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之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從別人的口中聽到有關於自家兒子是如何被開除的的言論。


    更沒想到,他一直以為的品行兼優的寶貝兒子,竟然是這樣一個撒謊成性、滿口謊言、不知悔改的玩意兒。


    這一刻,他不說不清心中具體是什麽感受。


    失望、憤怒、丟人等等情緒在心中五味雜陳,最後他隻能閉了閉眼,勉強提起精神,想要解決此事。


    “賀老夫人,若此事是真的……”


    賀老夫人冷冷道:“什麽叫若此事是真的?你的意思是,本夫人在胡編亂造?”


    趙氏已經從被雷劈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聽到賀老夫人的指責,她冷冷道:“就算我家安兒推了人,但那也是兩個小孩子的事情,你這個大人摻和進來算是怎麽回事?”


    賀老夫人翻了個白眼:“是我想摻和進來嗎?明明是你們家混不吝!從上到下,一窩黑心肝!欺負了我家的小輩不說,還顛三倒四,倒打一耙,不肯認錯!遇上你們這樣的人家,若我們這些當長輩的不出麵幫忙,難道非要看著我家五丫頭被你們家欺負死嗎?”


    這話說的就有些嚴重了。


    平南侯府是什麽樣的人家?一家子欺負一個七歲的小丫頭,這話若是傳出去,平南侯府的麵子也就不用要了。


    沈逸之捏了捏眉心:“娘,不要說了。”


    然而趙氏被氣出了火氣:“我就說!我就說!”


    可是,她說不出個理字來。


    突然,她想起了什麽,扭頭瞪向冷瀾之:“你的相公和婆母都快要被欺負死了,你就這麽看著?”


    盡管冷瀾之早就見識過了撕破臉皮之後的趙氏有多胡攪蠻纏,這會兒也還是無語了一下。


    須臾,她搖搖頭,走到賀賀老夫人麵前:“賀老夫人,雖然沈臨安頑劣,但她畢竟是本宮的婆母的心頭肉,能不能給本宮一個麵子?你們心平氣和地提出一個解決方案,莫要鬧出什麽笑話,貽笑大方才好啊!”


    賀老夫人眼珠子一轉,在心中揣測著公主的用意。


    她相信,公主派人請她過來,絕對不可能隻是為了讓她撒潑這一通。


    須臾,她想到了什麽,收斂了怒氣。


    她先是盈盈一拜,告罪道:“瞧老身,光顧著生氣了,竟忘了給公主行禮,公主恕罪。”


    冷瀾之淺笑,知道眼前的秦氏已經想明白了。


    她擺擺手:“人之常情,情有可原。”


    賀老夫人道:“公主所言極是,我們侍郎府可是要臉麵的人家,既然公主出麵說情了,那隻要沈臨安給我家五丫頭當眾道歉,平南侯府再將醫藥費出一下,此事便揭過。”


    賀老夫人提出的解決方案並不過分。


    做錯了事道歉,打傷了人賠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趙氏卻是滿臉的不樂意。


    她麵皮子抖了抖,就要出聲反對,然後被沈逸之攔了下來。


    沈逸之道:“好,就依照賀老夫人所說的,讓安兒給五小姐道歉。至於賠償,明日我便派人送到府上。”


    賀老夫人點點頭,頓了一下提醒道:“記住,是當眾道歉!那沈臨安是在祥雲書院動的手,便在翔雲書院門口道歉。”


    冷瀾之眸中笑意更濃。


    秦老夫人不愧是京中穩坐宅鬥冠軍的一把好手,揣摩人的心意的本事爐火純青。


    沈逸之臉一黑:“賀老夫人,這是不是過了?”


    賀老夫人冷笑:“沈臨安當眾動手的時候,怎麽沒想過過了?我戶部侍郎府,雖然不是頂級官宦人家,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家中小輩無緣無故被人欺負,若不能討回公道,將來讓人如何看我侍郎府?


    莫不是要讓所有的人都以為我侍郎府的人軟弱可欺,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騎到我侍郎府的頭上撒野?”


    趙氏再也忍不住了,憤怒道:“你別太過分了!我平南侯府是什麽樣的人家?戶部侍郎說白了不過三品是官,竟然敢讓我二品侯爵上門道歉?這個欠我們敢道,你們敢接受嗎?”


    賀老夫人一噎。


    今日跑來公主府鬧騰這一通,說白了,一開始她隻是揣摩著冷瀾之的意思,配合著做戲。


    隻不過她沒想到趙氏竟然這麽不要臉,這戲唱著唱著就唱出了火氣。


    她也怒了不答反問:“這個欠你們不肯道是吧?”


    趙氏冷哼:“賠錢可以,道歉不行!”


    賀老夫人沉下了臉:“好一個平南侯府好!一個二等侯爵,我告訴你,此事沒完!”


    冷瀾之這才站出來,淡淡道:“既然你們雙方各執一詞,都不肯退讓,那便讓聖上裁決吧。”


    賀老夫人眸子一亮,重重點頭:“好!老身這就回去換衣服,進宮求聖上裁決!”


    趙氏麵皮子一抽,心肝發抖,四肢也開始打顫。


    讓聖上裁決?


    這事兒本身是他們不占理,聖上會怎麽判?


    她立馬慫了,躲到了自家兒子的身後。


    沈逸之:“……”


    在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抱拳對著賀老夫人一禮:“我娘也是關心則亂,賀老夫人見諒!您放心,明日一早我們便帶安兒到祥雲書院,給五小姐道歉!”


    “這還差不多!”賀老夫人看了冷瀾之一眼然後收回視線。


    她見好就收,冷哼一聲,突然別有深意道:“這孩子啊,還是要打小教育好,否則將來長大了,他自己不爭氣還是小事,若是品行惡劣又不長眼的踢到了鐵板,說不定會連累整個平南侯府!”


    眼見事情就這麽解決了,趙氏雖然不太滿意這個結果,但也看出來賀老夫人不想進宮告狀了。


    她的膽子又肥了起來:“你竟敢詛咒我們?”


    賀老夫人已經懶得搭理她了,對冷瀾之恭敬行了一禮,說道:“公主,我們去看五丫頭了。”


    冷瀾之點頭,讓一個婢女帶著賀老夫人婆媳去了賀芊芊的住處。


    待到賀老夫人等人的身形徹底消失不見後,趙氏便想對冷瀾之發難。


    然而不等她開口,冷瀾之突然麵色一變,神情冷厲地看著沈逸之,對左右的人命令道:“來人,將駙馬拿下!”


    這變故來的猝不及防,別說是趙氏和沈臨安,便是向來機敏的沈逸之都懵了。


    直到被公主府的家丁壓的跪在了地上,沈逸之才反應過來:“公主,你這是幹什麽?”


    趙氏也急了,想要撲過去將那兩個壓著兒子的家丁拉開,然而卻被另外幾個家丁死死地攔在了幾米開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兒子跪在那個女人的麵前,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氣紅了眼:“冷瀾之你瘋了嗎?他是你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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