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腦海中總是出現以前的畫麵,也許是我的經曆,也許是身體之外某人的經曆。這些場景有時候根本不受我大腦控製,就會砰砰砰的流露出來。


    翻過幾座山,路過幾座城,我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極樂鎮。


    清晨醒來,客棧的小二便把早餐準備好了,想必這一定是老員外的安排。我和兩個義女吃完飯便帶著她們來到了老員外家。我深知黃金對他們來說沒什麽稀奇,所以我此次前來專門為他帶了幾幅名貴字畫。


    我也為秋豔帶了點小禮物,一個玉簪跟一個玉鐲,我想她看到後應該會喜歡。另外我還送兩個義女每人一塊玉佩,玉佩上刻著各自的小名。


    待我們走出客棧,門外竟然還圍著一群人。他們個個都很敬仰我,而且都嚷著要送我些禮物。有的拿著雞蛋、有的拿著野雞、還有的拿著各式各樣的蔬菜……


    “寄奴大英雄,這些都是大夥的一點心意,如果你瞧得起我們就收下。”一位老大娘的話令我很感動。


    “我寄奴何德何能受到大家如此熱情招待,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不如這樣吧,晚上你們都到來客棧來聚餐,到時候我跟大家講點故事和我此行的目的如何,如果你們非要讓我收禮的話,就都存在客棧裏吧。”我沒辦法拒絕他們,隻能順從他們的心意了。


    “寄奴大英雄,你這次來打算住多久啊?”一個聽過我講故事的大男孩突然從人群中冒出來說了一句。


    “大概要十天半個月吧,你們都各忙各的去吧,我到員外府上辦點事情,晚上我們不見不散。”有時候太出名了未必是好事,身後總有一群人喜歡跟著你。


    到了員外府上,他家的房子又多了幾層,而且特別牢固。老員外知道我要來,便親自迎我到了正廳。


    “大管家,你們去給孩子拿些糕點來,二管家,你去沏壺好茶,然後吩咐廚房備些好酒好菜。”老員外見了我跟見了親女婿似的,對我的待遇太好了。


    “員外不比這般招待,蓉兒、花兒,你們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庭院吧,待會兒去後花園玩會兒去吧,別到處亂跑,等下我再叫你們。”因為有正事要談,我便把蓉兒和花兒交給了大管家看管。


    “是,義父。”她們兩個既乖巧又懂事。


    “恩人,這邊請,多日不見,你變得有點瘦了,在外邊是不是不好混。”老員外邊說邊把我推上了上賓席。


    “一點小小的薄禮不成敬意,還請老員外賞個麵子收下。”說話間我便把那幾副字畫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


    “哪兒能收你的禮,你說來就來吧……”老員外雖然嘴上說不喜歡收禮,但我能感覺出他心裏偷著樂呢。


    “對了,怎麽不見秋豔姑娘,她現在身在何處?”我本打算把送秋豔姑娘的禮物親手送給她,沒想到她卻沒有出現,這點令我很意外。


    “哦,說來慚愧,唉,都怪老夫,管家,酒菜準備好了沒有,快上來吧,恩人,多日不見,我們邊喝邊聊如何?”不知道老員外為什麽唉聲歎氣,為什麽要避開這個話題。


    “好,寄奴願與員外一醉方休。”本來是我該向老員外表達愧疚之情,看到他這樣我反而沒有那麽尷尬了。


    “你這次來打算住多久,未來有什麽打算呢?”老員外為我斟了一杯酒。


    “住上十天半個月吧,我來極樂鎮就是想招兵買馬,跟我去打仗,近兩年城內可安否?”我敬了老員外一杯。


    “你是要舉事嗎,要跟整個朝廷抗衡,那可是株連九族的罪啊,你可想清楚了。近兩年馬匪來過幾次,可每次他們都嚐不到一點甜頭,後來也不怎麽來了。”老員外說這番話時臉上滿是自豪。


    “你不知道外麵的世界都亂成什麽樣子了,官商勾結,朝廷搜刮民脂民膏,再加上悍匪打劫,百姓們流離失所,苦不堪言。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便是,朝廷正在通緝我,江湖上的人對我也下了誅殺令,我是走投無路才下定決心舉事。”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冒著生命危險跟我做事,不嚐試一下怎麽能知道呢。


    “既然如此,雖然老夫不能陪你上戰場打仗,但我會盡我一份薄力,我會全力支持你,來,幹杯!”老員外能說出這番話來著實令我敬佩。


    “員外,我再敬你一杯。”三杯酒下肚,有種似醉非醉的感覺。


    “對了,我要跟你說一下秋豔的事情,都怪我當初怕把秋豔這孩子耽擱了,所以我把她許配給了十裏外的老楊家,就在半年前舉行的婚禮。”老員外說話間自己又飲了一杯,好像自己犯了什麽大錯似的。


    “老員外不必歎氣,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有哪個做父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早點出嫁,請您不必太過自責,我能理解。”說實話,當我聽到他這番話時,我心裏的心結突然解開了,心情豁然開朗,原諒我沒有為之難過。


    “我隻是覺得有點可惜,算了不提了,我們還是聊點開心的事情吧,你有沒有考慮好該從哪裏出兵,以什麽名義出兵?”老員外提醒了一句。


    “嗯,這個還需要慢慢規劃,眼下最要緊的事便是招兵,之後我還要回少林寺一趟。”我把我的打算全都告訴了老員外。


    在員外家待了將近兩個時辰,蓉兒和花兒也玩膩了,嚷著要回家。我隻好帶著她們到街上轉了轉,順便買了些小玩具。


    極樂鎮的大街上一片繁榮的景象,百姓們安居樂業,認識我的見了我幾乎都會跟我打聲招呼。看著他們這樣安穩的過日子,我也想有這麽一天。


    “義父,我想吃糖葫蘆?”蓉兒聽到賣糖葫蘆的老頭在那裏喊,自己也嘴饞了。


    “好的,你們兩個一人一串。等下我再帶你們買點布料,做幾件新衣服如何?”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給她們倆買布料的時候我也想給自己買一塊,剛好沒衣服穿了。


    回到極樂客棧之後我便去廂房眯了一覺,兩個小家夥一直玩著手中的玩具不哭也不鬧,真是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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