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5歲的林麒看來,世界上最討厭最可怕最麻煩的東西,就是眼前這個正在留著口水柔軟生物。


    對了,她有個學名,叫林麟。


    在現階段,她每天的每天,任務就是吃、睡和折磨他。


    “林麒!”廚房裏傳來媽媽的喊聲:“給你的妹妹喂好奶了麽?”


    “哦。”林麒沒精打采地拿著熱好的奶瓶搖晃中。


    “喂好了麽?”


    林麒任命地把她地毯上的妹妹有點兒費力地折騰到自己的腿上,一手托著她背後,一手把奶嘴塞到了她嘴裏,扭頭有氣無力地對廚房喊:“正在喂~”


    剛說完,隻覺得脖子一癢,一隻小爪子按了上來抓抓抓。


    “噗……哈哈,別鬧,別抓我脖子!”騰不出手來的他隻能拚命向後仰,還是無法脫離自家妹妹的魔爪。


    把奶嘴拔出來?不,不行,那就是噩夢,和從小狗的嘴裏搶骨頭是一個道理,她會哭得驚天動地!他因為這個已經領教過母上大人好幾次愛的敲打了。


    可脖子真的癢的厲害,林麒隻能用頭和肩膀夾著奶瓶騰出一隻手把林麟的手按下去,還沒等他鬆口氣,就聽母上大人的吩咐又到了:


    “喂完記得給林麟換尿片!”


    林麒解放出自己的脖子扭頭抗議:“媽,男女授受不……”親字還沒說完,就被吼聲打斷:


    “都換了多少次了,別給我廢話!”


    林麒任命地塌下肩,鬱悶地盯著自家妹妹的那雙睫毛長長無辜黑亮的大眼睛,想說兩句什麽,又憋回去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算了,誰讓他是哥哥……額……鏟屎官呢。


    喝完奶,林麒熟練地拍完奶嗝,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屁股,果然尿了。


    認命地拿尿片,換尿片,但是……他絕對不要再體驗一下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所以林麒在嫻熟地換過尿片,把自己阿妹妹抱回她的小床後,拔腿就向家門跑,他要趁著媽媽發現之前,脫逃成功,不然,接下來迎接他的一定是更可怕的事情!


    可他剛跑到客廳,房間裏已經傳來了驚天動地地哭聲。


    “林麒!”廚房的媽媽拿著鍋鏟探出頭,臉上寫著你又給我來這套:“你又想偷偷跑去哪兒?”


    “媽。”林麒幹笑:“那,那個,我和劉東他們約,約好一起玩,玩的!老爸說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食言而……疼疼疼。”


    他被捏著耳朵丟回了房間:“都要吃飯了,出去幹什麽?帶你妹妹去,你妹妹都哭了!”


    林麒生無可戀地看著那個小床裏正一臉好奇地盯著他看的可怕生物,他一回來,媽媽一出房間她就不哭了,這分明就是……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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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嬰兒發出意味不明地召喚聲。


    林麒隻能被召喚,艱難地一步步走近,如果晚了,不把她趕快從裏麵抱出來,她又要哭了。


    準時到達登陸地點,取出“炸藥”抱在懷裏搖晃,成功避免了爆炸,林麒=_=一邊晃一邊嚴肅著一張臉對林麟說:


    “等你長大了,一定要聽哥哥的,不然我就白養你了……”


    鼻間突然聞到熟悉的可怕臭味,林麒慘叫了一聲,將自家妹妹端遠了一點兒,對著廚房的方向大喊:“媽,妹妹她又拉了!”


    “別廢話,換尿片。”


    “可是……”太臭了啊!


    一回頭,就看到自家妹妹正癟著嘴,眼淚汪汪就要哭了地看著他,如果他不換……林麒任命地吐出一口氣,準備和生化武器戰鬥。


    從嬰兒床旁邊,抽出紙巾熟練地開始塞鼻孔。


    然後又掙紮又艱難的,拿出一張尿片放到旁邊準備好,垃圾桶拖到旁邊,用濕巾擦了擦手,剩下的待用。


    準備工作完畢!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屏住呼吸,換尿片。整個過程速度極快。尤其是處理換下來那片生化武器的速度,毀屍滅跡堪稱完美!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在給自家妹妹換完尿片之後戰鬥結束,他的血量也已經被清零……和林麟相似的漂亮黑眼睛變成了=_=死魚眼,呼吸也好一會兒才順暢。


