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大悲無淚
“俞辰哥……”程安安想要摟住他的手，可他卻避開了。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江知斂。
頓時，程安安的眼裏惡毒一片。
……
火化，埋葬，葬禮。
破產程序，沒收財產。
江知斂已跪在江氏夫婦墳前三天。
三天，滴水未進。
淚水早已流幹了，她就這樣跪在這裏，雙目空洞。
這幾天一直陰雨綿綿，鉛雲壓得很低，現在忽然下得很大，濕冷冷地把江知斂澆了個遍。
可是她好似沒有感覺一般。
隻是跪著，懺悔著。
忽然，天上的雨點似乎停止了降落，她僵硬地抬起頭來，是他。
他撐著傘，把傘撐在她的頭上，而他則是站在冰冷的雨裏，看著她。
“滾。”她虛弱道。
他沒有走：“跟我回家。”
“滾！”她用了一些力氣。
他就要把她抱起來，可她卻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很用力，她能嚐到口中的血腥味，心中有一種惡狠狠的複仇感。
可他還是強硬將她給抱起來，似乎沒有一點感覺。
她用力打他掐他，在他的耳邊嘶吼著：“你放開我，你給我滾，滾！”
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嘶吼著，眼中無淚，聲音嘶啞，隻是陣陣悲極的呼嚎聲。
後來聲音漸弱，直到最後嗚咽一片。
他感受到她在懷中顫抖著，他的心似乎也跟著一起顫抖著。
【現在我們一樣了。】
【一樣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一樣地痛苦。】
——他殘忍地想。
陸俞辰抱著江知斂離開，隻是他沒有看到，在他們的不遠處，程安安正看著這一切，她將雙拳狠狠握起。
“江知斂，我要你死！”
……
江知斂大病了一場，她拒絕一切治療，可他卻強硬地把她綁在床上，讓醫生給她打點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他經常趁著她睡著的時候，整夜整夜地坐在她的床邊，什麽也不做，就這樣看著她。
他不明白自己複雜的心，隻當做自己在欣賞他為程安然報複的成果。
看啊，她多痛苦，和我一樣痛苦。
我要她和我一樣痛苦。
——他想。
……
一天又一天，江知斂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絕望地過下去，直到這天，程安安出現在她的床前。
程安安為她解開了所有的束縛，嘲諷地看著她：“和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做夫妻，江知斂你肯定覺得這樣很好過吧。”
“隻要你愛陸俞辰，管什麽殺親之仇，你隻管你快樂就好了，不是嗎？”
“你隻要擺出一副傷心的模樣，一邊裝作為父母傷心，一邊博取俞辰哥的憐憫，兩全其美，對不對？”
江知斂緩緩坐起來，看向她：“如果不是你誣陷我，說是我害死安然，也不會有之後的一切。”
“嗬！”程安安冷笑一聲，諷刺道：“誣陷也要有人信，俞辰哥相信，是因為他也是這樣想，然後才會這樣做，他的心裏永遠隻有我姐，他永遠不會愛你！”
“別忘了，你的命還是我姐給你的，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姐給你的，我姐的腎還在你的身體裏運轉著，你現在就是活該，你活該一輩子欠我姐的！”
江知斂維持著表麵的尊嚴，在程安安麵前，她不能輸！
程安安看著她這樣，冷笑著聳聳肩，道：“無所謂，其實你也就占著個妻子名號罷了，反正現在我也已經懷上了俞辰哥的孩子，今後，我和他有的是時間。”
程安安說完就走了，留下江知斂一個人坐在床上。
她不想欠程安然的，也不想再這樣絕望地活下去，一切的開始，不過是因為她愛上了他，不過是因為她要了死去的安然的腎。
如果不是因為她，爸媽也不會……
她永遠也忘不了母親死在她麵前的場景。
她呆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天亮到天黑。
最後，她拿起手機，找到許醫生的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知斂？”許醫生好聽的聲音傳來：“怎麽忽然打過來？”
她雙目失焦地看著前方：“許醫生，你說，一個人如果沒有腎……會怎樣？”
“你問這個做什麽？”許醫生有些疑惑。
“你回答我。”她很強硬。
