。


    卓淩晚的心蹦了兩下,還真怕他當著司機的麵做出什麽來。看他睡著,心又安了下來,也不抽出手去,由著他牽。


    司機流暢地將車子開上了車道,他們的車都是臨時租用的,性能極好,車內一點也不吵。卓淩晚轉頭去看他的臉,看著他安然入睡的樣子,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


    這個男人,不管什麽時候看都這麽俊美,偏偏待她溫柔如水。


    車子原本是要去她住的酒店的,但看到他這樣,她又心生不忍,臨時讓司機改了道,直接回了他的住處。


    車子到時,她推了推鬱靳弈,鬱靳弈略有些迷蒙地睜眼,看到是自己的住處,隻是閃了閃眸子,牽著她的手並不放,將她一起拉下了車。


    “那個······我得回去了。”她在他背後輕輕扯了扯,低語。


    鬱靳弈揉了一下眉頭,回頭:“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走。”她低頭去看他的手,示意他放開。他卻沒有鬆,“不行,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


    她走,他不放心,讓他送,她亦不忍心。


    卓淩晚為了難。


    鬱靳弈扯了下眉頭:“今晚就先住我那兒吧。”


    卓淩晚不肯動。晚上已經被他們說得不好意思了,她哪裏敢再去他的房間。


    “我頭痛。”他蹙眉低語,那樣子性感又可憐。她最終隻能放下心中的執念,跟著他上了樓。


    他的步伐比平日緩慢了許多,在沒外人的時候,醉態便顯了出來,步子有些亂。卓淩晚不得不跑上前去扶他,他幹脆把大半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他不胖,卻挺重的,卓淩晚把他扶上樓時,已經汗水淋漓。


    “怎麽開門?”停在門口,她問,把鬱靳弈壓在門側。鬱靳弈仰頭閉眼,沒有動,隻指了指自己的口袋。鑰匙,在他口袋裏。


    卓淩晚不得不傾身過來翻他的口袋,他順勢將頭壓在她的肩膀上,似有似無地啃著她的肩膀。


    “喂!”她低聲抗議。


    他滿意地揚唇,心情極好地低笑。她的手在他袋中亂摸,時時觸到他的皮膚,每一次觸到,她都會使勁將指往回縮,可是每次都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煩惱地微微噘起了唇,他卻很享受這樣的接觸。心也在她的撓動之下一跳一跳的。


    其實,點一下指紋就可以開門,他就是固執地要她翻出鑰匙來。


    卓淩晚翻出鑰匙來時,額上已沁起了薄薄的汗水。她顧不得去擦,一隻手拿著鑰匙去貼門上的感應器,一隻手還要扶著鬱靳弈,生怕他倒下。


    門打開後,她扶著鬱靳弈進了房。關門時,鬱靳弈的身子傾了過來,直接將她按在了門板上。


    “先、去床上躺一下吧。”他的氣息馬上噴來,她好不容易才吐出這些話來。


    鬱靳弈卻不肯離開,睜眼很認真地看她:“為什麽在會場時會跑得那麽急?”


    “啊?”聽他這麽一問,她的臉即時紅了起來,立時想起了那兩個人說的話。“沒、沒什麽。”她不好意思複述。


    鬱靳弈確並不好蒙混,雙手滑到了她的腰下:“說。”他一副她不說就不放她的架式。


    卓淩晚隻能開口:“他、他們以為我們、以為我們······在休息室裏那個了。”


    頭頂,傳來滿意的低笑,鬱靳弈揚了揚唇角放開了她,晃著身體走向自己的床。卓淩晚咬著唇看他那一副開心的樣子,兀自紅臉,卻是什麽也不能說。


    鬱靳弈躺倒在床上,十分疲累的樣子,鞋都沒脫,閉上了眼。卓淩晚準備離開的,但終是看不過,走過去幫他把鞋子脫掉,而後去拉被子給他蓋。


    隻是被子還未拉過來,她的臂就一緊,緊接著身子一旋,落入他的身下。


    “你不是······睡著了嗎?”她嚇得不輕,完全縮在了他的懷裏。


    他低頭就撅住了她的唇,略有幾份狂猛地吻上了她。卓淩晚被他吻到暈頭轉向,身體不由得軟了下去,而同時,她也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睜開了一雙如嚇壞的小鹿一般的眼眸。


