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醋意


    月涼如水。


    薑曦禾走到了一處涼亭中,摒退了侍奉的宮人,便獨自趴在了冰涼的石桌上,也顧不得桌麵帶著幾分寒意,隻是覺得這樣會讓她比較清醒。


    寒風襲來,涼意陣陣。


    也不知趴了多久,睡意如潮水般襲來。


    薑曦禾眼睛眨了眨,便安靜的瞌上。


    一抹月白的影子,在涼亭後若隱若現。


    可是無人得知。


    沒多久,那人便踏著石階走了上來,夜色深沉,四周的宮燈,不知何時全部熄滅,隻剩下一輪彎月,在空中。


    月華冷清。


    那人走近了涼亭之後,便坐在了她的身邊,用手擱在桌麵上,慢慢的將頭趴下去,與她湊的極近。


    因為醉酒的緣故,薑曦禾沒有醒來,兀自睡得香甜。


    來人是南承慕。


    他先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慢慢的靠近,將頭湊了過去,呼吸相貼。


    驚魂替他守在涼亭外,見著自家主子做出這般偷香竊玉的行徑,不由得捂臉,不忍再看。


    南承慕可不會管自家的護衛在想什麽,他現在眼裏心裏隻有一個人兒。


    他將人的臉抬起來,慢慢的靠近:“曦禾,聽說你叫曦禾。”


    “你說,如果我向你父皇母後,求娶你好不好?”


    “嫁給皇兄的是明澤,是你的妹妹,而不是你,對吧!”


    回答他的,隻有綿長的呼吸聲。


    “你若是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南承慕笑了笑,伸手直接將人就抱進了懷中。


    溫香軟玉在懷,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他笑著,伸手摸上她的臉頰,微微的麵朝自己抬起,似乎就這樣想要直接親上去,可是還未觸到那心儀已久的朱唇,一道冷冽的劍氣,便倏然刺了過來。


    南承慕不得不抱著薑曦禾躲過去。


    一抬頭,就看見了南暄意,正殺氣騰騰的站在那,手中拿著一把長劍。


    那柄長劍,他識得。


    是他從小的佩劍,也是名動天下的十大兵器之首。


    南承慕微微笑著,看向了懷中的人兒:“皇兄何必動怒,動怒傷身。”


    “你在做什麽?”南暄意冷著一張臉。


    但南承慕還是看見,南暄意已經被他氣的,就連握著劍的手,都在不停地發顫。


    他想,如果他將曦禾的身份說出來,那皇兄會不會就此和曦禾別過了?


    如果換成他,他想他應該是不會的。


    相反,他隻會覺得慶幸。


    “天冷,我看嫂嫂一個人獨臥於此,承慕擔心,嫂嫂會感風寒,便打算將嫂嫂帶回去。”南承慕上前,將懷中的人兒,遞給了他。


    那人安靜的閉著眼,溫軟的一塌糊塗。


    南暄意眼都不抬的,直接就伸手將人搶了過來,在抱得時候,不由得用力,生怕被人搶了似的。


    大概沒人知道,在他看見曦禾被另一個人這般抱在懷中的時候,他到底有多生氣。


    心中的妒意,在瞬間滋生,他什麽都不想,隻想將人千刀萬剮,直到再也沒有任何人敢覬覦她半分。


    許是南暄意的力道真的有些大了,薑曦禾不太舒服的嚶嚀了一聲。


    南暄意低頭看了眼,不由得放緩了力道。


    懷中的人,蹭了蹭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後,便又睡了過去。


    南承慕一直笑著,帶著縱容和寵溺。


    南暄意將人裹近了懷中後,便抱著直接離開。


    南承慕看著他的背影,癡癡一笑,將自己的手掌攤開:“驚魂,去給咱們的陳王說一聲,明兒午時,紅袖招一聚。”


    東宮。


    南暄意抱著薑曦禾直接回了白鶴院。


    再過明月樓的時候,原本婉兒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誰知道那人直接就忽略了。


    不過主子們的事,她們這些當下人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立馬就跟了上去。


    先南暄意回到東宮的景西音,靜默的站在遠處看著,等著人走過去,才流露出了幾分不舍來。楚承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天涼,回屋吧。”


    景西音回頭看了眼,沒有說話,隻是安安靜靜的低了頭,轉了身。


    夜色茫茫。


    傷心事,傷心人,一人足矣。


    南暄意將人抱回來後,剛將她放下,就見那人已經自發的縮成一團,朝裏麵滾去。


    他看著,原本一肚子的怒氣,已經悉數消了個幹淨。


    他彎腰,長臂一伸,便將人重新拉扯回了懷中:“乖,我們先去沐浴。”


    “殿下,需要奴婢……”婉兒見此,上了前,話還未說完,就被南暄意摒退:“退下吧,孤自己來。”


