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那管家的房間大嗎?


    相當的大,幾乎都有張猛家三分之二那麽大了,這別說是一個房間了,就算是讓一些三口之家稍微搗騰下,都能過日子。


    可這鄭老爺子的房間,那就更大了,不,這已經不能用大這個詞來形容了,確切點說,應該算是遼闊。


    遼闊?


    是的,可以說從張猛推開門的那一霎那,給他第一感覺就是,要說這裏是一個人的臥室,倒不如說是一個學校的禮堂來的更貼切一些。


    這簡直就是人比人氣死人,原以為自己給張三張四搗騰的那個房子在他們村算是牛逼的了,但要是跟鄭老爺子這單單一個臥室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張猛再在那裏感慨了,因為就在門被推開,他都還沒看清楚裏麵到底什麽情況的時候,齊刷刷的一片,十數雙眼睛直溜溜的朝著他所在的方位鎖定。


    “你進來幹什麽!滾出去!”


    發出這聲暴喝的是之前那個鄭家小子,張猛隱約記得之前管家好像叫他宇凡,估計他全名應該就叫鄭宇凡吧。


    張猛猜得沒錯,他就是叫鄭宇凡,之前收到家裏消息,說老爺子快不行了,他二話不說,直接就從軍區借了架直升機往回趕,要不然的話,估計連打小就非常疼自己的爺爺最後一眼都看不到了。


    剛才管家叫他進去的時候,鄭老爺子已經處於彌留期了,相信剩下來的時間,都可以用秒來計算了。


    而自己正聽著老爺子教誨的時候,張猛竟然在這個時候闖進來,他沒掏出佩槍把張猛給斃了,那都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在這道幾近野獸般咆哮的聲音落下之際,一個詫異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咦,怎麽是你,你怎麽來這裏了?”


    說話的這位,是個外貌足以牽引任何一個男人心魄的女人,她是鄭宇凡的妹妹鄭鶯兒。


    在她這不由自主的一句詫異的聲音下,原本還在憤怒的鄭宇凡倒是錯愕了一下,然後微皺眉頭在心裏暗忖,難道這個小年輕跟自己妹妹認識?


    張猛跟鄭鶯兒何止是認識啊,昨晚他倆還澎湃了一宿,就在今天早上,他倆還互相把暗喻了對方一把,最後是張猛勝出,而氣得鄭鶯兒那叫一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但不管這個年輕人和自己妹妹是不是認識,鄭宇凡都不允許他在這個時候打擾到大家跟爺爺道別。


    於是見張猛還沒滾,當下三步並作兩步,氣勢洶洶的就朝著他走了過去。


    而張猛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地方遇見昨晚跟自己澎湃的大美女,而且看上去,人好像跟這家人,挺親的。


    但這個驚訝也僅僅隻是閃現了一下,很快就收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去做。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門口剛剛反應過來的韓謙豐也走了進來,他現在可是渾身是冷汗啊,他真沒想到,張猛這個愣頭青,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去觸人家眉頭,這不是茅坑裏點燈,找死嘛?


    可他這進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因為他前腳剛站到張猛跟前,就連裏麵情況都還沒有看清楚呢,鄭宇凡就已經到了他倆的跟前,由於鄭宇凡對韓謙豐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所以韓謙豐就成了他首當其衝的發泄對象。


    軍人本來就是易怒型的,他們的血裏流淌著無窮無盡的戰鬥細胞,而且隻要不是過於違反紀律,再加上他們鄭家的地位,就算上了軍事法庭,也多少會講點情麵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鄭宇凡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當下就抬起手一巴掌朝著韓謙豐扇了過去。


    那老管家可是看的真真,但他又有什麽辦法?


    鄭宇凡的脾氣他可是清楚的很,現在人爺爺都是個快要走的人了,你們還在這個雞骨眼上闖進來,那不是找打來了嘛,所以就在見到鄭宇凡抬起手的一霎那,他隻能閉著眼睛在心裏祈禱,希望自己這個老朋友,別被打出個事來,要不然,到時候局麵可就難以控製了。


    不過鄭宇凡這巴掌倒是沒落下去。


    不是他突然轉性了,而是他的巴掌,被人半路給劫壺了,而這個人正是張猛。


    當時鄭宇凡的眼神中就透露出了震驚,包括這房間裏的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這個時候都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了那個鄉巴佬似得年輕人。


    要知道,鄭宇凡雖然不是什麽兵王,其實咱們國家,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兵王,但近十年的軍旅生涯,不能說他力大無窮,但手底下,還真有那麽兩下子。


    雖說剛才鄭宇凡並沒有做什麽準備,這一巴掌也是收回了不少力道,但他相信,絕對不是一個看上去比自己都快小上十歲的鄉巴佬所能接住的,畢竟這可不是力量跟力量的較量,其中還需要融入眼力跟速度。


    一個隻知道耕田種地的農民小夥,能懂得這些?


