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滿眼失望:“伽羅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以前,分明不是這個樣子的。以前的你雖然貴為公主,但是從來不會仗勢欺人。”


    “非但是你自己不會仗勢欺人,你還會約束下人,在看到有其他的貴族欺淩弱小的時候,你也會站出來保護那些被欺負的人。”


    “可是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了什麽模樣?!”太子指著跪了一地的奴仆:“這些人大都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以前的你根本就不會為難他們。”


    又指向秋姑娘:“秋姑娘心地善良,更是不會主動招惹你,可是你把人給欺負哭了!”


    冷瀾之靜靜聽著太子一句句的指責,看著太子氣的麵色脹紅的模樣,隻覺得眼前的人十分陌生。


    這真的是她的兄長嗎?


    那個從小嗬護著她長大,事事為她出頭,雖然軟弱、善良卻從來都不會讓她受委屈的太子哥哥?


    “皇兄……”冷瀾之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從進府開始便一直指責我,可是,你可有曾問過一句究竟發生了何事?”


    她指著那一地的奴仆:“他們跪著、他們滿臉委屈,他們便是對的,我便是錯的嗎?”


    太子一愣。


    看著冷瀾之難掩失望、眸中泛著傷心苦澀的模樣,心頭忍不住一顫。


    他這才想起來,眼前的人是自己從小嗬護到大的妹妹。


    他們二人攜手走過這麽多年,他何時看到過妹妹在自己眼前露出這副模樣?


    而且這傷心委屈,似乎還是他帶來的。


    太子忍不住有些後悔:“發……發生什麽事了?”


    原本秋姑娘在看到太子急匆匆趕來,並且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冷瀾之的時候,眸中劃過了一抹笑意後,就退到了太遲的身後,靜靜看著太子發揮。


    可一聽到太子這幹巴巴的問話,她心中就產生了不好的預感,趕忙開口:“太子……”


    冷瀾之麵無表情地看她一眼,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我從宮裏出來以後,就想來太子府看看皇兄,萬萬沒想到,到了太子府門口的時候,管家推三阻四地不讓我進。”


    “好不容易進來了,下人給我上的茶也是我最討厭的綠茶。我沒了喝茶的心情,而皇兄遲遲未歸,我便想在園子裏逛逛。”


    “走到這裏的時候,一隻貓不知道為何突然躥了出來。那貓的模樣十分凶殘,還對我露出了爪子,我手下的人為了保護我便拔刀將那隻貓給砍了。”


    “而這些跪在地上的人不問緣由,便在背後說我殘忍,說我不該殺那隻貓,這位秋姑娘更是不由分說地指責我仗勢欺人。”


    眾人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那些跪在地上的奴仆頓時瑟瑟發抖。


    若是那隻貓真的無緣無故的攻擊公主,那的確是不能姑息。


    而他們這些沒有弄清楚其中的緣由就在背後嚼公主的舌根,按照規矩也的確是該罰。


    秋姑娘麵色微變,正想要說什麽。


    冷瀾之又說道:“這一切管家都看到了,如果皇兄不信,可以問問管家。”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入到了管家的身上。


    管家有些歉意地看了冷瀾之一眼,垂眸道:“啟稟太子,公主說的全都是真的,的確是那隻貓突然躥了出來,它也確實是想要攻擊公主,如果不是公主手下的人反應夠快,現在公主已經被那貓給抓傷了。”


    “原來是這樣……”太子有些愧疚。


    正要開口道歉,卻聽秋姑娘道:“可是花花隻是一隻小貓而已啊,即便是它想要衝撞公主,也不一定能造成多大的傷害。何況,它也沒有真的碰到公主,沒有必要下這麽狠的手,直接將它殺了吧?”


    太子竟然覺得很有道理:“秋姑娘所說的也沒有錯。”


    他對冷瀾之露出了不讚同的神色:“伽羅,你手下的人未免太過凶殘,對待一隻沒有威脅的小貓尚且如此,將來若是真的有百姓不小心衝撞了你,豈不是也要慘死在你的手下?”


    雖說動手的並不是冷瀾之本人,而是她手下的人,但對於他們貴族來說,手下的人動手和他們動手有什麽區別?


    冷瀾之被氣笑了:“有人要傷害我,我還要考慮一下自己自保的手段是不是凶殘,是否不妥?”


    她冷冷看向秋姑娘:“秋姑娘,依我看你不應該呆在太子府裏,你應該去天音寺,將上麵供奉的佛祖換下來,把你自己換上去,日後我們也不要去祭拜佛祖了,直接祭拜你就夠了。”


    秋姑娘眼眶紅了,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她咬著下唇,滿臉委屈,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太子心疼極了:“伽羅,你不要太過分了,秋姑娘也沒有說錯什麽。”


    冷瀾之捏了捏眉心,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小貓,她蹙了蹙眉,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對。


    忽然,她眼神一轉,看向了秋姑娘。


    秋姑娘顯然是沒料到她會突然看向自己,眸中的得意之色還來不及退去就被抓了個正著。


    不過此時,其他的人都沒有看她,隻有冷瀾之看見了她眸中的笑意,她倒是完全不懼,又露出了委委屈屈的模樣。


    冷瀾之卻是已經明了,今日這事並不是意外。


    她被人設計了。


    “流紗,去請禦醫。”


    太子沒好氣道:“你不會是想裝病吧?我告訴你伽羅,你就算是裝病也沒有用,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小時候他們兩個每每鬧了矛盾,冷瀾之都會故意裝病,這是一種求和的手段。


    而每當冷瀾之示弱,太子就會服軟,順著台階下來。


    他以為冷瀾之這是百口莫辯,又不想辯駁,想要利用這種方法來揭過此事。


    如果這裏隻有他們兩個,太子就順著台階下來了。


    可是現在,不但有滿府的奴仆,秋姑娘也在這裏,他不想讓秋姑娘覺得他也是一個喜歡仗勢欺人、為非作歹的人。


    冷瀾之以為自己今日失望的夠多了,不料太子總是能將她的失望加深。


    她的神色也變得冷漠了下來,麵無表情道:“我叫禦醫來,不是給我自己看病,而是要查看那隻貓。”


    她冷冷看著秋姑娘,突然換了自稱:“本宮懷疑那隻貓被人動了手腳,否則怎麽會無緣無故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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