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兒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雖然冷瀾之相信隻要犯了罪就會留下蛛絲馬跡,可是一點點查證的話太過浪費時間,屆時就會錯過最好的澄清機會。


    即便是事後她真的找到了證據,她的惡劣形象也已經在一部分人的心中留下了痕跡,很難改變。


    於是冷瀾之就選擇了劍走偏鋒,直接把阿北這個關鍵人物提了出來。


    阿北從小和沈逸之一起長大,說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也不為過,知道沈逸之所有的秘密。


    雖說這段時間他一直都被關在大牢裏,但沈逸之過去所做的齷齪事,他定然是如數家珍。


    果然,這不就得到了意外之喜?


    圍觀的百姓聽到阿北的話之後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什麽玩意兒?


    那個私生子竟然偷了公主養母的簪子,送給自己的親生母親?


    而且,那根簪子還被用來當成了無限公主的工具……


    細思極恐啊有木有!


    還有剛剛那個攔住公主的婦人,也不是俞婉兒的生母?


    最重要的是!


    沈逸之這個狗男人,竟然早就對俞婉兒萌生了殺意!


    這這這!太毀三觀了!


    沈逸之怎麽也沒想到阿北竟然會背叛自己,他氣得眼睛通紅,原本就病弱不已的他,慘白的臉上沒有半分血色。


    配合著那通紅含恨的雙眼,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阿北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沈逸之的眼睛。


    他也是被逼無奈的。


    為了活命,他不得不這樣做。


    公主答應了他,隻要他能夠揭發沈逸之的惡行,說出沈逸之所做過的齷齪事,就會爭取為他減少量刑。


    他雖然衷心於自家世子,但他同樣也想要命啊。


    沈逸之還想掙紮:“你們竟然是威逼利誘他?!”


    他要讓人懷疑阿北是被權勢威脅的,隻有這樣才能謀求一條生路!


    冷瀾之冷冷一笑:“別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齷齪,一樣喜歡仗勢欺人、草菅人命、為非作歹……”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痛嗎?


    痛就對了。


    她感受過的痛,自然也要讓他感受一遍。


    冷瀾之每說出一個成語,沈逸之的麵皮子就是一抽。


    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汙蔑他!


    他什麽時候仗勢欺人了?


    又什麽時候為非作歹了?


    至於草菅人命……


    他長這麽大,除了在戰場上殺敵立功之外,也不過就是殺了俞婉兒一個人罷了。


    那俞婉兒隻是是一個區區的側室。


    側室什麽的,說白了也就是個小妾罷了,在後宅裏,主家隨意處死一個小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冷瀾之沒給這人繼續胡攪蠻纏的機會,對著一個方向,沉聲道:“京兆府尹,這件案子的案情應該已經很明了了吧?”


    京兆府府尹趕忙站了出來,躬身一禮,然後抹著額上的冷汗:“啟稟公主,已經明了了,證據和證人俱全,不日便可以結案。”


    冷瀾之點點頭:“將此等凶狠毒辣,罪大惡極之人壓下去,查清楚他做的每一件惡事,萬萬不要姑息。”


    她說的義正言辭,周圍的百姓則是聽得熱血沸騰。


    對付惡人,就是要有這樣堅定的態度。


    實話講,不少百姓在得知凶手是前駙馬的時候,還有些擔心擔心公主會再次戀愛腦發作,給沈逸之找補借口,好把他給從這件事裏摘出去。


    看到公主如此幹脆利索地要處決沈逸之這個凶手,百姓們都放下了心,越發覺的護國公主的名頭實至名歸。


    看!


    她就連深愛的人都能大義滅親!


    這樣的公主,才配被他們愛戴。


    沈逸之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籌謀的這一切,非但沒有把冷瀾之給弄死,反而是把自己斷送了。


    原本,如果他不故意栽贓陷害冷瀾之的話,就算是俞婉兒死了,他也可以設計成俞婉兒不小心意外死亡的假象。


    如此一來,他既能擺脫這個身份低賤的側室,又能夠避免牢獄之災。


    可是現在,都完了。


    生平第一次,他不再恃才傲物,他一臉哀求地看著冷瀾之:“公主,我知道錯了!”


    “公主,我之所以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啊!”


    “在離開你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心中愛著的一直都是你,隻不過之前被自己的愚蠢迷蒙蔽了雙眼,我是因為知道有她擋在你我中間,你永遠都不可能會原諒我,所以我才會設法將她除去……”


    冷瀾之惡心的不行。


    這個人渣!


    他都已經要完蛋了,竟然還想往她身上潑一盆髒水。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鬼話?因為愛我,所以殺了你的小妾,再把殺人的罪名嫁禍給我?”


    “這樣的愛給你,你要不要?!”


    原本,百姓們在聽到沈逸之胡扯出來的殺人借口的時候,都覺得震驚不已,甚至不少人都感歎於沈逸之的浪子回頭的深情。


    為愛殺人,多淒美的理由啊!


    冷瀾之的話就像是當頭棒喝,直接把他們給翹醒了過來。


    是啊!


    這是什麽見鬼的狗屁借口!


    哪有人想求和是用這種方式的?


    在人家好好的接受冊封的大喜日子裏,推出一個假證人誣陷對方殺了人!


    這特麽是愛?


    這是恨吧!


    還得是恨的要將人挫骨揚灰的那種深沉的恨!


    否則的話,怎麽能做出如此惡毒的事情?


    公主沾上這麽個惡心的玩意兒,當真是可憐極了。


    沈逸之見自己的謊言被拆穿,冷瀾之非但沒有遭受唾罵,反而還受到了所有人的同情,氣得一張臉扭曲。


    再加上他此時本就臉色蒼白,那模樣更是像極了厲鬼,哪裏還有半點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冷瀾之唇畔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恨她嗎?


    恨就對了。


    前世的她,臨死之前也懷揣著如此深重的恨意。


    不同的是,她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沒有人會幫她,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含恨死去。


    而沈逸之和俞婉兒踩在了她的屍骨上揚名,還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


    她不甘心!


    而如今看到這一對曾經的眷侶死的死,身敗名裂的身敗名裂,她心中的那一口惡氣,終於徹底消散。


    也不枉她冒著巨大的風險,陪著這些人演了一出戲。


    建良帝看到自家女兒完美地解決了此事,心中甚慰。


    正要開口讓眾人回宮繼續參加晚宴,遠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騷亂:“陛下!求您為臣做主啊!”


    眾人尋聲看去,竟是遲遲沒有回京的戶部尚書吳平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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