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這時候,陳輝跟劉誌清還在那裏念著,強順戰戰兢兢的縮在他們兩個身邊。


    我朝屋裏掃了一眼,我們那些吃的,跟陳輝的包袱都在牆角那裏放著,我記得陳輝包袱裏好像還有些黃紙、還有幾塊桃木牌子,那些桃木牌上好像還寫著字、畫著符,至於寫的啥畫的啥,我就不太知道了,不過上麵那字符對我來說沒啥用,我看重的主要是桃木。


    這時候呢,陳輝跟劉誌清還在心無旁騖的念著口訣,按理說我是不能打斷他們,不過眼下是非常時刻,我也不得不這麽做,總不能自己擅自去動陳輝的包袱吧。


    我走到陳輝跟劉誌清跟前,小心翼翼喊了陳輝一聲:“陳道長,你們先停下來一會兒行嗎?”


    話音沒落,陳輝跟劉誌清同時停下來,兩個人睜開眼睛朝我看了一下,我連忙對陳輝說道:“陳道長,我記得您那包袱裏,好像還有些黃紙吧?”


    陳輝點了點頭,問道:“怎麽了,你是要做法嗎?”


    我說道:“也不算是做法,要是有,我想用幾張,還有,我記得您那包袱裏,好像還有幾塊桃木牌吧,也先借給我用用唄。”


    陳輝一聽,從地上站了起來,我跟他一起走到包袱那裏,陳輝把包袱打開了,把裏麵所有的黃紙收刮幹淨,遞向了我,足有一指厚。


    “用不了這麽多。”我接過來分出一半,另一半又還給了陳輝,“還有那幾塊桃木牌子,能不能也拿出來給我用用。”


    陳輝猶豫了一下,轉身把幾塊牌子拿出來,沒著急遞給我,恭恭敬敬拿在他自己手裏,對我問道:“這幾塊牌子,是我幾位祖師的牌位,你拿去,想做啥用呀?”


    啥?牌位?我暗自一咧嘴,偷眼朝陳輝手裏幾個牌子看了看,總共四個牌子,大小一樣,整個來說,跟成人手掌的寬窄長短差不多。跟陳輝相處這麽多天,我就見陳輝拿出過來一次,當時是弄啥來著我也忘了,反正當時我也沒仔細看,就看了一下木頭的質地,好像是桃木的,還真沒想到會是陳輝祖師的牌位。


    陳輝又問了我一遍,“黃河,你想拿我這幾位祖師的牌位做什麽呢?”


    我頓時幹咽了口唾沫,我要是跟他說,想拿你幾位祖師的牌位當桃木牌子使,他肯定不樂意,一琢磨,我說道:“這次的鬼太厲害了,我弄不住它,我想用您幾位祖師的牌位,把幾位祖師的法身請下來,幫忙……”


    我話沒說完,陳輝驚訝起來,“黃河呀,你還有這本事,真的能把我幾位祖師請下來嗎?”


    我又幹咽了口唾沫,說道:“那個……那個我奶奶過去吧,教過我一個,一個祖宗庇佑的法子,能把祖宗的法身請下來,您的這幾位祖師,應該……也能請下來吧,隻要能請下來一個,立馬兒就把外麵那東西收拾了。”


    陳輝頓時激動起來,“好,這幾尊牌位你都拿去吧。”說著,抖著手把牌位一個一個遞給了我,“這個,是我老老祖師爺,回天道人的牌位……這個,是我老祖師爺山川道人的牌位……這個,是我祖師爺青石道人的牌位……還有這個……”


    四個牌位,遞到最後一個的時候,陳輝的臉色黯淡了下來,依依不舍的說道:“這個,是我師父歆陽子的牌位,我真想再見他老人家一麵。”


    說完,陳輝滿帶期望的把牌子遞給了我,他似乎,把再跟他師父再見一麵的願望,寄托到了我身上。


    我舔了舔嘴唇,慢慢把最後一個牌子接過來,慚愧的看了陳輝一眼,心說,道長,您這願望,我恐怕給您實現不了。不過,我嘴上可沒敢這麽說,對陳輝說道:“道長,我不敢保證真能把四位祖師請下來,您、您也別抱太大的希望。”


    陳輝點了點頭,“我明白。”


    我又說道:“那、那您跟劉道長,還繼續念經吧,我到外麵做法。”


    陳輝又跟劉誌清坐在了一塊兒。我拿著黃紙跟牌位,朝陳輝旁邊的強順看了一眼,強順這時候在地上蹲著,腦袋縮著,渾身哆嗦,就跟個被嚇壞的老母雞似的,我走過去用腳輕輕碰了碰他,他頓時一激靈,抬頭朝我看了一眼,我說道:“走,跟我到外麵把那東西弄住。”


    這時候,外麵還是陰風陣陣鬼哭狼嚎,嚇人的要命。強順戰戰兢兢把頭搖了搖,“我、我才不去嘞。”


    我抬腳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有啥可怕的,看把你嚇的。”


    強順身子一趔趄,說道:“你是不怕,你有家傳的本事,身上又會發光,我有啥呀。”