    “當哥真是太不容易了。”林麒摸了一把並不存在的汗水感歎,然後脫力地半躺在自家妹妹旁邊,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嫩白的臉蛋:


    “我可是給你喂過奶換過尿布的親哥。”林麒嘀嘀咕咕地在林麟耳邊念:


    “你以後長大了要聽我的!嗯,就像老爸聽老媽的話一樣。”


    ****


    林麟1歲……


    “麒麒。”


    “叫哥哥。”


    “麒麒。”


    “叫哥哥。”


    “麒麒。”


    “……”林麒抹了把臉,聽話什麽的,算了……還是隨便她吧!


    隻要……和自己一樣聰明就行了。


    ****


    林麟1歲半……


    “林麟,向右轉。”


    有一雙漂亮黑眼睛的可愛小女孩咧嘴對他哥笑,聽話地向左轉去。


    林麒:“……向左轉。”


    乖乖向右轉去。


    “向右轉。”


    這次向右轉了。


    “向左轉。”


    怎麽還向右轉!


    林麒不淡定了:“媽……”他語氣沉痛地對旁邊收拾曬幹衣物的母上大人說:“林麟是個笨蛋,怎麽辦?”


    他母親的回答是拍了他一記:“別把你妹妹轉的像個陀螺一樣!”


    這是重點嗎?母親大人,您的重點已經歪到外星了麽?他在為自己的妹妹的前途著想好不好!?


    真是……“哎”林麒歎了一口氣,怪不得老爸說隻要他們倆聽話就行了,家裏老媽最大。


    回頭看了眼向小尾巴一樣跟著自己的妹妹,彎下腰,手搭在她的小肩膀上:


    “林麟。”


    “麒麒。”小爪子抓住了他的衣角。


    林麒原本想要說的“沉重”的話立刻忘了,糾正道:“叫哥哥。”


    “麒麒。”


    “……”林麒捂住胸口,這是多麽悲傷的故事,他這種聰明的男孩竟然有個學了半年還不會叫自己哥哥的妹妹。


    “麒麒。”某妹妹咧嘴笑,眼睛彎成月牙:“麟麟喜歡麒麒。”


    某兄長立刻被帶歪了,之前的想法也忘了,滿腦子都是,哎?我妹妹竟然可以說這麽長的話了!真是太棒了!


    “哥哥也喜歡林麟。”


    “麒麒。”


    “林麟。”等等,好像哪裏不太對。


    ****


    林麟兩歲半……


    因為被嚴格限製零食,林麟很不高興,但是她很想吃的時候也有辦法!


    “麒麒,想吃糖。”


    “不給!”


    “吃糖。”


    “不給。”


    “哥哥~”林麟瞪大了眼睛看著林麒:“哥哥,林麟想吃糖。”


    要糖就叫哥哥,平時就叫麒麒,這丫頭到底有多鬼!林麒恨恨地想,更不能給了!


    “不……”


    對上那雙要含著淚的,就快委屈的哭出來的小表情,林麒艱難地決定:“……就一顆。”


    “哥哥最好了!”


    幾分鍾後……


    “林麒你又給你妹妹吃糖!”母上大人獅子吼中。


    “是她要的!”


    “要你就給?”


    被打得滿頭包的林麒坐在地上鬱悶地瞪了自家妹妹一眼,下次他在給她糖他就是傻瓜!


    某傻瓜突然被自家的妹妹抓住了衣角,然後肉乎乎暖暖的小身子扒住了他身上,那雙小爪子伸到了他眼前,裏麵黏嗒嗒明顯是被她舔過一點點的糖:“哥哥,吃糖。”


    讓他吃這個?這麽髒,被她抓過的!好吧,她的手是幹淨的,那也不行!


    “……不吃。”


    “哥哥,吃糖。”


    “……”


    小爪子伸了過來要把那顆糖塞到他嘴裏。


    他躲了躲也沒有躲過魔爪!被糊了一臉……


    “哥哥吃了。”


    用臉麽?


    看著那有要哭的自家妹妹,林麒隻能配合地把抹過臉的糖塞進嘴裏,好髒好想吐出來!嘔。


    可他妹妹顯然沒有看出自家哥哥扭曲的表情。


    林麟漂亮的眼睛彎成月牙,咧著小嘴,開心地說:“下次,哥哥還給林麟糖吃。”


    林麒感歎了一下,自家妹妹好像也沒那麽笨,等等!這才是這臭丫頭的目的吧!