“會死。”
“俞辰哥……”程安安想要摟住他的手，可他卻避開了。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江知斂。
頓時，程安安的眼裏惡毒一片。
……
火化，埋葬，葬禮。
破產程序，沒收財產。
江知斂已跪在江氏夫婦墳前三天。
三天，滴水未進。
淚水早已流幹了，她就這樣跪在這裏，雙目空洞。
這幾天一直陰雨綿綿，鉛雲壓得很低，現在忽然下得很大，濕冷冷地把江知斂澆了個遍。
可是她好似沒有感覺一般。
隻是跪著，懺悔著。
忽然，天上的雨點似乎停止了降落，她僵硬地抬起頭來，是他。
他撐著傘，把傘撐在她的頭上，而他則是站在冰冷的雨裏，看著她。
“滾。”她虛弱道。
他沒有走：“跟我回家。”
“滾！”她用了一些力氣。
他就要把她抱起來，可她卻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很用力，她能嚐到口中的血腥味，心中有一種惡狠狠的複仇感。
可他還是強硬將她給抱起來，似乎沒有一點感覺。
她用力打他掐他，在他的耳邊嘶吼著：“你放開我，你給我滾，滾！”
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嘶吼著，眼中無淚，聲音嘶啞，隻是陣陣悲極的呼嚎聲。
後來聲音漸弱，直到最後嗚咽一片。
他感受到她在懷中顫抖著，他的心似乎也跟著一起顫抖著。
【現在我們一樣了。】
【一樣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一樣地痛苦。】
——他殘忍地想。
陸俞辰抱著江知斂離開，隻是他沒有看到，在他們的不遠處，程安安正看著這一切，她將雙拳狠狠握起。
“江知斂，我要你死！”
……
江知斂大病了一場，她拒絕一切治療，可他卻強硬地把她綁在床上，讓醫生給她打點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他經常趁著她睡著的時候，整夜整夜地坐在她的床邊，什麽也不做，就這樣看著她。
他不明白自己複雜的心，隻當做自己在欣賞他為程安然報複的成果。
看啊，她多痛苦，和我一樣痛苦。
我要她和我一樣痛苦。
——他想。
……
一天又一天，江知斂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絕望地過下去，直到這天，程安安出現在她的床前。
程安安為她解開了所有的束縛，嘲諷地看著她：“和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做夫妻，江知斂你肯定覺得這樣很好過吧。”
“隻要你愛陸俞辰，管什麽殺親之仇，你隻管你快樂就好了，不是嗎？”
“你隻要擺出一副傷心的模樣，一邊裝作為父母傷心，一邊博取俞辰哥的憐憫，兩全其美，對不對？”
江知斂緩緩坐起來，看向她：“如果不是你誣陷我，說是我害死安然，也不會有之後的一切。”
“嗬！”程安安冷笑一聲，諷刺道：“誣陷也要有人信，俞辰哥相信，是因為他也是這樣想，然後才會這樣做，他的心裏永遠隻有我姐，他永遠不會愛你！”
“別忘了，你的命還是我姐給你的，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姐給你的，我姐的腎還在你的身體裏運轉著，你現在就是活該，你活該一輩子欠我姐的！”
江知斂維持著表麵的尊嚴，在程安安麵前，她不能輸！
程安安看著她這樣，冷笑著聳聳肩，道：“無所謂，其實你也就占著個妻子名號罷了，反正現在我也已經懷上了俞辰哥的孩子，今後，我和他有的是時間。”
程安安說完就走了，留下江知斂一個人坐在床上。
她不想欠程安然的，也不想再這樣絕望地活下去，一切的開始，不過是因為她愛上了他，不過是因為她要了死去的安然的腎。
如果不是因為她，爸媽也不會……
她永遠也忘不了母親死在她麵前的場景。
她呆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天亮到天黑。
最後，她拿起手機，找到許醫生的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知斂？”許醫生好聽的聲音傳來：“怎麽忽然打過來？”
她雙目失焦地看著前方：“許醫生，你說，一個人如果沒有腎……會怎樣？”
“你問這個做什麽？”許醫生有些疑惑。
“你回答我。”她很強硬。
“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