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林麟差一點兒就要把人甩出去了,等看清來人是他的時候才趕忙止住動作。


    “是我沒錯。”伽藍先是掃了一眼四周,然後動作相當迅速地把貝爾從她的身上“拆”了下來,丟給了自己身後的人。


    似乎進入這架飛機的瞬間,貝爾的時間就停止了,他沒有再出聲,卻同樣沒有再次重來。


    林麟等了幾秒鍾,確認貝爾已經沒事,上一個階段似乎已經結束,這才稍微鬆了口氣,注意到伽藍的穿著,白大褂,聽診器,金發碧眼,一副“真”白衣天使的模樣:“你是醫生?”


    伽藍剛才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當林麟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時候,才注意到自己此時的模樣,他覺察到脖子上掛著的聽診器,掃了一眼,身體微僵,不動聲色地取下來放到了一邊:“是這樣沒錯,所以來負責解救那位‘大少爺’。”


    林麟看到了他的小動作,沒有說破,隻是覺得有點兒好笑,大概他和貝爾一樣,第一次看到這種“古老”的東西。但現在她心裏的疑問實在太多了,貝爾又一個都沒有解釋,隻能向伽藍發問。


    “伽藍,你知道這裏是怎麽回事麽?”


    ****


    貝爾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從測試中脫離,他回憶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猛地站起身,從自己的小隔間跑到狹窄的走道,又衝到林麟和凱恩斯所在的訓練室。


    那裏透明的容器壁高高升起,林麟躺在正中的座椅裏,凱恩斯則站在旁邊一個人獨立操控著數個光腦,時不時地調整一些數據。


    “凱恩斯,我為什麽出來了?”貝爾衝進房間就問:“能不能再進去?”


    凱恩斯瞥了他一眼,將隔音模式解除:“貝爾先生,感謝你的幫助,你的協助工作暫時已經告一段落,如果你想進行下一次‘義務’幫助,請等待下一個訓練周期。”


    “可,可我還想……”


    “還想協助林麟小姐訓練?”凱恩斯麵無表情地說:“我不得不承認你對林麟小姐的訓練作用十分巨大。”


    貝爾剛裂開嘴傻笑就聽凱恩斯又說:“如果不是你本身設下的重重障礙,或許不能讓她獲得現在的實力增長。”


    凱恩斯又瞥了一眼林麟的數據:


    “不但在最後一次拯救你的任務中發揮了自己100%的自身實力,極限體能也提高了5個百分點,真是可喜可賀。”


    貝爾:“……”這是在說他拖後腿麽……


    “所以請你放心,在林麟小姐的下一次訓練周期中,我依舊會需要你的幫助,畢竟,林麟小姐的成長,你功不可沒……”以下省略一千字……


    幾分鍾後,貝爾滿臉沮喪地坐在一旁,就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狗,凱恩斯輕哼了一聲,繼續自己的任務。


    ****


    “你是說,這裏的原理和星網倉很接近?”林麟說完了之前的大致遭遇後問。


    “是這樣沒錯。”伽藍已經變回優雅大少爺的姿態,喝著茶(天知道哪來的),在搖晃的飛機上為林麟解說道:


    “星網倉接駁的是人類腦,通過精神力作用於人類。但因為人類精神力的差異,為了避免有些低等精神力者受傷,所以正常狀態的星網與現實的時間比例為2:1。


    同樣因為星網艙的局限性,人類個人體能差異,為了保護大多數人,除了個別高等級星網倉,大部分都無法進行體能上的訓練。所以這種儀器應運而生。”


    他指了指這裏:“你知道現在的時間流速麽?”


    林麟搖頭,根本無法判斷:“感覺就像做夢,隻是夢境太真實。”真實到可怕的地步:“而且好像,體力和精神力消耗地比平時還要快。”


    “沒錯,這裏的意義就在於此。可以根據你的精神力來調整時間的流速,讓人發揮最大的潛能,比如,你的精神力波動最大可以到5,平時生活中的卻隻用到1,那麽現在,訓練儀在確定你精神力波動的前提下,直接將節奏加大到3~4,而後提升至5。”


    結合之前的訓練,林麟立刻明白了伽藍的意思:“你是說之前不斷地循環再來,時間一次次地減少,就是為了讓我適應‘極限’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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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你第一項訓練的主要意義就在於穩定精神力極限值和訓練體能,當然也許還附加了其他內容。”伽藍想了想提示:“你說你剛才越來越累沒錯吧,還記得你坐得那把椅子麽。”


    那把坐上去連站都站不起來的椅子?


    “你在這裏的任何行動,在現實中都會有所反應,這也是和夢最大的不同,體能在現實中同樣在不停消耗。”說到這裏,伽藍似乎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他站起身走到了窗邊,說真的,他穿著白衣服的時候,隻要背上插兩隻翅膀,隨時可以COS天使。


    伽藍看向窗外,此時飛機已從海洋駛入內陸,這裏是城市?高樓林立,在地上行駛的懸浮車?這場景還真是有趣極了。


    他對林麟說的都是真的,但同樣有所保留,這種儀器的初始開發者正是亞倫家族,所以他十分清楚這種測試儀真正關鍵的就在於,可以提取人類意識中最重要的記憶流進行加工和改造,創造受訓者最適宜進階的環境!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是林麟印象最深刻的環境——不是虛擬而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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