    *****


    林麟三歲……


    “哥哥!”剛上幼兒園不久的林麟對著自家哥哥拚命哭,哭得林麒一陣難受。


    “怎麽了?”


    “有,有人,總拉我辮子。”


    林麒認準被指認的臭小子,也不管對方是幾歲,拍了一頓屁股:“臭小子,這麽小就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然後被對方的哥哥揍了一頓,回家又挨了一頓……


    林麟瞪大眼睛看著自家被揍成豬頭哥哥,哭得更凶殘了。


    林麒心疼地哄啊哄,從此懂了……有時候陰人比直接上去揍要好……下次……他指揮別人去揍!


    ****


    林麟五歲……


    已經10歲的林麒和小夥伴們聊天:


    其他人說的是:這款遊戲、隔壁班的女生、要是像那個偶像一樣就好了……


    林麒的話題始終是:我妹妹越來越漂亮,我妹妹很乖,我妹妹學習很好,我周末繼續帶我妹妹……對了今天還要加上:


    “我妹妹太好笑了,隻要把手壓在她的頭上,她就不敢動了,因為我跟她說如果再不聽話就這樣讓她長不高。”


    男孩們越聽越黑線,可無奈林麒的拳頭最大,其他人哪怕聽不下去也要忍著,但終於有一天,一個男孩忍不住了,他家弟弟那個熊孩子他都要煩死了,出來還要聽林冉念他妹妹,太折磨人了好不好,好吧,林麟他也見過,是很可愛沒錯,可是林麒無論什時候都負責帶孩子什麽的,他又不是她爸:


    “林麒……”他試探地說:“你能不能不要總提林麟……”


    林麒豎起眉毛:“不行?”


    “不,不,當然不是不行。”那男孩看到其他的小夥伴鼓勵地眼神咬牙說:“我,我們都大了,怎麽能和小孩子一起玩呢?”


    “對呀。”其他的孩子也鼓起勇氣附和,他們可不想周末繼續帶孩子了,太可怕了!


    “林麟她是女孩子。”


    “我們和她差太多了。”


    “沒錯,沒錯。”


    有人小聲說:“跟女孩子玩太遜了。”


    因為受到小夥伴們的集體反對,林麒的心情格外地糟糕,他也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被老爸老媽洗腦太嚴重了。也對,他又不是爸媽,幹嘛每天跟著林麟轉啊。


    他已經長大了,林麟也不小了,她這個年紀自己都開始給她換尿片了!


    沒錯,其實他也不喜歡被一個小女孩跟在身後,走到哪跟到哪的……大概。


    “什麽?林麒你今天不想帶你妹妹?”媽媽一邊穿外套一邊換鞋:“可是媽媽和爸爸有工作要做,所以還是你繼續加油。”


    說完拍了拍林麒的頭,走了……


    林麒鬱悶地看著已經關上的房門,又看了看自己像尾巴一樣的妹妹,心情突然變得惡劣,他今天約好了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如果這次他還帶上林麟,他們一定會笑他!


    林麒有些煩躁,他把手放在林麟的頭上:“林麟,哥哥要出去玩,今天不能帶你。”


    林麟委屈地點了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離開家。


    一周兩周……林麒發現,果然不帶著妹妹小夥伴們似乎更放得開一些,可他有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向後看……


    “林麒,你又沒帶妹妹出去玩,讓她一個人呆在家?”


    “我那個時候也一個人在家,林麟已經大了!”


    被媽媽捏了耳朵,林麒覺得心情更糟,他看著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林麟,決定遷怒,和她冷戰。


    讓他更鬱悶的是,林麟開始乖巧地一個人玩,果然沒有自己她一個人也可以玩,沒有自己這個哥哥也一樣?真是太討厭了!


    那他沒有這個妹妹也無所謂!