    於是當時他就沉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的眼神有種咄咄逼人的味道,同時所有人都毫不懷疑,之前張猛或許隻是他覺得厭煩的一個人,但現在,張猛已經升級到了他的對立麵,是他的敵人!


    軍人對待敵人是什麽態度?


    當然是殺無赦了。


    所以隻要張猛現在稍微有一點回答的讓鄭宇凡不滿意,相信他絕對會用另外一隻手掏出佩槍來直接槍斃了張猛。


    張猛卻是臨危不亂的冷笑了一聲,“我是什麽人不需要你知道,你也沒必要知道,我隻想告訴你,如果你還要在這裏胡攪蠻纏的話,別怪到時候我救不了你爺爺。”


    前半句話,已經讓鄭宇凡青筋直冒,但就在他準備以意圖不軌罪名當場把張猛給槍決了的時候,那最後幾個字,卻讓他整個人怔住了,不僅怔住了,就連已經伸到腰後觸碰到槍把的左手,也在這個時候靜止了下來。


    張猛當時的聲音不大,可足矣讓房間裏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而這個時候,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好像是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聽力出了問題。


    其中更有幾名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他們應該是負責鄭老爺子身體調理的醫生吧,像這種有錢有權有勢的人家,老人臥病再床的時候,這種基本配備還是具備的。


    “你,你,你剛才說什麽?”


    鄭宇凡有些遲疑,有些詫異,也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張猛問道。


    張猛鬆開了他的手腕,聳了聳肩說,“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要是繼續在這裏耽誤時間的話,我無所謂,我有的是時間,隻是不知道,老爺子還有沒有這個時間等下去了。”


    估計是在配合張猛似得,鄭老爺子突然在這個時候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旁那幾名醫生和護士趕緊的拿著聽診器在老爺子胸口位置聽著,另外一名小護士也快速的報著一旁儀器上的數據。


    鄭宇凡眼神有些複雜,同時也有些著急,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相信張猛,還是不相信張猛。


    自己的爺爺膝下有三個兒子,自己父親跟妹妹鄭鶯兒的父親都不在國內,唯一一個大伯跟他的兩個兒子,現在也一時之間趕不回來,所以家裏唯一能夠做主的重擔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鄭老爺子咳嗽越來越厲害,他沒咳嗽一下,就仿佛是在牽扯著鄭宇凡的心。


    自己爺爺對整個鄭家是有多重要,他可是清楚的很,就哪怕不去計較這一點,從小爺爺對自己的疼愛都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在有一線希望的前提下,他絕對不想去放棄。


    可軍人的提防心告訴他,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在給他一種不信任的感覺,於是思忖了一會沉聲問道,“你用什麽來保證?”


    張猛這會其實也在心裏著急。


    這個鄭家到底什麽來頭,韓謙豐沒有明說,不過從他的話裏也不難聽出,這絕對不是自己所能夠左右的,要知道,一個連縣裏首富給人提鞋都不配的家族,那該是一個達到了什麽程度的龐然大物啊。


    人要是允許自己去醫治老爺子也就罷了,畢竟自己的仙氣,迄今為止,還是無往不利的,但要是人家不讓,又或者是耽誤了自己救治老爺子,那自己將麵臨的估計就……


    但表麵上他絕對不能表現出自己是多麽渴望去救鄭家老爺子,因為一旦自己這麽做了,反倒會讓人以為自己是居心叵測,所以就在鄭宇凡的話音落下之後,張猛靈機一動,微笑的指了指站在床邊和大家夥一樣正焦急等待醫生對自己爺爺出診斷結果鄭鶯兒說道,“反正老爺子現在已經這樣了,相信就算我沒辦法給救好,結果也是一樣吧,你要真想問我能用什麽來保證,不好意思,你可以問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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