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間我們便來到了萬春樓的門前,萬春樓的門前亮著許多盞紅色的燈籠,把整條街都給照亮了,這也許算得上街市上的一種色彩吧。


    “幾位爺,過來玩啊,快進去看看吧,好多美人在裏麵等著呢。”一個老女人看到我們後笑臉盈盈的走上前來跟我們打著招呼。


    “您太客氣了,不用拉著我,我自己會走路。”王衝好像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吧,他自然很不習慣,說出來的話更是幼稚。


    我們三個就這樣稀裏糊塗的走進了萬春樓裏。裏麵倒是很熱鬧,很多男人女人擠在一起,也沒有誰因為尷尬而不好意思待在這裏,來這裏的大多數都是常客或者過路的江湖人士,最有地位的還是當差的官爺。他們既有權力又有金錢和勢力,往往是萬春樓不敢得罪的,很多關係也得仰仗這麽一群人仗著。


    “三位爺喜歡哪位姑娘盡管挑選便是,我們這裏的美人多得是,隻要你們能出得起價錢,保準有滿意的人選。”那個老女人可真會油嘴滑舌,我最不想搭理的便是這種人。


    “把你們店裏的頭牌叫下來,讓爺看看姿色如何。”我之前倒是來過幾次萬春樓,自然熟悉裏麵的各種套路。


    “哎呀爺,您真會說笑,今晚我們的頭牌已經被別的爺包了,而且出的價錢很高,恐怕……”老女人剛才還說什麽美人都能喊來,這會兒又開始犯嘀咕了。


    “到底出了多少價錢啊,總得有個數吧,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沒有銀子,出不起價錢是嗎,睜大眼睛看好了,這是什麽?”我隨之拿出一塊黃金擺在了老女人麵前,她那個心動啊,眼睛都看直了。


    “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相信爺有錢,不過你的金子我不能收,我們萬春樓是有規矩的,頭牌被選之後就不能再有第二個人選,要不然爺先預定一下,明天晚上再來如何?”老女人的眼神始終注視著我手中的金子。


    “武神,要不然就算了,又不是非頭牌就沒有好看的姑娘了。”王衝剛說完,隻見幾個長相一般的姑娘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幾位爺你們先坐下來喝杯茶吧,順便吃點花生,我去去就來。”老女人甩掉這句話後便離開了,她是怕我們找她要頭牌,讓她左右為難才不離開的吧。


    “幾位爺,我可以坐在這裏嗎,我為幾位爺倒杯水吧,爺喜歡吃花生嗎,我為你們剝皮,嚐一口,香不香。”那幾個姑娘根本不管你答不答應讓她們坐,直接坐在我們身旁不走了,而且又是倒茶、倒酒,還給我們剝皮,真是太過溫柔了。


    雖然她們長得也有幾分姿色,可是我根本不想跟她們做些什麽事,也不想摟她們、抱她們、親她們。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喝酒,我喜歡在這深夜裏對著遍地的姑娘們飲酒。


    “來,我們一起喝點酒吧,不喝酒恐怕永遠都做不了男人。”說完我便點了三壺美酒,我們三個每人一壺,不醉不歸。


    那些姑娘們倒是很熱情,還給我們倒酒喝呢,但是她們如此伺候我們,我們必須要付小費,不然會被她們瞧不起甚至鄙視。


    “噢、噢、噢,頭牌要出場了,要表演節目了!”不知道是哪一桌的人在起哄,忽然間一群男人全都站起身來歡呼著,大家都注視著二樓的走廊。


    這就好比是一場盛大的演唱會,歌手一出場便受到粉絲們的尖叫聲和呐喊聲是同一個道理。不過我一點也不好奇,再美的姿色也隻是一介女流之輩,根本不是我欣賞的類型。


    在場的所有人隻有我們這一桌的人特別淡定,我們三個沒有一個人站起身來看熱鬧,反而是我們坐著看著一群張牙舞爪的人站起來瞎起哄,不知道他們在高興什麽。明明得不到頭牌的青睞,卻還迷她迷得死心塌地。


    我們喝我們的,他們吆喝他們的,這些人都是一群寂寞的人。他們需要釋放,需要有靈魂的交織,用身體來釋放內心的恐懼。並不是說他們是壞人,隻能說這是一種普遍的現象。


    雖然我對那些所謂的美人無所動心,可是王衝和景宏也在不知不覺中站起身來,他們倆也在好奇頭牌到底長什麽樣子,會表演什麽樣的才藝。看著他們如此好奇的樣子,我也有點好奇了,於是我也把頭轉了過去。不過我麵前的人太多,根本看不清台上的頭牌長什麽樣。


    忽然間,我聽到了一陣琵琶聲。這琵琶的曲子聽起來很憂傷,又感覺十分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具體是哪裏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了。


    不過這曲子越聽越覺得似曾相識,我都忍不住想看一眼彈奏的主人了。於是乎我退後兩步,在沒有人的地方踩上了一個板凳。彈奏琵琶的女子竟然蒙著臉,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既視感。


    忽然間我想到了一個人,我的心忽然狂跳不止,難道台上演奏的頭牌會是妖姬姑娘嗎?難道她已經墮落到這種田地了嗎?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報仇,為了報國恨家仇,她寧肯犧牲自己的身體也要將仇人粉身碎骨。


    以她現在的實力和五鬥米道作對,簡直就是以卵擊石。我已經派人搜集到情報,五鬥米道是個很大的阻止,兵力有接近十萬,就算是我出馬也不見得能動他半根毫毛。所以我更迫切得到一些兵力和實權,為她報了此生最大的仇恨。


    聽著前麵一群人無知的叫好聲,我真替他們感到悲哀,難道他們就沒有妻兒老婆嗎?每天隻知道尋花問柳、不務正業,活著就是一種虛度。


    我不知道我將會在何時能夠和五鬥米道的孫恩老頭對抗,所以我會用我的方式除掉他,妖姬姑娘也會用她的方式伺機暗殺。我想妖姬姑娘一定有很廣的人脈,可惜沒有一個對她真心的,沒有人肯花那麽大的代價來和她相好。這世上每個人都是有利可圖才會跟你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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