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馨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這些日子的,眨眼過去一個月的時間,每一份一秒都在想念蕭東晨的樣子。


    沒有一刻停歇過,她之前還擔心,時間久了會把蕭東晨的樣子忘了,結果他被刻畫在心裏的樣子愈發的清晰,愈發的刻骨銘心。


    莫馨雨不知道日夜之分,肚子裏的孩子也在一天天長大,蕭東晨沒有來過,也從未提及這個孩子。


    大概是已經把她忘了吧!


    這樣也好,起碼她的孩子就保住了。


    隻不過,這些都是她異想天開罷了。


    白叔前來告訴她:“今天是少爺跟表小姐若溪的訂婚宴,少爺說回來之前,要你把胎兒打了,他不想看見一個野種住在蕭家。”


    嗬嗬……野種?


    莫馨雨除了苦笑,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蕭東晨壓根就不相信她。


    那天晚上,她清楚地感受到他濃重的酒味,感受他製熱的身軀與熱情,感受到他的一切完完全全屬於自己,隻是為什麽醒來,他已經不在身邊。


    她以為是蕭東晨的道德理念,不允許他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原來,他根本就不知道進了她的房間。


    心鈍痛無比,所有的期望都化為烏有。


    白叔看她不動,又道:“以往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去追究,畢竟你自作虐失去一雙眼睛,沒想到你肚子裏居然還有一個野種,真是令人不齒,別說蕭家的人長輩們厭惡至極,就連我白叔都對你失望透頂了。”


    莫馨雨如鯁在喉,不知如何解釋,在世人的眼中,她已經坐實了這個殘害自己姐妹的惡毒女人。


    跳下黃河都無法洗清的事實。


    “醫生我已經替你聯係好了,馬上出門。”白叔說完離開她的小房間。


    隨即而來的是別的傭人,攙扶她也是那麽的隨意,隻要她沒有摔倒的情況下,就不願意碰她。


    嗬嗬……


    莫馨雨點手放在肚子上,縱然心痛這個孩子也無法降生,之前做的眼角膜摘除手術吃了那麽多的藥,早就知道這個孩子保不住了。


    隻是要它命的是親生的父親,莫馨雨替腹中胎兒感到可悲。


    很快,她抵達醫院。


    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耳邊傳來的是硬物相撞的響聲。


    應該是手術工具吧!


    醫生問:“真的不用麻藥嗎?”


    她想開口,別的傭人已經替她回答:“不用了,直接做吧!她不怕疼呢!”


    醫生神情複雜,看著她,再問:“真的不需要麻藥嗎?”


    莫馨雨苦笑:“不需要了,我要記住這個教訓,不然我怕我不長記性。”


    醫生點了點頭:“也對,現在的女孩子啊!就是這麽不長記性,也好,痛一次就知道要保護好自己了。”


    莫馨雨感受到自己的雙腿被綁緊固定在手術台上,醫生說是為了防止在手術的途中,怕她忍受不了疼痛掙紮導致大出血。


    她沒有說話,再痛也不可能有心痛了。


    正好,可以用別的疼痛來麻痹自己。


    醫生動手了,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下傳來的刺痛感。


    莫馨雨狠狠吸氣咬牙,冷汗如雨下。


    那種被撕裂的痛楚鋪天蓋地襲來,痛得她連喘氣都不敢用力。


    痛!好痛好痛!


    痛得她想要就此死掉,濃重的血腥味傳入鼻腔。


    莫馨雨那瞬間似乎看見了眼前一陣白光,白光中似乎伸出來一雙手,在召喚她的前往。


    她好累啊!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事情值得她留戀了,除了滿身的傷痛,她已經找不到一點點溫暖關愛。


    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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