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我們依舊穿著乞丐裝出門。我和小七已經商量好了對策,先去醉春樓附近等待那個人的出現。像我們這身打扮,看門的一般是不允許我們進入的,所以隻能靠手中的銀子說話,有銀子就是硬道理,在古代也一樣。


    根據小七的描述,我猜那個人一定不是什麽好官。也許我們來得太早了,還沒有人往裏進,我們隻好在門外候著了。小七盯著一排,我盯著一排。


    沒過多久,跟小七描述的那個人終於出現了,看他的樣貌虎虎生威,很有官危,不過很難看出他的人品。我和小七隻能悄悄跟在後頭先觀察一下他的行為。


    我和小七剛走到門口便被兩個男的看門的攔住了。


    “兩個叫花子來搗什麽亂,快走快走,再不走別怪爺對你們不客氣了。”看門的說話真是難聽。


    “什麽德行,看不起要飯的嗎,看看這個是什麽。”說完我便丟下一錠銀子。另一個看門的還不相信,竟然用牙齒咬了兩口。


    “看來還真是真的,這錢從哪兒弄來的,偷來的吧,算了,進去吧。”看門的真是狗眼看人低,要飯的就不能有錢了嗎,好像有錢的叫花子都是小偷似的,這種人最可恨了。


    我們兩個進去之後根本沒有哪個姑娘會搭理我們,這樣也好,可以放鬆做事了。


    “哎呀,真是臭死了,是誰把兩個叫花子給放進來的,這種地方是你們能來的嗎,你們能消費得起嗎,還不趕快走開。”又一個人嫌棄我們的身份,當我把另一枚銀子丟到她手中後,那態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是個金錢的世道,走到哪裏沒有比它再行得通的東西了。


    “來來來,春花,秋月,快來伺候兩位客官!”收了銀子的女婆婆竟然僵硬的衝我們笑了笑。而所謂的春花和秋月仿佛已經置身事外,早已看透世間凡塵,對待我們也是笑臉相迎,隻不過那種笑容十分的僵硬,還不如不笑的好。這也不能全怪她們貪得無厭,誰讓這個世道不公呢,她們隻能遵循命運的擺布而已。


    我不喜歡她們,所以不願意讓她們碰自己。而小七的反應更大,生怕自己的身世被揭穿似的,隻見她滿臉通紅。


    “你們都走吧,不用伺候我們,去伺候別的人去吧,說不準還能得到賞賜,你們走吧。”我隻好擋在小七麵前替她說了句不客氣的話。


    春花和秋月聽到我這樣講後,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帶著滿臉的不耐煩離去。我想這才是她們對我們的真正態度吧,隻有當你多一些觀察後才會發現。


    光顧著和小七打抱不平了,差點忘了我們的正事。醉春樓裏的生意真是火爆,我們的目標不知道跑到哪裏逍遙去了。我和小七打算分頭去找,誰先找到就舉一下門旁的旗子。


    我想既然是當官的,肯定會選擇頭牌或者有名的姑娘來快活,所以我的目標便鎖定在了這一部分人當中。我相信我的直覺,我相信我的判斷。


    沒多久,我又發現了那個目標男子,他正摟著一個姑娘喝酒呢。臉上帶著奸笑,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所以我們也不打算給他留些餘地什麽的,我們會想盡辦法讓他出醜。於是我去一旁舉起了一麵旗子,沒一會兒小七便趕來了我身邊。


    “寄奴哥哥,平時你鬼點子最多了,你說說我們應該怎麽讓他出醜,是直接上去搞他還是想點別的法子整他。”小七姑娘雙眼望著我說。


    “直接搞他就沒什麽意思了,我們要一點一點的整他,這樣,你去買壺酒來,然後去茅廁灌點尿來,再讓店小二端過去,就說有人相送。”我還是頭一次整人,不知道這樣做是否安妥。


    “寄奴哥哥真是聰明絕頂,小弟佩服,我這就去辦。”小七似乎對我充滿了崇拜的眼光。


    沒一會兒,店小二把酒端到了那個人的跟前。那個人竟然抓著壺柄一飲而盡,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滋味。隻見他忽然吐了出來,一直在咳嗽,嘴裏還罵著髒字。這樣還不算完,我還要給他一些厲害的套餐。


    這次我親自上陣,以一個基佬的身旁走到他跟前,對他是又摟又抱還有親昵,搞得全場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倆。隻聽旁人們指指點點,就連剛才陪他一起喝酒的姑娘都嚇跑了。我想他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臭叫花子,滾開,幹嘛離我這麽近,你瘋了嗎,活膩了是不是。有沒有人管啦,我跟這個要飯的一點關係也沒有。”那個男的一直在反駁,反駁中還想跟我動粗,可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原來官爺是這種人,不會得了什麽病吧,請你以後不要再來醉春樓找姑娘了,請你快快離開這裏吧。”女婆也來勸阻他,讓他顏麵掃地。


    那個男的自知自己已經說不清了,因為滿堂的人跟他都是持反對意見。那個男的隻好灰頭土臉的在一群謾罵聲中匆忙離去。他身上冒著怒氣,我想他以後肯定會來找我算賬。


    “要飯的,你等著,我絕不會放過你的,別讓我知道你住哪兒。”這男的最終丟下了一句話給我聽,我也沒當成一回事。


    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也該回去向傳遞消息的人複命。那個男的走掉之後,這個大堂內又熱鬧了起來。


    我剛要轉身離開,隻聽身旁的一群人在起哄,說是什麽今晚要見到頭牌了。我對這裏的頭牌一點也不感興趣,可是當我聽到一首琵琶曲時,我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這個曲子是多麽的熟悉啊,我曾聽過無數遍。我回頭望了一眼,竟然是妖姬姑娘在彈奏琵琶曲,果真是她,可我的心裏麵卻在滴血!


    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可眼前遠處的她確實是妖姬。沒想到她為了複仇,依舊沉浸在這種地方,將自己的青春,將自己的身體消耗殆盡。


    我很想把她帶走,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可是我又不能這麽做,我知道她的性格,她決定的事情是很難讓別人勉強她。


    “寄奴哥哥,你在看什麽,很喜歡台上那個女人嗎,等你掙夠了足夠多的銀子,便可和她春曉一刻。”小七的話雖然無心說出口,卻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我們走吧,再不走肯定會有麻煩。”我回過神之後便帶著小七離開了這個煙花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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