    “我要去劉東家做作業,不回來吃飯了!”周末林麒找個借口就跑了出去,作業卻放在門口根本沒有拿走。


    “哥……”林麟正好看到,她趕忙拿著林麒的作業,換了鞋子衝到了門外,連媽媽都忘了說一聲,跟在林麒的背後,結果倒黴的是每次她喊林麒的時候,都有噪音將她的聲音壓了過去。


    林麒跑得太快了,她也隻能拚命地追,等跑過了幾條街,結果跟丟了林麒,還發現到了陌生的街道,這裏顯得有些破敗。


    林麟有點兒傻眼,但她記得家庭地址的,她隻要問一問人就能回去了,不遠處就有一個人……就是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兒可怕……林麟拔腿就跑。


    林麒到了約定的地點,發現小夥伴們竟然失約了一半,本來大家約定好一起在這處廢棄的廠房探險,剩下的一半也都臨時打了退堂鼓。


    沒精打采地又回到家,發現媽媽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給爸爸打電話,見到他回來趕忙問:


    “林麒見到你妹妹了麽,她好像出去了。”


    林麒下意識地看向門口,那裏應該有他打掩護的作業……不見了!


    沒有人比他更熟悉林麟,知道她會去哪。


    但這一次他找了很久,無數次地徘徊在林麟可能追逐他的街道上,卻沒有找到她。


    還有人告訴了他一個幾乎讓天都塌下來的消息,一個奇怪的男人追著一個小女孩跑了。


    他找得天都黑了,最後,在他們打算探險的廢棄廠房中聽到了哭泣聲。


    他是真的很意外,又很驚喜,又疑惑,心疼到想哭,林麟那麽怕黑,為什麽會在這?


    他的妹妹正抱著他的作業哭得一塌糊塗。


    “哥哥。”看到林麒,林麟一下子衝了過來抱住他:“我看到了一個可怕的人,我躲起來了,我找不到你了,我怕!哥哥你真是太壞了,你不要林麟了,林麟叫你你也不停下,哥哥你真是太壞了!


    你不陪林麟玩,林麟要哥哥!”


    嚇壞得何止是林麟,林麒抱著自己的妹妹也開始哭:“對不起!”


    兄妹兩個抱頭痛哭了好一會兒。


    林麟一邊抽噎一邊說:“哥哥這麽晚才找到林麟,哥哥是笨蛋,還總說自己聰明!”


    “哥哥是笨蛋。”林麒承認。


    “哥哥下次要早一點兒找到林麟,不然林麟就回不去家了!”


    “嗯,哥哥下一次一定會很快找到林麟。”林麒伸出手:“哥哥說話算話。”


    ****


    林麟十歲……


    林麒林麟父母的靈堂。


    “林麒你搞清楚狀況!”被他們稱為大伯母的所謂親人對著林麒指著鼻子罵:“你還沒成年,你妹妹也沒成年,你們需要監護人!我和你大伯父就是你們的監護人!你們都應該聽我和你大伯父……”


    “聽你們的?”林麒怒目而視,十五歲的他還是半大的少年,身量還沒有完全抽高,此時他卻是唯一的擋在林麟麵前的高山:“你們不就是為了我爸媽留下來的東西!”


    “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說話!”他們的大伯母不知道是羞是怒地紅了臉,對自己的丈夫怒目而視:“看看你弟弟怎麽教育的孩子,你看,我們這麽好心的幫忙,要收留他們還這麽對我們,真是不識好人心的白眼狼。


    大的小的都不聽話!那個小的剛才我去幫弟媳收拾東西的時候還咬了我一口……”


    林麒抓緊林麟的手,眼睛都紅了,他也知道這個所謂好心幫忙的大伯母順走了母親多少首飾!更知道林麟手臂上的指印是因為誰!他想要上前撕爛這個女人的嘴,想要把那個父親生前讓他們叫伯父的那人現在臉上的笑容砸爛。


    可看著周圍或陌生或熟悉的人,看著一臉不讚成地看著自己的這些人,他卻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他還需要支持,他不能顯得太過無理,不然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自己的父母抹黑,更無法讓林麟跟著自己!


    他們會帶走自己唯一的親人。


    林麒握得林麟的手都疼了,可她隻是任憑他握著,她也一樣不要和自己的哥哥分開。她如果走了,哥哥怎麽辦?