    強順話音沒落,旁邊的劉誌清說道:“其實這東西也沒啥可怕的,它來這裏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經常過來,過去一個月來一兩次,最近這些天,來的次數多了,不過也沒見它傷到過誰。”


    我一聽,本想接上一句,它可能是專門來找那女孩兒的吧。不過話還沒說出來,轉念一想,有在屋裏廢話的功夫,筒子幡也能糊好了。


    抬腳又輕輕踹了強順一下,“聽見沒有,那東西不會不傷人,咱不用怕它,你跟我到外麵,你隻要遠遠看著就行了。”


    強順還是蹲著沒動,陳輝對強順說道:“強順呀,跟黃河去吧,有黃河在,他還能叫你出事嗎,黃河要是把我幾位祖師請下來了,你幫我看看他們,問聲好。”


    強順朝陳輝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我一看,這狗熊孩子,現在咋這麽聽陳輝的話呢?


    我拿著牌子,強順拿著黃紙,一前一後,走出屋子來到院子裏。


    這時候,院子裏的旋風已經跑到了女孩房子那裏,呼呼一直往牆上刮,刮的門口那簾子稀裏嘩啦的。這跟我猜測的差不多,這東西,就是衝女孩來的,這時候想往屋裏進,不過,屋裏好像有啥東西擋著,它就是衝不進去。


    我一拉強順,兩個人停在了劉誌清房門口不遠處,招呼強順,“你趕緊看看那股旋風到底是個啥。”


    強順這時候,還是戰戰兢兢的,往我身後一縮,抬頭朝那股旋風了看了過去,停了好一會兒,沒見他吱聲兒,我不耐煩的問了他一句,“咋不說話了,看見啥了?”


    又停了一會兒,強順說道:“看不清楚,好像有個人,在、在撞門。”


    從小到大,還沒有強順陰陽眼看不清楚的東西呢,這一次是咋了,我又問:“咋看不清楚了,是離的太遠了嗎。”我一拉他,“走走走,咱再走近點兒看看。”


    強順趕忙往身後一撤身,“跟遠近沒關係,主要是它太快了,看著就一個白影,好像是人。”


    “能看清楚是男是女嗎?”


    “看不清楚。”


    “那算了,你站著別動,我自己一個人過去。”說著,我從強順手裏要過黃紙,朝女孩房子那裏走了過去。


    這時候,那股子旋風還在呼嘯著,女孩房門的門簾跟窗戶上的朔料布,給它撞的一下下抖動著,我往跟前走,它也不在意,依舊肆無忌憚,也不知道這時候房子裏的女孩是個啥情況,肯定早就嚇壞了。


    快走到女孩房門口的時候,我停了下來,旋風這時候小了很多,停在女孩門口不再撞門,估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我身上。


    我跟它對峙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你別管我,我就是過來看熱鬧的,你繼續吧。”


    我這麽一說,停了沒一會兒,旋風可能覺得我真對他沒威脅性,兀自又呼啦呼啦撞起了門,我心說,就是再惡毒的鬼,也沒人狡猾,都是一根筋。


    見旋風又撞起了門,我一點點繞到它後麵,把手裏的黃紙,撕出一個小紙人,地上放五張黃紙,紙人放在黃紙上麵,然後,用陳輝的一位祖師牌位壓上,再慢慢繞到旋風側麵,再把黃紙撕出一個小紙人,再放黃紙再壓牌位。


    四個牌位,被我呈半弧形包圍狀,壓在了旋風側麵跟後麵,等於是把它圍到了女孩的房門口。


    隨後,我又在那些垃圾堆裏找了找,找到一個破爛的塑料盆,拿著盆子我來到兩座房子中間的水管那裏,用塑料盆接了半盆子水,從身上掏出針,一狠心,給手指頭上紮了一下,把指血給水裏滴了幾滴。


    端著盆子我回到那些四個牌位那裏,指血水倒地上,把這四個牌位點,用水連到了一塊兒。


    這個是個啥呢,放大了的小型困鬼鎮,按理說,應該是桃木楔子釘黃紙,桃木楔子上綁紙人,但是,眼下不是沒有嘛,四個桃木楔子,也不是用水連的,用蘸了雞血跟朱砂的紅線連上,但是,紅線不是也沒有嘛,隻能用我的指血水就這麽連上。小時候奶奶就這麽用我的血弄過一次,我這時候就是照葫蘆畫瓢,管不管用,我心裏還真沒底。


    用指血水把四塊桃木牌位連上以後,包圍圈也就形成了,我又到水管那裏接了盆水,又往盆裏滴了幾滴血,端著盆朝女孩門口的旋風過去了。


    旋風見我朝它過來了,又停了下來,就好像站在那裏看著我。


    感謝表妹的百元紅包,感謝“國產青年”的百元紅包。


    今天這章呢,是短了點兒,寫的也沒啥意思,因為明天有讀者要來黃花洞請菩薩像,一來人呢,我就又得停更,我其實比誰都不想停,所以,我把今天這章,截下來一千字,留給明天,爭取明天不斷更,各位多體諒一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末代2 道長往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途中的旅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途中的旅人並收藏末代2 道長往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