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變小,雨水依舊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因為太冷了我睡不著,可是又沒有幹柴可以點火。


    敏兒也在半夜中凍醒了,她一直在打噴嚏。經過這次的洗禮,土坑裏全都灌滿了水,沒一處能下腳的地方,大家幾乎都凍得睡不著。


    “春風,你去外麵看看什麽情況了,大風停了沒有,雨停了沒有。”我安排春風出去打探,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跑回來複命。


    “外麵的風已經沒有那麽嚴重了,雨也下了,我們安全了,我們可以出去了。”春風這麽一說大家都跟著起哄說“有救了”。


    “大家都出去吧,去找些幹柴去,我們到高坡上點把火取取暖。”我把孫敏兒抱了起來,直接把她抱到了馬背上。


    我淌著水牽著馬,孫敏兒在馬背上穩穩地坐著,生活竟是這番滋味。我帶著孫敏兒去了馬車上。馬車的架子立在路上,車輪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馬車裏麵倒是沒進多少水,而且裏麵還有一床被子,軟綿綿的被子,沒有被雨水浸濕的被子。我的第一反應便是把被子拉過來暖暖身子,可是孫敏兒也抓住了被子的另一角。


    “我都淋成這樣了,你就不能讓我先暖和一會兒嗎。”我抓著被子,她也抓著被子,我們誰都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麽,沒看到我也感冒了嗎,你出去,我要把衣服換掉,快點出去。”孫敏兒已經把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身體。


    “你忍心看著你喜歡的人凍成這樣不管嗎,還說喜歡我,都是騙人的吧。”我把被子鬆開了,不管她在不在意,把自己的濕衣服給脫掉了,隻剩下最裏麵的一件。


    “你幹嘛,男女授受不親,不要靠近我,離我遠點。”孫敏兒完全是一副嫌棄我的表情,不過她說歸說,竟然直接把我拉進了她的懷抱。難道是故意說給別人聽的?


    “孫敏兒你……”我的話還未講完,隻見她用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不要說話,你不是冷嗎,我們一起用這條被子吧,我聽別人說兩個人靠的越近越有溫度,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我們試試吧。”孫敏兒人不大,知道的不少。


    我們倆就這樣緊緊的抱在了一塊兒,隻是緊緊的抱在一塊兒,別的什麽事也沒有做,反正是黑夜,誰也沒有感覺到尷尬,反而從各自的身上索取溫度,達到了取暖的效果。


    即便我們之間隔著一些東西,但我仍舊能夠感受到她的體溫、她的呼吸、她的味道、她的柔軟。我很享受這種感覺,不知道她跟我有沒有同樣的感受。我們正沉浸在這種感覺之中想要保持到天亮,可是還沒過兩分鍾,一個丫鬟在外麵喊了起來。


    “小姐,外麵的火把已經點著了,快下來烤烤吧。”這丫鬟來的可真是時候。不禁令人有一絲絲懊惱。


    “知道了,你先走吧。”孫敏兒雙手撫摸著我的臉,剛要對我做點什麽也沒來得及做,真是遺憾終生。


    我裝作什麽也沒發生什麽也沒看到,直接把被子丟給了孫敏兒,自己再次穿上了那件濕濕的衣服。


    外麵的荒坡上亮著好大一團火星,孫敏兒開心的走去了火旁。大火燃燒著整個夜晚,沒多久便把我身上的濕衣服烤幹了。可是孫敏兒是個女生,她不可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脫掉外衣,隻能穿在身上一點點暖。


    “敏兒,你跟我來。”我想把我的外衣借給她穿,隻能帶她到馬車上換了。


    “幹嘛,怎麽又到馬車上來了,你要做什麽啊,喂,外麵那麽多人呢,在這兒做那種事情不方便吧。”孫敏兒的腦袋裏裝著許多少兒不宜的東西。


    “快點把你的外衣脫下來。”我邊說邊脫著自己身上的外衣。


    “你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了,脾氣見長啊,你再這樣我可要喊人了,想不到你是一個這麽壞的小人。”孫敏兒見我脫掉外衣要跟她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似的,一臉緊張的神情望著我,生怕我會吃了她。


    “囉嗦什麽啊,給我乖乖聽話,你把這件幹的外衣穿上吧,別著涼。”直到我把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她才感覺到了一絲安全感。我拿著她的外衣正準備去外麵烤一烤,她卻拉住了我的衣角。


    “你要去哪兒,謝謝你,是我不好,把你想成壞人了,你不會怪我吧,能不能原諒我啊?”孫敏兒有時候挺可愛的。


    “神經病,撒手。”我沒有理會她,而是直接拿著她的外衣走出了馬車。


    孫敏兒跟著跑了出來,一直賴在我身邊,也不知道她在笑些什麽,總是笑得那麽甜美。


    走到火堆旁,大家忽然起哄想聽我講故事,我隨口便答應了他們,給他們講了一個有關梁山泊與祝英台的愛情故事。


    我跟他們講祝英台男扮女裝去求學,隨後便遇到了梁山泊,兩個人做了三年同學,後來梁山泊才發現祝英台是女扮男裝,從此兩人兩情相悅、私定終身,可是現實並不允許他們相愛,最終兩個人化成了兩隻蝴蝶重逢在人間。


    我描述的有些不夠具體,不過大家還是很喜歡聽我講這些美好而又帶有點憂傷的故事。在一個不敢公開戀愛的年代,活著是多麽憋屈啊。


    講完這個故事大家便各自散開去休息了,我和孫敏兒一同去了馬車上休息。她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們蓋著同一條被子。


    她說她睡不著覺,非要我給她講小故事,我沒有講故事,而是為她唱了一首歌,是她從未聽到過的一首歌,這首歌的名字叫做《老鼠愛大米》,相信這首歌在他們那個年代是一件多麽尊貴的奢侈品。


    我想你,想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不管有多麽的苦,隻要能讓你開心我什麽都願意,這樣愛你……


    這首情歌我給孫敏兒唱了不下十遍,她說這首歌特別好聽,要我一定要教她唱會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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