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徐建華之前還對張猛的話將信將疑,那麽現在,已經是深信不疑了,試問一個有鄭家這樣龐然大物做靠山的主,能這麽沉不住氣?


    甚至他認為,之前歐陽振華給自己聽的那個電話都是假的,自己一直是在被利用啊。


    但礙於歐陽振華此時的威嚴,再加上辦公室裏基本上都是他的人,隻能委曲求全的說道,“你,你也知道,調動警隊,不是我一句話的事,還得需要各個部門,特別是公安部門的協調啊。”


    這倒是實話,按照公事公辦的道理,徐建華這句話沒有毛病,但正所謂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就像是他的導師韓謙豐似得,人的理由就夠充分,直接就說張猛遇到危險了。


    他的人,當然知道張猛是什麽人,再加上韓謙豐日常灌輸的理念,即便是那些個沒有見過張猛麵的家夥,也都知道張猛有難,那意味著什麽。


    於是第一時間就出警了。


    張猛這頭已經出了警,歐陽振華那邊卻還沒有動靜,由此可見,省略已見。


    不過歐陽振華還是有自己辦法的,他做這麽久的副縣長,沒有自己的人脈那也不現實,所以第一時間就把電話打給了柳鄉長。


    柳鄉長當時聽到這個情況,頓時就驚愕了,在他看來,歐陽振華不是張猛的人嗎,怎麽兩人鬧翻了?


    不過迫於歐陽振華當時的語氣,他還是做足了表麵功夫,掛了電話不由的沉思了起來。


    他的媳婦,也就是歐陽振華的外甥女這個時候好奇的過來問道,“幹啥呢,跟死了爹媽似得,我舅叫你幹啥了?”


    自從張猛點醒了柳鄉長,再加上他也有了張猛給予的那筆錢後,對自己這個如同潑婦似得媳婦,就很不待見。


    現在自己正煩著呢,人還跑來逼逼叨,當時就火了,“要你他媽管,你爹媽才死了呢!”


    “你,你敢罵我?”柳鄉長夫人當時就懵了,接著就哭鬧了起來,吵著嚷著說要讓自己舅舅把他這個鄉長給下掉,還要他好看。


    柳鄉長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就說,“下,你舅舅自身都難保了,下就下,我看看誰能下誰的,我好告訴你了,咱倆結婚到現在,我為什麽沒碰過你一下嗎,就是因為我壓根就沒愛過你,反正你也不吃虧,我一下都沒碰過你,咱們離婚吧。”


    一直被老婆壓迫的男人突然雄起的時候,那是相當可怕的,同樣的,一直欺負自己男人的女人突然被自己男人所反駁的時候,那是相當愕然的。


    柳鄉長對自己媳婦有情嗎?


    說實話真的沒有,其實柳鄉長這個人,還是比較不錯的一個小夥,隻能說自己攤上了一個不爭氣的爹而已。


    如果不是他爹,他也不會最後連心愛的人都沒能保護好,如果不是他爹,自己那閨女也不可能就這麽孤苦伶仃讓外人寄養,如果不是他爹,自己也不用過著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可以說,在他內心深處,還是很恨自己爹的,但世俗觀念的縛束,以至於他不得不把他爹當成了己任。


    現在老爹進了大獄,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麽他也可以做回自己的。


    對於自己的媳婦,從結婚到現在就沒碰過一次,連自己媳婦是不是個處,其實他都不知道。


    女人也有自己的生理需求,在他媳婦幾次主動那啥的時候,他直接是找了藉口給避免掉了,甚至一度讓他媳婦以為,自己男人就是個柳下垂。


    也正是這樣,越發的看不起自己男人了。


    現在柳鄉長突然爆發,倒是讓他的女人當時就愣住了,緊接著就哭鬧了起來,柳鄉長為了眼不見心靜,直接丟下一句這婚離定了的話後,甩門出去了。


    二道溝子鄉這頭,歐陽振華肯定是指望不到了,不過他還有第二手的準備,那就是自己親信,附近一個聯防隊的隊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聯防隊其實並不是編製內的執法人員,可人貴在人數多,而且警察的基本配置當中,除了槍以外,剩下的都有,於是第一時間,歐陽振華就給人打了電話。


    人對歐陽振華是言聽計從,當時就派出了人來維持秩序。


    可當人到了現場一看,黑壓壓的一片都是社會分子,當時就愣住了。


    就這樣,哪裏還是人的對手,不由的就有了退堂鼓的打算。


    但張猛下達的命令可不是姑息,而是為了一網打盡,淨化整個縣。


    以至於人剛到的第一時間,周長武就已經安排了人把他們這十幾個人給包圍住了。


    警察終於來了,這也讓他們這幫人看到了希望,但這些警察都是韓謙豐的人,當然認識周長武了。


    帶隊的人連看都不看這幾個聯防隊一眼,直接就問了下周長武縣委裏麵的情況。


    周長武也沒進去,所以不清楚,那帶隊的人一聲令下,所有人直接就衝了進去,之前那門衛,還沒來得及通知就被扣住了。


    歐陽振華對外麵的情況一無所知,見遲遲沒有消息,外麵也沒什麽動靜,還以為是被控製住了呢,就耀武揚威的要張猛在自己麵前求饒。


    而就在這個時候,周長武還有幾名警察就破門而入,當時就把歐陽振華給控製住了。


    張猛被鬆了綁,倒沒有先去管歐陽振華,畢竟這已經是待宰的羔羊了,早一會理會晚一會理會,已經沒什麽關係了。


    所以就問起了孟嚐樹跟孟德陽的行蹤。


    外麵由始至終都沒見到這兩父子,張猛暗叫一聲不好,忙讓韓謙豐組織人封鎖一些要道,可這個電話剛打出去的時候,韓謙豐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而且還截獲了這對準備逃亡的父子。


    按理說,人是國家幹部,不是你說抓就能抓的,除非有明文規定,但韓謙豐這次安排的人,全部都是熊輝那頭的刑警。


    換句話來說,人抓你那是理所應當的,如果查不出什麽貓膩來,那麽沒話說,等於人犯了紀律,可你沒貓膩,你能跑嗎?


    再者說了,縣城裏的那些個官員也不是傻子,你孟嚐樹這些年幹下來的事,他們可是一清二楚,所以別說你犯了事了,就算你沒犯事,也能給你例舉出一係列的罪狀來。


    縣城裏,一場算是鬧劇,也算是政變,更算是除惡的戲碼總算落下帷幕,不過這善後的工作可不那麽容易做啊,想了想,張猛還是親自給市委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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