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順這一眼下去,到底看見些啥?見他跑,我趕緊就追,沒幾步,給我從後麵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我衝他叫道:“你跑啥呀?”


    強順回頭朝我身後看了一眼,又“啊”地大叫一聲,,猛地掙脫我又往前跑,我又緊追幾步,再次抓住了他的肩膀,這一次,我一手抓住他肩膀,一手揪住他衣裳,強順掙了幾下沒掙脫,衝我膽戰心驚的說了句:“出、出來了,就就、就在你身後……”


    我一回頭,身後啥都沒有,“是個啥東西?”不過,我這時候感覺,身後涼颼颼的,好像真的站了個啥東西。


    強順這時候嚇得渾身都哆嗦起來,“血血、血眼睛……”


    “啥?啥血眼睛。”


    強順的臉都變色了,“黃河,你你你放開我吧,我要回回屋裏去。”


    “回屋裏有啥用。”我沒鬆開強順,再次一念口訣,猛地一回身,“噗”地又噴出一口唾沫,強順頓時一激靈,好像我這口唾沫給他吐身上了似的,緊跟著,強順叫道:“唾沫不、不管用咧!”


    說完,強順又掙紮起來,想擺脫我,從小到大,沒見過他給嚇成過這樣兒,到底是個啥東西呢?我這時候頭也有點兒大了,雙手死死抓著強順,給自己穩下神兒,深吸一口,衝身後吼了一聲,“我不管你是個啥,給我滾遠點兒!”


    一嗓子下去,也不知道嚇到那東西沒有,不過給強順嚇的一縮脖子,強順畏畏縮縮又朝我身後一看,一眼下去,居然愣住了不動了。


    我一看,這是個啥意思?順著他的眼神兒回頭一瞧,我也愣住了。


    就見房門口,站著一個女孩,我們倆這時候離門口也就三四米遠,把女孩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之前我們倆看見的那個女孩,也就是拿水盆倒水那個漂亮女孩。可能是我們倆在門口一驚一乍的,把她吵醒了,也可能剛才在屋裏哼歌的就是她。


    女孩這時候一身的白衣裳,雪白雪白的,咋一看跟夜裏下凡的天使似的,跟眼前這破房子格格不入,看上去特別的鮮亮顯眼。


    女孩肩膀倚在門框上,雙手交叉著抱在胸前,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我跟強順看著她都有點兒傻眼。沒等我們倆回過神兒,女孩冷冷地開口問道:“你們兩個,想幹什麽?”


    我跟強順頓時回了神兒,相互對視一眼,我們倆想幹啥呀?一時間,居然想不出啥話來應對女孩,女孩打量了我們倆幾眼以後,又說道:“我下班以後就不做生意了,想找我明天到店裏去吧。”


    啥?我跟強順又對視了一眼,沒想跟她做生意呀,我們來是來幫她驅鬼的。


    我給自己穩了穩神兒,琢磨了一下該咋說,然後對女孩說道:“我們是……劉誌清劉道長介紹過來的,你不是……不是,聽劉道長說,你身邊不是一直有不幹淨的東西跟著麽,我們就想來給你看看。”


    女孩一聽,把我又打量了幾眼,冷冷說道:“我不用那道士幫我,你們也不用管我,你們趕緊走吧。”


    女孩這麽一說,我還真不知道該咋說了,扭頭朝院子裏看看,回頭低聲問強順,“剛才在我身後站著的那東西呢?”


    強順這時候,半個身子還在我身後躲著,聽我問他,他朝四下看了看,小聲說了句:“不見咧。”


    我對女孩說道:“你身邊真的有不幹淨的東西,剛才我這位朋友都看見了。”說著,我一把將強順從我身後揪了出來,又對女孩說道:“你要是不信,你問問他,他能看見。”


    女孩抬眼又把強順打量了一遍,強順這時候,趕緊把嘴捂上了,用他自己的原話說,從來都沒有一個漂亮女孩這麽看過他。


    女孩衝強順問道:“你真的能看見?”


    強順捂著嘴點了點頭。


    “那它長什麽樣子?”女孩又問。


    強順依舊捂著嘴,嘴裏嘟噥了一句,這一句,又含糊不清聲音又小,連我都沒聽清楚說了句啥,我一伸手把他的手從嘴上拉了下來,氣道:“你看看你,有啥話就不能好好說嗎?”


    強順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他這時候的樣子,比見了惡鬼還靦腆,真想踹他一腳,女孩在那裏咯咯笑了起來,我扭頭朝她看了一眼,女孩冷冷說道:“像你們這種男生,我見的多了,表麵看似老實,心裏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不明白女孩這話啥意思,我對女孩說道:“你別激動,我這朋友,就是見了女孩不會說話,他、他真的看見你身邊有不幹淨的東西。”


    我話音一落,女孩當即問道:“那東西是不是在我屋裏呢?”


