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麟衝向自己的金,上前幾步,伸手拉住了她,這才抬起頭看向對麵的荊·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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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視線相交。
這並不是金與荊的第一次見麵,或者說,他們兩人對彼此已經熟悉得不能更熟悉。
時不時可以探知的對方的記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想法,可以感知到的接觸到的人、事。
隻是這一次,不知道是因為情緒的波動,還是因為其他,他們兩人間意識的混合交錯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就像半自動機甲操作時一樣,一個“自己”坐在駕駛艙,製約在機甲的內部,而另一個自己以機甲的視角看著外界。兩個視角與意識甚至有些分不清彼此的關係。
隻是隱隱的,荊的那一麵占著上風,而且這種優勢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加強,而金的那一麵,卻在這種“壓迫”下隱約有了要被吞噬的跡象……
林麟已經感覺到不對,她並不笨,其實對金與荊的關係早有懷疑,就算金不說,她也猜得出荊極有可能是金的本體。
可那又怎麽樣,她從未想過用星際那種所謂的“宇宙全麵禁止需銷毀的通用標準”去看待金。金是她的朋友,在來到星際之後陪伴她最長久的搭檔,是她不想要舍棄也絕對不會舍棄的重要的人。
她想要保護他,就像他曾屢次保護自己一樣。
這一刻,在看到金與荊麵對麵這一刻,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她覺得有些害怕,可在短暫的茫然和畏懼後,林麟趕忙反手抓住金的手,拉著他就要跑。
金已經感覺到不對,可是他已經無力從那種狀況掙脫開,直到這一刻,他被林麟拉得踉蹌了一下,就像突然關閉了某個開關。將他與荊重疊的意識拉扯開,讓這種不知名的混合與吞噬暫時停滯。
金微喘著氣,不再與荊對視,那種即將消失的感覺,讓他竟前所未有地感覺畏懼。
為什麽會這樣?他問自己,他是獨立的人與個體,不應該是這樣的!自己絕不應該是這樣“弱勢”的存在。可那種被吞噬和融合的感覺實在是過於清晰了。甚至讓他覺得“自我”都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
手掌一緊,熟悉的溫暖與觸感讓他回過神,那溫暖像是觸碰到他的心髒一樣,讓他的惶惑與不安稍稍平息,金轉過頭,就對上了林麟擔憂地注視。
瞬間,他覺得,之前的不安、畏懼都消失了,然後是一種難以言訴的安定感……
金緊緊地將林麟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茫然與恐懼都化作了堅定,閉上眼又睜開,用另一隻有些顫抖的手輕輕地摸了摸林麟的頭,這才再次看向荊。
那裏,陌生臉孔,卻熟悉地不能更熟悉的荊,也將視線從林麟的臉上移開,同時看向他。
“我,不會輸的。”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說,但他又隱隱知道原因:“我,不會消失的。”
荊沒說話,他再次看向林麟,看到她的視線始終擔憂地落在金身上的時候,薄唇微微抿起,眼底的眸光微黯。然後什麽都沒說,登出星網。
****
與此同時,第一軍校專屬包廂裏,內特·華鎖終於再次看到了雙人賽區備戰區的影像,抱怨道:
“你們第一軍校的權限出問題了吧,怎麽這也能掉線。”
艾澤蹙眉,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等等,他叫他們來又不是為了看林麟比賽的!揉了揉眉心,跟第二軍校這幫脫線的家夥待久了,他也被傳染了麽!
內特終於再次從人數眾多的備戰區找到了林麟,就發現她正在和金站在一起。他撇了撇嘴:“金這小子什麽時候來的?”他來還有什麽好看的!
想都沒想直接關閉了這個他奮鬥調試了好幾分鍾的光幕。
內特有些煩躁地看向艾澤:“你找我們來為什麽來著?”
艾澤:“……”
埃希·隼:“……”
****
看到荊離開,林麟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莫名地有些憋悶,說不太清是因為什麽,就是覺得怪怪的。但是她也更擔心金,剛才她甚至有種他會消失的錯覺。而金後來的話也讓她有些介意。
“金?”她小心地問了他一聲:“你還好麽?”
金迅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讓之前一切的負麵情緒壓下,這才再次轉到林麟的方向,故作鎮定地微笑回答:“我沒事,我很好。”
他沒發現自己的語速比平時快了很多,讓林麟更擔心了,她想了想,岔開話題問:
“金,怎麽申請調換區域?”她有些擔心金的狀態,也擔心他的基因崩潰。
“嗯?”
“我換到你和凱恩斯的休息區不知道行不行。”怕他知道自己的擔心想太多,林麟又補充了一句:“凱恩斯晉級是什麽樣的?”
金先是愣了愣,緊接著看向林麟的目光中溫柔寵溺間甚至隱隱帶著些許的水意,他眨了眨眼,又移開視線,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又在說出口前,突然轉移的了話題:
“他啊……”金的聲音比平時要黯啞一些,說出口的內容卻讓林麟差點兒驚掉下巴:“讓我想到林麟你說的醃菜。”
“啊?”林麟傻眼:“哈?醃、醃、醃菜?”
看到她震驚的模樣,金揉了揉林麟的頭頂,想要擁抱卻強忍住,牽起嘴角,笑著說:“泡在金屬液裏吸收材料的他很像啊。”
林麟腦補了一下凱恩斯在泡菜壇子裏吸收鹽分的模樣,忍不住傻笑,等等!捂住眼睛,這段一定要刪掉,要是讓凱恩斯知道自己腦補的內容,一定會學習任務翻十倍的!刪掉刪掉!
從主菜變成醃菜的凱恩斯突然莫名地覺得非常不爽:“傭兵那個混蛋,怎麽還不回來!”
****
亞斯蘭斯正打算匯報新的情況,就看到荊大人臉色有些蒼白地站在星艦的廊道上,雖然依舊是在注視著星際的另一端,可總有一種莫名蕭瑟的味道。
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詢問,就聽到荊叫他的名字。
“亞斯蘭斯。”
“大人?”
荊沒有移開視線,依舊看著星空:“如果你喜歡的人……”
亞斯蘭斯正豎著耳朵聽下文,荊卻突然轉移了話題:“對了,你有什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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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已經感覺到不對,可是他已經無力從那種狀況掙脫開,直到這一刻,他被林麟拉得踉蹌了一下,就像突然關閉了某個開關。將他與荊重疊的意識拉扯開,讓這種不知名的混合與吞噬暫時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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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麟傻眼:“哈?醃、醃、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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