    她雖然沒有經曆過,但也明白,這代表著什麽。


    鬱靳弈並沒有繼續下去,在吻了一陣後將她放開,低頭看她時眼裏盛滿了柔軟又濃重的東西。


    “我想······”他啞聲低語,看著她的臉,給足了暗示。


    好聞的酒氣伴著他身上的清風味道,幾乎要將她迷醉,卓淩晚忽然覺得自己白天的醉酒並沒有清醒,在他的撩撥之下有複醉的危險。


    她忘了拒絕,隻是本能地開口:“我······從來沒有過······”


    “放心,有我。”他捧起她的指吻了吻,再次低頭封住了她的唇。卓淩晚雖然沒有半點經驗,依然感覺到鬱靳弈的動作不是很熟練,但不防一夜美好!


    一切結束後,她躺在床上淺淺呼吸。全身的力氣幾乎用盡,此時她除了呼吸再不能做別的。鬱靳弈將她往懷裏抱,她很不習慣,但他卻堅決不肯放開她。兩個人相偎相依,交頸而眠。


    神經特別興奮,她一點睡意都沒有。看著他寬闊的肩頭,始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和鬱靳弈走到這一步!


    僅管鬱靳弈掌握著主動權,但她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感到懊悔,反而有一股幸福彌漫。而她同時發現,自己的身體功能竟是完整的。在應對鬱靳弈時,一點問題都沒有。


    看來,當年給她做整容和器官再造的人水平相當高。


    “睡一會兒。”旁邊原本睡著的鬱靳弈偏過臉來,在她的頰上輕輕印了一下,低語,將她再往懷裏攏。


    卓淩晚算得上是初經人事,自然是害羞的,低頭窩進他懷裏,乖乖地閉上眼,再不敢與他相對。他的臂收了收,眼睛卻沒有再合上,而是垂眸去看懷裏的人。眼底,流露出來的,是無人猜得透的情愫。


    第二天一早,他們一起登上了回去的飛機。來時,滿心倉皇,回去時,甜密無邊。過往的那些不快就像一場夢,在她的世界裏幾乎不剩下任何痕跡。


    一路上,鬱靳弈都牽著她的手,幾乎沒有鬆開過。他大方地昭示著與她的關係,全然沒有要躲藏的意思。卓淩晚自有記憶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牽著在陽光下走動,感受著往來那些羨慕的目光,她心底湧起了無盡的幸福感。


    當然,還有點害羞,尤其兩人剛剛發生一些突飛猛進的關係。


    腳有些發酸發脹,提起來都有些困難,即使被鬱靳弈牽著,行動起來還是緩慢。


    “累了?”鬱靳弈停步,低頭來看她,輕聲問。卓淩晚點了點頭,臉紅了紅。如果沒有昨晚那一出,她也不是這麽容易就累著的人。


    鬱靳弈了然般點了點頭,放緩了步子,順勢勾起她的腰,帶動著她前行。他的模樣俊美高貴,卓淩晚長得也高挑漂亮,兩人這麽走來路上,絕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一路從機場到登機,都是在眾人的注視下度過的,卓淩晚很有些不習慣,將頭壓在了鬱靳弈的臂彎,借著他擋住臉,也擋去些許目光。鬱靳弈似乎意識到她不喜歡這些目光,將她摟得更緊些,她的大半身體都貼在了他身上。雖然隔著衣服摩擦,但還是讓她想昨晚,臉又泛起了紅。


    因為晚上沒休息好,上飛機沒多久,她便睡著了。這次,她光明正大地枕著他的肩膀,兩人並排坐在特等倉的椅子上。鬱靳弈伸臂攬著她的身子,給予了她無盡的安全感,使得她連做的夢都甜美起來。


    下飛機時,鬱靳弈還是習慣性地牽著她的手。熟悉的空氣彌漫在四周,卓淩晚略略有些不舒服起來。y市的空氣輕易地讓她想起了許多不快和許多不得不麵對的事情,原本臉上的嬌容一時變得沉重起來。


    而走出機場時,她更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她和曲子桓離婚父母並不知情。


    卓家的生意做得不少,即使她很少出門,但也還是有人認識的。如果讓人知道自己和鬱靳弈如此高調地手牽牽走出機場,不知道會引來什麽事。更關鍵的是,如果傳到父母耳裏,該如何收場。


    她的指一縮,從鬱靳弈的掌中抽出。


    “怎麽了?”鬱靳弈挑高了眉頭,去看她。


    卓淩晚不安地擦了擦手,好久才低聲道:“我們現在這樣······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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