    我連忙點了點頭,“是,就在你屋裏呢。”


    女孩冷笑起來,又問:“你們是不是想進我屋裏,把那東西趕走呀?”


    我連忙又點了下頭,說道:“是,隻要你同意,我們想進去看……”


    “滾!”沒等我把話說完,女孩火兒了,“想看明天到店裏看,老娘晚上不伺候人!”說完,女孩轉身進了屋,“咣當”一聲,把房門可勁兒關上了。


    強順這時候一隻手在我胳膊上抓著,房門“咣當”一聲響,他那手跟條件反射似的,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我沒好氣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猛地把手給他甩掉了,壓著火氣對他說道:“看見女孩你就是這德行,就不能大方點兒,看把人家嚇跑了不是!”


    強順一臉委屈地看我一眼,小聲說了句,“我都沒說話,都是你說的,你還說是我嚇跑嘞?”


    “你……”我剛要說,你這時候嘴咋這麽利索呢,剛才咋不說呢。


    不過,話還沒說出口,從房間窗戶那裏,傳來女孩的聲音,“哎,你們兩個,還不走呀,真對老娘有心思,明天到店裏找我,到時候,你們倆想咋騷咋騷……”


    我一頓,這話聽著,咋這麽別扭呢,“騷”字在我們那裏,都是罵人的,我一咬牙,衝窗戶那裏問道:“你那店在哪兒呢,到哪兒找你?”


    女孩回道:“你們就別裝了,都能找到這裏了,還能找不到我們的店嗎?”


    我一聽女孩不想說,一尋思,我也別問了,待會兒問問劉誌清吧。


    我轉頭對強順說道:“你看看這院子裏還有啥沒有了。”


    強順看了我一眼,扭頭把整個院子掃了一遍,衝我搖了搖頭。


    我頓時嘀咕了一句,“這事兒真是邪門了。”隨即對強順說道:“走,回屋找劉道長問問。”


    陳輝跟劉誌清這時候還沒睡,我跟強順出來之前,交代過他們,不管聽見啥都別出門,等我們倆回來。


    這時候一進屋,陳輝跟劉誌清都在小桌子旁坐著,桌子上點著一根蠟燭,光線昏暗,兩個人都閉著眼睛,似乎正在打坐練功。


    我們一進屋,兩個人同時把眼睛睜開了,都沒說話,看樣子是等著我們說話,強順走到門後牆根那裏,把電燈打開了,屋裏頓時亮堂了不少。他們這裏,雖然已經快拆遷了,但是還通著水電,估計那胡同裏也還住著人。


    傻牛這時候,已經躺到劉誌清的木頭床上睡著了,呼呼打著鼾聲,我搬了個木頭盒子坐到了陳輝跟劉誌清的對麵,陳輝把眼睛看向了我,似乎在詢問怎麽樣了,剛才我們在外麵大呼小叫幹啥呢。


    我衝陳輝尷尬的笑了笑,扭頭朝劉誌清問道:“劉道長,那女孩不肯跟俺們倆說啥,好像也不想讓俺們幫她,叫我們明天去店裏找她,她那店在哪兒呢?”


    劉誌清聞言臉色一變,慌忙說道:“你們不能去店裏找她。”


    “為啥呀?”我問道。


    劉誌清看看我,又看看陳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篤定說道:“反正你們不能去。”


    我說道:“那咋辦呢,她又不肯見俺們倆,店裏又不能去,這要是不弄清楚情況,也沒法幫她呀。”


    我說完,劉誌清把頭低了下去,沉默了一會兒,劉誌清抬起頭看向了坐在我身邊的強順,問道:“你的陰陽眼看見啥東西了嗎?剛才好像聽你在院子裏說看見啥了。”


    強順看看我,怯生生對劉誌清說道:“我、我看見兩個,一個男的,一個女的。”


    “兩個?”沒等劉誌清說啥,我問道:“你不是隻看見一個男的嗎?”


    強順說道:“兩個,那個男的在外麵,那個女的……那個女的,就是、就是你叫我擱著窗戶看的那個,她、她就在屋裏,我擱著窗戶朝裏麵看,她、她正朝外麵看,我就看見她一雙血眼睛……”說著,強順渾身哆嗦起來,“可、可嚇人咧。”


    我一伸手,把手放在了強順的肩膀上,強順頓時一激靈,衝我叫了一句,“黃河,你想嚇死我呀。”


    我沒說話,使勁在強順肩膀上一掐,強順頓時不再哆嗦了,我說道:“接著說,是不是那女的,後來從屋裏出來,站到了我身後。”


    強順狠狠點了點頭,“對,你那唾沫,吐那男的管用,吐她身上都、都不管用,她、她不光眼睛裏有血,還、還伸著一個老長老長的紅舌頭……”


    血眼睛、紅舌頭,難道那女的是一個吊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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