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殺了他——


    禿瓢教主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幹掉麵前的劉遷。


    隻有他死了,他禦下的無敵神教才能浴火重生。


    劉遷不死,無敵教將會徹底破碎,在無涅槃的希望,禿瓢教主這一次也是拚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希望可以跑路。


    好在,他手中還有加特林,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噠噠噠——


    瘋狂宣泄的子彈,將地麵打出一個又一個坑洞來,火花四濺。


    原本還在瘋狂向外奔跑的無敵教成員,此時有不少人愕然的轉過頭來,傻乎乎的看著那劉遷,很多人都是懵著的。


    他們驚叫著不可能,這絕對不是真的,有的人甚至已經嚇尿了,尿臊味更是在冷風的吹拂下,傳出了老遠老遠。


    無盡的子彈呼嘯而去,劉遷的手猶如大風車一樣,在他的麵前呈現出一道又一道猶如魔術般的幻影。


    最可怕的是,那具有毀滅力量的子彈,在他的手中浮現出的隻有一道道迸射出來的火花,起不到絲毫的作用,這些火花在劉遷的手中,迸射而起,宛如他的手猶如風火輪一般,遠遠的看去,極具視覺效果。


    當最後一發子彈被打出去的時候,禿瓢教主愕然的看著站在他的麵前,將煙蒂隨意的按在了他的腦門上熄滅後的劉遷,嗅著那淡淡飄起的肉香,將嘴裏的煙氣全部都吐在了他的臉上。


    啊——


    似乎好像是整個人的反應都變得遲鈍了起來的禿瓢教主,啊的一聲尖叫起來,他不顧一切的轉過頭來就跑,隻是跑了幾步他才恍然發覺,好像他根本就是原地沒有動作,在回過頭來一看,劉遷正似笑非笑的抓著他的衣領子,一臉好奇的看著他,道:


    “喂,無敵神王的教主,你跑什麽?難道你隻會玩點熱武器麽,你不是很會催眠的嗎?來,催眠我!”


    咕咕——


    無敵教主真的要哭了,大哥,催眠你,怎麽催眠你?


    就你那一雙充斥著煞氣的眼睛,別說催眠了,看都不敢看一眼啊!


    一臉委屈害怕的無敵教主不斷的掙紮著,想要從劉遷的手中掙脫開來,但似乎他的舉動,不過就是無用功。


    嗷唔嗷唔——


    啪啪啪——


    就在這時候,院落外麵,傳來了密集的警笛聲,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斷。


    也不知道是不是無敵教裏出了內鬼,有人報警了,將這裏發生的事情都敘述了一遍,此時在整個院落的外麵到處都是警察!


    很多警察更是開始瘋狂的追捕那些想要跑路的無敵教成員,在鳴槍示意的情況下,很多無敵教的成員,就算在有膽子也不敢跑了。


    沒用多久的時間,省城裏的警察,已經差不多將那些跑出去的數百個無敵教的成員都抓住,繩之以法,戴上了具有拘束自由意義的手銬。


    隻是當一些警察走進這大院內後,將那大鐵門咣當咣當的推開時,不少警察在看到了這院落內發生的景象後,有些懵逼了。


    這什麽情況!?


    很多警察表示不理解,一架破碎到隨時可能會起火爆炸的直升機,已經變成了廢墟的奢華別墅,滿地被直升機的螺旋槳葉卷成了碎肉的屍體,以及那兩柄綻放著寒芒冷意的殺器加特林。


    好,好流弊,跟好萊塢大片似的——


    這是不少警察心底裏的第一印象,但緊跟著,下一刻他們的眼睛都綠了!


    為什麽!?


    因為他們看到了無敵神王教的教主此時正被吊在直升機的螺旋槳葉上,整個人的臉色都漲得通紅,好像警察在晚一些將他救下來的話,這家夥絕對會被活活的吊死。


    好慘——


    起初還有警察看到這一幕後感慨著,但隨後一拍腦門,大叫道:“他是教主,救下他,我們一定要揭穿無敵神教的所有偽裝,還民眾一個朗朗乾坤!”、


    聽到這話的禿瓢教主都快哭了,別光說不練啊,快來救人啊!


    他都要哭了,不要這麽玩好不好,還有那個負責記錄案件發生的警察,別拍了,你倒是開槍把這繩子射斷啊,都快憋死了我。


    “等等——”


    雖說是要救人不假,但看著那直升機下不斷流淌出來的液體,很多警察都有些慫了。


    萬一他們過去之後,直升機爆炸怎麽辦?


    但就在他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漆黑的午夜裏,一點火光忽然乍現。


    那火光來自漆黑的黑暗中,是一個快要燃到了盡頭的煙蒂。


    關鍵是這煙蒂,此時好死不死的丟到了那地麵上一大灘的汽油上。


    呼——


    “快跑!”


    原本正義感爆棚,要將無敵教主救下來的一群警察,在看到這一幕後,想都不想,掉頭就跑!