    林麒哪怕再不願意,為了能把林麟留在自己身邊,為了暫時堵住那些所謂親戚的嘴,為了他們不去辦哪所謂的收養手續還是花了父母大半的遺產。


    可他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有的人真的可以無恥到讓你恨不得想要殺了!恨不得把他們千刀萬剮。


    他們就像是吸血的水蛭,隻要吸在了人的身上就恨不得永遠都不放開,直到吸幹人的每一滴血。


    但林麒不能殺了他們,他還有林麟,林麟還需要他……


    可他把房間收拾的一團糟,林麟一件件整理好,他把菜做成黑炭,林麟踩著凳子燒出可以入口的菜,他忘了洗衣服隻能穿著皺巴巴的衣服上學,林麟把其他的都洗好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才是需要林麟的那個人。


    這讓林麒覺得開心又難過,充滿了挫敗感。


    尤其是在那個潑婦又帶著人來上門敲詐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妹妹身上有被大伯母掐出的淤青的時候,他拚了命地打上了一架。


    結果被帶到派出所被警告,說這樣下去,他難道想去少管所麽?


    林麒回到家,覺得自己簡直是垃圾,沒用的傻瓜,什麽都做不到的白癡和笨蛋,他什麽都沒做到,就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


    “林麟,哥哥是不是很沒用。”他吃著林麟做的飯,突然有些茫然,妹妹跟著自己真的好麽?


    “不是。”他還什麽都沒說,林麟已經哭了:“哥哥是最好的!不能不要林麟,我隻要哥哥,不要他們!”


    “哥哥也是。”林麒也紅了眼眶:“哥哥隻要林麟就行了。”


    林麒不是軟弱的人,偶爾的軟弱過後,他隻會更堅強,他開始做除了做飯以外的所有家務,更學會了,如果去對付那些無恥之徒。


    對待無恥的人,你隻能比他們更無恥,比他們更狠!


    林麒成功了,他不但結識了不少人,拿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更是逼迫得大伯父一家人不得不搬走……


    林麟慢慢長大,他也在長大。


    林麟漸漸走出了父母去世的陰霾,他更是早就習慣了隻有林麟的日子。


    他們有平淡溫馨的日子,有吵吵鬧鬧的日子,也有林麟開始叛逆的日子,可他們都一起麵對,一起解決,然後哪怕再生對方的氣,不過轉眼就遺忘。


    誰讓他們是彼此唯一的,相依為命的親人……直到,直到有一天,林麟失蹤了,林麒發現他找不到她了,那種失去一切的絕望感仿佛要把自己淹沒。


    林冉猛地從睡夢中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運輸艦中,對了,他和他的同伴被派往自由星域,他們是在路上…可林冉卻還是下意識地捂住鈍痛的胸口,好像又做那個夢了。那個每次醒來就什麽都想不起來的夢……


    “林冉,你也醒了。”


    “哈哈,被我們吵醒的吧。”他的同伴們笑著。


    “我們正在說,真沒想到,我們第一次執行正式任務就被派往自由星域做臥底。”


    “是啊,這任務真是太難得了。”


    “自由星域真的很亂?”


    “你沒看資料麽?”


    “等我們回到聯邦一定能升職!”


    “不過我們要先保住命。”


    “別說喪氣話。”


    林冉聽著他們說話,胸腔中的那種悶痛感卻沒有散去,直到他們有人挑起了另一個話題:


    “你們等回來了要做什麽?我們這次再怎麽也要潛伏個好幾年吧,回來之後你們想做什麽?”


    “我想要和我女朋友結婚。”他們中一個青年說。


    “靠,就算你是我們中最大的,你也才24好不好!才成年幾年,就要結婚!”


    “瘋了瘋了!”


    “我想要升職,我想要上前線!”又有人說。


    “我想要……”


    他們輪著說了好幾個人,有人看向林冉,他是他們中年紀最小的,卻是實力最強的一個,誰也不敢輕視他,甚至多少有點兒視他為領頭人的意思:


    “林冉,你呢?”


    林冉沉默了幾秒:“我……”他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女孩的抽泣聲:【哥哥下次要早一點兒找到林麟……】


    他下意識地回答:“我要找我妹妹。”


    “哎?林冉你妹妹不是在聯邦主星麽?”


    林冉沒回答,他看向窗外,那裏有一顆水藍色的星球讓他的心又一次揪緊,卻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悶地回答:


    “啊。”


    ****


    感謝煙花fireworks,冰魚領域(補後台漏掉了T-T)贈送平安符;


    感謝金玉滿堂,arleneling贈送兩張月票;


    感謝青島貝兒,哼唧99贈送月票;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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