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玲,本典司的典司府,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顧湛冷冷看向管家:“你這差,真是越當越回去。”


    管家麵色大變,眼見顧芷玲還要說什麽,趕忙捂住了她的嘴:“小人這就將大小姐帶回去!”


    顧湛麵無表情:“等會兒你帶著本典司的腰牌去內務府借兩個有經驗的嬤嬤,教教她如何好好說人話。”


    管家連忙應聲。


    顧芷玲還想說什麽,可被管家捂著嘴,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拚命撕扯著,想要掰開管家的手,但管家別看上了年紀,力氣卻不小,顧芷玲根本撕扯不開,隻能被拖著越走越遠。


    顧湛忽然抱拳,深深鞠了一躬:“下官管教不嚴,請公主責罰。”


    冷瀾之收回目光:“那是你妹妹?”


    他的眸中劃過了一抹陰翳之色,轉瞬即逝,快的冷瀾之都沒有發現。


    顧湛幫了她很多忙,她總不能一上來就將人家的妹妹如何。


    何況,顧湛已經表態了,她也沒必要揪著不放。


    畢竟,宮裏的嬤嬤的規矩,可不是那麽好學的。


    接下來的幾個月,那位顧大小姐有的“學”了,她更沒必要計較。


    顧湛點頭:“是。”


    他不欲多說自己的家事,冷瀾之也沒有打探別人隱私的習慣,便準備回去了。


    “下官送公主。”


    冷瀾之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來時的興致已經散了不少。


    顧湛何等敏銳?


    感受到她的冷淡,他眸光微涼。


    於是接下來,顧芷玲每日不但要背誦許多規矩,還要寫一千字的感言。


    這對於剛剛學會寫幾個字的顧芷玲來說,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終於到了年關,街上的年味兒漸濃,很多時候冷瀾之坐在車廂裏,都能聞到巷子兩側的百姓家裏傳出的香氣。


    那是,年的氣息。


    這日,賀芊芊興衝衝來找冷瀾之,送上來了一封燙金的紅色請柬。


    “玥兒的生辰到了?”


    賀芊芊點點頭:“公主,您若是有空一定要來呀!我最近學了一首曲子,打算在玥兒的生辰宴上演奏。”


    冷瀾之摸了摸她的頭:“放心,我一定會去。”


    賀衍玥的生辰宴是在三日後。


    冷瀾之早已準備好了禮物,隻等時辰到了便去尚書府。


    值得一提的是,吳平軒給撤了職以後,新的戶部尚書賀大人,便是原本的戶部侍郎,也就是賀芊芊姐弟的父親。


    流紗又檢查了一遍賀禮,笑嗬嗬道:“公主,三公子在書院裏的成績很不錯,山長點名表揚過他好幾次,就連杜太傅都曾經誇讚過他,想來,他得了杜太傅的這幅字帖,一定會很高興。”


    杜太傅的字帖,是天下文人學子趨之若鶩的至寶,一字難求,說是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尋常人想要見上一見都難,冷瀾之卻親自為賀衍玥求了來,這是天大的臉麵。


    這臉麵,既是杜太傅給公主的,也是杜太傅給賀衍玥的。


    若非賀衍玥合他老人家的眼緣,杜太傅才不會親自為其寫賦。


    忽然,管家匆匆來報:“公主,不好了,宮裏傳來消息,說是太子妃險些小產!”


    “什麽?”


    冷瀾之趕忙進宮,來到景崇殿的時候,卻發現大殿之中沒有血腥之氣。


    太子妃白著臉躺在床上,皇後和太子立於床邊,二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仔細看去就會發現,皇後的眸中似是有怒氣未消。


    冷瀾之腳步一頓,而後很快走上前去:“母後,皇兄,嫂嫂怎麽樣了?禦醫呢?”


    皇後先是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你皇嫂受到了驚嚇,好在並未動胎氣,靜養兩日便可,禦醫便先回去了。”


    “那就好。”


    冷瀾之眼眸微動,口中雖然說著好,但她直覺地認為,這裏麵還有什麽事。


    不等她發問,皇後便道:“別打擾你嫂嫂了,讓她好好休息,伽羅,太子,你們跟本宮來。”


    冷瀾之:“?”


    這裏麵怎麽還有她的事兒?


    不多時,三人到了棲鳳宮。


    冷瀾之和太子像兩隻小鵪鶉,筆挺地立在大殿正中,在外人麵前身份高貴的二人,此時卻如同兩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事實上,做錯了事的定然隻有太子一人。


    冷瀾之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連坐。


    明明,她來的匆忙,連發生了什麽事都還不知道。


    她用眼角餘光看向太子,隻見太子的臉上肉眼可見地寫著心虛與緊張。


    很好,這次的事情,確實與他有關。


    皇後並不著急問話,先悠悠喝了一杯茶水,這才淡淡開口:“你們兄妹兩個,就沒什麽想要對本宮說的?”


    冷瀾之斜睨太子一眼,老實地問出了疑惑:“母後,能否先告訴兒臣,到底發生了什麽?”


    皇後波動茶葉的動作一頓,放下茶杯歎了口氣:“聽聞你們兄妹這段時日,常常為了一女子吵架?”


    冷瀾之挑眉。


    其實,母後能得到消息,她並不覺得意外,隻是沒想到母後會參與進來,更是把她給拉進來。


    秋雯雯作妖的對象雖然是她,但影響最大的,應該是太子妃才是。


    太子突然憤憤轉頭,瞪了冷瀾之一眼,似乎是在質問她,為何告狀?


    冷瀾之:“……”


    不想說話。


    但母後問話,又不能不說:“回稟母後,我們沒有吵架……”


    與此同時,太子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母後,你別聽伽羅的,秋姑娘已經夠可憐了,都是伽羅心眼兒小……”


    太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後麵的話幾乎說不下去了。


    他還以為冷瀾之會趁機告狀,離間他和母後的感情,萬萬沒想到,竟然沒有。


    兩人的話語重疊在一起,反倒顯得他多無能一樣,竟然還要向長輩告狀!


    他不禁心中暗恨。


    這個伽羅,故意在害他。


    平日裏在她和秋姑娘麵前總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到了母後麵前卻是裝起了好人。


    皇後啪地放下了茶杯:“看來外界的傳言沒有錯,你果然是被狐狸精被迷住了眼睛!為了那狐狸精竟然連親妹妹都不要了!將來若是那狐狸精挑撥你我之間的母子關係,你是不是也要為了她頂撞本宮?!”


    旋即又看向冷瀾之:“你也不無辜,發生了這種事,你竟然不早些告訴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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