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瀾之麵無表情地看了馮姑姑一眼,收回視線後,她將桌子上的包裹完全打開,露出了裏麵的東西,然後拿出了一個盒子:“表嫂,我這次會住進郡守府完全是意外,所以沒有提前準備禮物。


    剛剛出去,也不過是想給表嫂和侄子、之女們準備一些見麵禮。”


    說著,她打開了一個盒子,隻見那是一盒潔白醇厚的麵膏,盒子一打開,便有濃鬱的玫瑰香氣撲鼻而來。


    賈氏驚訝了:“這是……四季樓的玫瑰膏?”


    四季樓的玫瑰膏是天海城貴婦們最喜歡使用的麵膏,味道香醇不說,效果也很好,據說堅持使用的話,可以持續改善麵部皮膚,讓女子的臉看上去光滑細膩。


    這麽好的麵膏,價格自然也十分可觀,這麽巴掌大的一小盒,就要五兩銀子。


    雖說天海城是盛國最富庶的城池之一,大部分的百姓都很有錢,上一任郡守也腦滿腸肥的……


    但李長林是個清官,平日裏隻靠著那點俸祿度日。


    便是不久前升任了郡守,他也沒有學會上一任郡守斂財的本事,如今是兩袖空空,整個郡守府每個月的開銷就隻有五十兩,這還是賈氏持家有道,而且還在外麵經營著一間成衣店,成衣店每個月都能賺到一些錢的結果。


    就這點錢,光是用來維持府中的開銷和人情往來都不夠,她哪裏敢買這麽貴的麵膏?


    李甜兒笑嘻嘻道:“娘,您看看這隻簪子!”


    賈氏順著女兒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簪子做工精致,製作珠花的小珍珠雖然不算什麽太好的貨色,可二三十顆小珍珠加起來,也值不少錢,再加上純銀的簪身加上工藝費……


    李甜兒介紹到:“這是秀麗坊的簪子,大雪前我就看到秀麗坊放在店裏了,賣十五兩銀子呢!”


    賈氏:“!!”


    她又看向了包裹裏的其他東西。


    其他東西倒是沒有什麽稀奇的,是兩套文房四寶。


    她不喜文墨,因此看不出這兩套文房四寶的名堂。


    但在她兒子蒙學的時候,她曾經親自去外麵給兒子準備過這些用品,她清楚地記得,品質最最下等的硯台,也需要二兩銀子一個!


    這年頭的紙更是十分珍稀的東西,因此許多普通人家的孩子蒙學的時候根本用不起紙,隻能用樹枝在地上練習寫字,一些講究一些的家庭,會給孩子弄個沙盤,在沙盤裏練字。


    而包裹裏的宣紙,竟是有茶杯那麽高的兩大摞!


    這得多少錢啊?


    賈氏震驚了,不自覺就改變了語氣:“表妹,這些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的……”


    太過震驚之下,她竟然忘記了詢問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冷瀾之搖搖頭:“表嫂客氣了,我還要在府中叨擾一些時日,這些不過都是尋常的玩意兒而已,比不上對你們的打擾。”


    “不打擾不打擾!”賈氏哪裏還有半點嫌棄和抗拒?


    她瞪了馮姑姑一天:“你這老奴,連主子的是非都敢搬弄,實在不像話!來人,將這老東西發賣了!”


    “我知道錯了夫人!求您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表姑娘,你放過我!放過我!”


    說話間,她就想抓住冷瀾之的裙擺。


    冷瀾之蹙眉,一撩裙擺,裙子就從馮姑姑的手中滑了過去。


    兩個家丁進了屋,架起馮姑姑的兩條胳膊,將她拉了出去。


    “水玲瓏,你好狠的心!”


    “我不過是說了兩句話而已,你竟然想要把我發賣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啊!”


    冷瀾之淡漠道:“我肯定是會死的,不過你是見不到那一天了。”


    顧湛眸中冷光閃過,默默退了出去。


    賈氏沒有多想,拉住了冷瀾之的手:“表妹,你就當這個老虔婆放了個屁,不要放在心上!”


    說著,她重重歎了口氣:“也是怪我,當初就不該心軟地留下她。能在上一任的郡守的府中混得好的,能是什麽好人?”


    冷瀾之好奇地問道:“此話怎講?”


    “這老虔婆本是上一任郡守的後宅的一個管事,上一任郡守東窗事發之後,朝廷大度,並未連坐,隻處理了上一任郡守和他的家人,至於府中的奴仆,則是重新交到了牙行裏發賣。


    這馮姑姑倒不是長契仆從,她隻簽了短契,卻憑這本事混到了管事姑姑的位置。


    抄家之後她找到了我,跪著哭訴自己有多可憐。我一看她家中確實是上有老小有小,她家那口子又是個殘廢,一家人的生活重擔全都壓在她的身上,就把她留了下來,沒想到……嗨!”


    她緊緊握著冷瀾之的手,一臉歉意道:“表妹,都怪我眼盲心瞎,被刁奴懵逼了雙眼,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冷瀾之想抽出自己的手,試了幾次都無果,隻能無奈放棄,笑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表嫂也是受人蒙蔽,何況你也沒真的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就不要再糾結於此事了。”


    “誒!”賈氏高高興興地鬆了手:“你想吃什麽,我讓廚房給你做!”


    李長林和吳尚書忙的一晚上都沒回來。


    “小姐,李郡守已經發布了新的賑災政令。”


    顧湛拿著一張告示進屋。


    冷瀾之看到告示上的內容,微微頷首:“如此,便能保證災民們都有飯可吃。”


    新的政令規定,每戶人家按照人頭來領糧食,每個人憑借身份證能領走一鬥米,且隻能領一次。


    如此一來,任何想要冒領或者是多領的人,都無法再渾水摸魚。


    至於城中的乞丐……


    絕大部分的乞丐都是流民,或者是從出生開始就無人給他們上身份腰牌的黑戶。


    雖然他們算不得良民,但官府不能真的不管他們的死活。


    針對這一部分人,官府便為他們製作了專門的號碼牌,這些人在領了號碼牌之後,憑借號碼牌領取糧食,每個號碼牌隻能領取一次。


    這兩條政令,能夠確保城中的所有人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領到足夠的免費存糧。


    至於吃完這些糧食之後……


    那時突降暴雪帶來的影響就會降低到最小,城中也能漸漸恢複生活秩序,便不再需要依靠朝廷救濟了。


    接下來的幾日,李長林和吳尚書忙著發糧食的事情忙的腳不沾地,一日三餐都是在外麵吃的。


    賈氏見不到自家相公,竟然每晚都來找冷瀾之聊天。


    習慣了安靜並時刻等待新的消息的冷瀾之:“……”


    “表妹,我跟你說個新鮮事兒,你可別傳出去啊!”這天晚上,賈氏突然神秘兮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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