    甚至很多警察,壓根就沒有想要把禿瓢教主救下來的心思,唯有那個負責記錄的警察,這時候即便是跑路的時候,也不忘將攝像頭對準此時被吊住了脖子在直升機螺旋槳葉上的禿瓢教主,甚至還專門設置了放大的鏡頭,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特寫。


    我尼瑪,救命啊——


    警察啊,你們可是警察,不能見死不救啊——


    啊——啊啊——


    啊——


    伴隨著一聲呼嘯而起來的大火,伴隨著緊隨而來的劇烈爆炸,伴隨著那衝天而起的火光,整個院落都被映襯的猶如白晝一般,又猶如一場煙花盛世,讓很多還幸存的人,看到這一幕後,都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語。


    禿瓢教主死了,死在這一場毫無征兆的猛烈爆炸中。


    也不知道他的那些虔誠信徒,會不會為他祈禱,會不會為他念一曲往生咒。


    等等——


    那負責記錄的警察,陡然間在攝影機下,在那火光的背後,看到了一抹正漸漸離去的背影。


    隻是麵前的爆炸太過猛烈,人根本就過不去,巨大的聲浪將院落裏停放的幾輛車子都掀飛起來,重重的跌落在地上,也算是徹底的報廢了。


    劉遷走了,靜靜的淹沒在了黑夜裏。


    隻是,這裏距離省城的路畢竟有些遠,劉遷可沒想過要走回去,他瞄了一眼院子外停放著的不少警車,混跡在人群中,隨後打暈了一個警察後!


    劉遷將自己身上的衣衫和他調換了一下,順帶著整理了一下大簷帽的劉遷,這才上了一輛沒有拔掉鑰匙的警車,調轉車頭,朝著省城開了過去。


    這一幕並沒有什麽人注意,所有人都被此時別墅內一聲又一聲爆炸吸引,以至於他就這樣驅動著一輛連燈都沒開的警車,漸漸的淹沒在了漆黑的午夜中。


    夜色微涼,當大火漸漸湮滅掉,所有的警察除了有些震撼這次的無敵神教覆滅之外,更多的還是有些感慨,有些遺憾。


    畢竟,那個覆滅了無敵神教的人,他們並沒有看到,也沒有見到是誰。


    或許,這樣的結局會更好,沒有見到,至少見麵不至於尷尬,不至於因為該不該抓他的問題而感到惱人。


    或許,這樣有些徇私了,但不管是誰,麵對無敵神教這樣一個邪惡的教派,或許心裏多多少少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吧,哪怕他本身是個剛政無私的警察。


    但,現場隻有一個人的心神是無法寧靜的。


    他就是起初負責記錄著這一場案件,並且留下證據的那個技偵警察,他有些驚愕的看著攝像機內那最後一組畫麵中,那一道漸漸離開的背影。


    這個背影讓他聯想到了一個詞匯,那就是真英雄,從不回頭看‘爆炸’!


    不理這邊越來越多的警車,不理這邊越聚越多的社會各界的人士,卻說劉遷,他走了,默默的離開了這裏。


    但從無敵神教覆滅到現在,不代表劉遷真的會離開青東省的省城,他還記得很清楚,自己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


    鼠眼!


    這個江洋大盜,一直都是劉遷的一塊心病,這個家夥,劉遷是不會忘記的,四麵佛的佛珠,劉遷更是勢在必得!


    入夜的省城,依舊不安分,數不清的呼嘯著警笛的警車,一波又一波的在街頭上飛速的巡邏。


    將順來的那輛警車隨意的丟在了警局附近的劉遷,到一側的服裝店裏找了一套還算合身的休閑裝後,又在店員那有些驚豔的目光中,挑選了一副墨鏡,這才刷卡付錢離開了。


    沒辦法,那兩朵血紅色的淚痕,實在是有些太過讓人印象深刻,好似那兩朵血色的淚痕之中,蘊含著數不清的故事一樣。


    劉遷並沒有去市中心,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看起來並不是多麽上檔次的小旅館住了下來。


    他現在隻想好好的睡一覺,等過了明天,在去尋那鼠眼,想來鼠眼這家夥,一定會用手機等通訊工具的話,劉遷還就不信了,他會和這現代化的社會玩脫節。


    隻要他敢用,那麽呆呆便能在分分鍾定位到他的準確位置。


    在衛生間衝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腥味後,劉遷這才叫了份外賣,匆匆的吃了一些後,將衣衫都退去,隻留下一個花色的大褲衩躺在了被窩裏。


    入夜,閉了燈的劉遷,卻發覺自己怎麽都無法安然的入眠。


    他真的想通了嗎?


    這一點連劉遷自己都有未可知,何況是他人呢!


    就在劉遷迷迷糊糊眼看著要熟睡過去的時候,耳聰目明的劉遷陡然聽到了這間小賓館的窗戶,被人輕輕的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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