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逸之想來,皇後是個體麵的人,皇帝既然赦免了他和平南侯府的罪責,那麽皇後應該也就不會再為難他們。


    平南侯府在身份上已經滿足了發放請柬的要求,以皇後的豁達心胸,不該獨獨撇下平南侯府。


    可皇後真的這麽做了!


    既然不是皇後在跟侯府過不去的話,那就隻有另一種可能了——是公主在他們過不去!


    “娘,此事與婉兒無關。你放心,我這就把請柬要過來。”


    沈逸之冷著臉轉身離去。


    “哎!逸之!逸之!”


    趙氏擔心他又被公主押起來打,想要衝過去把人叫回來,然而她站起來,她的寶貝兒子就不見了。


    從趙氏的角度來看,她兒子這會兒很生氣。


    她十分擔心,擔心他又重蹈覆轍。


    之前他的腿骨被打出了問題,幸好遇到了一位非常厲害的遊醫,那遊醫隻用了幾天就醫好了兩條險些被廢掉的腿。


    遊醫治好了她兒子以後就離開了盛京,也沒說他去了哪裏。


    趙氏很擔心,要是這次公主再命人下狠手,她兒子說不定就不隻是被廢掉兩條腿了。


    俞婉兒沒敢追進屋裏,隻敢藏在院子裏的大樹的陰影後。


    趙氏隻聽到了沈逸之冷酷的語氣,卻沒有看到他轉身之後的表情。


    可,她看到了。


    她心裏一沉。


    沈逸之雖然嘴裏說著憤怒的話,臉上卻掛著笑容!


    她頓時慌了。


    難道說,他對公主產生了感情?


    沈逸之不知道自己對公主有沒有感情,他隻知道,公主對他餘情未了。


    否則的話,她沒有必要攔截平南侯府的請柬。


    她這樣做,不過是想要逼他主動來見她而已。


    想必這段時間她過得也不好。


    畢竟她愛了他那麽多年,雖然在盛怒之下做出了休夫這種滑天下之大稽的可笑事,可在夜深人情的時候,她一定會後悔。


    攔截請柬,便是她隱晦地表露她的後悔心思的手段。


    他有預感。


    隻要他主動求和,一定能成。


    不管心中如何興奮激動,他的麵上都維持著風光霽月的假象。


    冷瀾之一下馬車就看到了站在公主府外的男子,她眉頭微蹙,流紗直接啐了一聲:“他怎麽會在這裏?晦氣!”


    “公主。”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場景。


    上一次,冷瀾之坐在馬車裏,沈逸之站在馬車下給她潑髒水,眼角眉梢、字裏行間都是厭惡。


    這一次,兩個人隔著公主府的奴仆和護衛,沈逸之恭敬行禮,眼神裏竟然有笑意?


    畢竟是相處了兩輩子的人,雖然冷瀾之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她太了解他了。


    雖然他看起來表情平靜,可她能感受到他現在有點……開心。


    她一臉莫名,不想理會:“日後,不許讓閑雜人等靠近公主府的大門。”


    “是!”


    兩個守門的府衛恭敬應聲,低頭的時候狠狠瞪了沈逸之一眼。


    這個混蛋的臉皮太厚了,他們驅趕,他就退到了對麵的巷子裏。


    公主的車輦一到,他跑的比兔子還快,他們甚至來不及阻止,他就已經出現在門口了。


    冷瀾之不欲和這個人說廢話,可沈逸之的臉皮比她想象中的要厚的多。


    他像是看不出她的不喜,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公主!你不覺得你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冷瀾之本想直接繞過去,但突然想起了秋雯雯證詞裏那通篇的“男主”,忍不住停了下來:“什麽解釋?”


    “公主為何截住我娘的賞花會請柬?”沈逸之問的肯定。


    他甚至沒有確定一下是不是冷瀾之攔下來的,便無比篤定地認定了這個猜想。


    冷瀾之驚訝:“本宮?攔截你娘的請柬?”


    “公主是想否認嗎?”沈逸之的眼睛盯著她,不肯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點表情,迫切地想要找到她還愛著自己的可能。


    冷瀾之被他盯得直皺眉:“沈逸之,你的腦子呢?”


    沈逸之來之前就猜到了她可能會不承認,因此並不介意她這頗有侮辱性意味的言語:“公主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比我更了解皇後娘娘,更清楚她不是喜歡假公濟私的人。


    所以,皇後娘娘不可能不給我娘發請柬,唯一的可能就是,請柬是被你攔下來的。”


    “你想逼我跪在你的腳下,想逼我臣服!”


    冷瀾之揉了揉眉心:“你想象力這麽好,不去寫話本真是可惜了。”


    她抬眸,毫不掩飾眸中的厭惡:“本宮聽到你的名字都會覺得反胃,根本不會去關注你的消息。至於請柬……”


    她嗤了一聲:“沒有的東西,本宮怎麽攔?”


    沈逸之還想說什麽。


    冷瀾之卻是不想再聽她廢話,直接讓人將他架到一邊,她頭也不回地進了府。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對兩個府衛道:“傳下去,公主府方圓百米之內,沈逸之與狗不得靠近。但凡是靠近的,都當成瘋狗處理了。”


    兩個府衛趕忙應聲稱是。


    沈逸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流紗原本是打算跟著冷瀾之進府的,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麽,又折了回來,一臉鄙夷地看著沈逸之:“公主說沈世子沒腦子,其實還是給你留麵子了。


    依我看啊,你不是沒腦子,你是太蠢了!連今年的賞花會主題是什麽都不知道就敢來公主府鬧事!真不知道你當年的才子之名到底是怎麽得的?難道說,當年那些跟你同一屆的同窗們,都太蠢了?”


    沈逸之:“……”


    麵容有一瞬間的扭曲,若非他向來自製力極好,這會兒就要出手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賤丫頭了。


    流紗哼了一聲,轉身去追公主。


    兩個府衛則是提著棍子走了過來:“沈世子,你是自己走呢?還是讓我們趕你走?”


    沈逸之:“……”


    好!


    很好!


    這些個狗仗人勢的東西!


    有朝一日他得了勢,定要讓這些家夥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還有冷!瀾!之!


    你最好祈禱你永遠都是金尊玉貴的公主,永遠能坐在那個位置上,千萬別掉下來。


    否則……


    嗬!


    能坐上太子之位的,不一定能當皇帝。


    之前有人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他卻一直在猶豫。


    如今看來,他是瘋了才會對冷瀾之,對太子抱有期待。


    他們不仁,就別怪他不義了!


    突然,他聽到身後傳來了棍棒撕裂空氣的破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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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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