    “是。”婉兒掌了燈後,便恭敬地退出了屋子。


    南暄意便將人抱著往湯池去了。


    水霧彌漫上來,掩住了她的眉眼,掌心相貼著的,是她肌膚上灼熱的溫度。


    他寬了衣衫,便抱著人入了水。


    水溫蔓延而上,南暄意隻看見她白嫩的肌膚上,開始泛起了緋色,一層層的,十分誘人。


    他頓時就有些把控不住。


    可縱然再把控不住,也還是得靜下心來,幫她洗了洗,除掉了一身的酒味。


    真不知道怎麽會有人,隻喝了一杯就醉成這個樣子。


    “以後真的不能給你酒喝。”南暄意將人抱在懷中笑道,“或者,等哪天隻有我們的倆的時候,我在給你喝,就當是我們之間的情趣,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懷中人充滿了依賴的一笑。


    “你答應了就好。”南暄意將人又往上抱了抱,“不過曦禾,今天這種事,別再發生了,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霧氣嫋嫋。


    半夜的時候,薑曦禾的神誌才稍微清醒了些。


    她是在南暄意的懷中醒來的。


    溫熱的氣息便侵襲了她全部的感官。


    她呆在他的懷中,迷糊的眨了眨眼,確定了眼前的之人是自己的熟悉之人後,這才又閉了眼。


    準備再次睡過去。


    可還不等她陷入夢中,頓時就覺得身子一輕,接著便是天旋地轉,讓她的腦子有些難受。


    她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睜著眼,迷糊看著他。


    她仰頭,眸子懵懂的睜著,水霧霧的一片,直教人從心地升起一股教人恣意的憐惜。


    而且尋著她的這個動作,也微微的拉敞了衣領的位置,露出一小截白嫩如玉的肌膚來。


    光影綽綽。


    “殿下。”她抓著他的手,怯怯的開了口。


    “嗯。”他低頭看著她,聲音喑啞,可眸光卻清明的厲害。


    薑曦禾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可是南暄意卻不會放過她。


    他掌心炙熱的,稍稍一碰,便足以讓人警醒。


    他將頭埋了下來,埋在她的頸側,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喝醉了,還敢自己跑出去,嗯哼,知道錯了沒?”


    “錯了。”她小心翼翼的回答,環住了他的肩。


    她的眸子,漸漸地就染上了一層欲色。


    他將枕頭墊在了她的腰後,然後抱著她擱了上去。


    他伸手摸住了她的臉:“寶寶。”


    “嗯……”她已經被他折騰得不行,這一聲出來,柔媚的可以滴出水來。


    “日後別和楚雲婓,南承慕走的太近了,我會吃醋的,好嗎?”


    “好。”她將頭靠在他的懷中,也是答應的爽快非常。


    可他明白,她現在答應了什麽,估計她自己都不知道。


    他將人漸漸地壓了下去。


    春風來,雲鬢斜。


    次日,薑曦禾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她翻了個身子,頓時就覺得難受的緊。


    她不由得伸手扶上了自己的腰,昨夜的那些荒唐事,一樁樁一件件的全部都在腦海中閃過,她呆滯了一會兒,便將頭埋了下去,羞愧難當。


    “醒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外麵將簾子撩開,清冽的聲音蘊藏了暖如春風的笑意。


    她悄悄地抬了一隻眼,就看見那人眉宇含笑的站在了床榻上。


    似乎頗為……春風得意。


    她羞憤的轉了頭,將整個人都縮在了被褥中。


    後麵傳來那個人的輕笑。


    她咬牙切齒的一把抽過枕頭就朝他扔了過去:“登徒子。”


    “那不過是夫妻之事,有什麽好害羞的。”他蹬了鞋襪,緊挨著她上了床榻,從後麵一把將人抱住,“明澤,可是在怪為夫,昨兒太恣意了,沒有顧及到明澤?”


    “你……放開我。”她掙紮了一下,可力道不大。


    頭頂上,傳來那人愉悅的笑。


    “殿下,白日宣淫可非……”薑曦禾剛說了一半,就被南暄意給含住了唇。


    “小丫頭,我雖然對你愛不釋手,可沒有到不顧及你身子的地步。”他說著坐起了身,連人帶著被子,一把抱住,擱在了腿上,“不過,你的身子骨的確夠差的。”


    “得好好的補一補才是。”他自言自語的說著。


    “你……”她瞪著他。


    可惜著實沒什麽威懾力。


    反而軟軟的,教人想要咬一口。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將人一把抱起:“我帶你去湯池沐浴。”


    “不要,我想睡會兒。”她靠在他的肩上,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嗬欠。


    “洗完吃些東西再睡。”他不由分說的,將人抱著,就往湯池去了。


    兩人共浴的下場就是在湯池又來了一場醉生夢死的顛鸞倒鳳。


    最後,南暄意將人抱出來的時候,她是直接睡死在了他的臂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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