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床照風波(1)


    我撐不過半分鍾,就徹底淪陷在這蝕骨的衝撞中……


    翻天覆地的折騰過後,我不得不頂著寒冷再一次去洗澡,好在我才出了浴室的門,時炎已經將厚厚的毯子給我披上。


    我又瑟瑟發抖一陣,等水汽散去後躲進了被子裏,我瞬間覺得我的命是被子給的。


    不久之後,時炎從浴室裏麵出來,他很快擦幹身上多餘的水分,他自自然然地當著我的麵,開始一件件地往身上套衣服。


    時炎穿衣服的過程持續了多久,我的手就擰巴在一起多久,但我沒說話,我等他先說。


    他這邊滾完床,那頭卻啥也沒交代一聲就要走,就算我跟他再濃情蜜意都好。我心裏麵也會有多多少少的不爽和失落。


    大概兩分鍾後,時炎拉了拉衣袖,他俯身下來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把,又摸了摸我的臉,說:“乖乖的睡覺。”


    我很快把他的手摘下來,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帶著些少小脾氣說:“別摸我的臉,我不想乖。下次我去你家,激情澎湃把你折騰一小時兩小時的,我樂嗬嗬拍拍你的臉,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你乖一個給我看看,再來讓我乖。”


    時炎很大幅度地晃了一下身體,他直接咧開個大嘴哈哈笑,好不容易止住笑之後,他伸手掐了一下我的臉頰,說:“你怎麽那麽可愛!啊啊啊啊,老子愛死你了,你怎麽能那麽招人愛!”


    我張了張嘴,還想較勁地跟時炎掐,說我可愛你大爺的可愛,卻不想時炎已經坐在床上,他一把將我攬過去抱住,慢騰騰地說:“我有點事,必須出去處理一下。等我把手頭上的事都處理好了,就把你娶回家,這樣不就能天天抱著,晚晚一起睡,隨意啪啪啪了,是不是?”


    哄個人,也能哄得那麽老不正經,我徹底醉了,也徹底完敗。


    臉一燙,我剛才的失落困頓煙消雲散,聲音也不自覺地變得特溫和,說:“那你小心點。”


    時炎很快應:“遵命,老婆大人。”


    我噗嗤笑了,時炎這才鬆開我,說:“笑了就好。”


    時炎走了後,我拿起手機看了看,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試著回撥了,對方說是家酒吧,還說把我電話號碼存為一號的人,醉得不省人事。


    我讓酒保給我發張照片來,結果,收到後一看,是季洲。


    他躺在沙發裏,醉得不省人事。


    隨手在櫃子裏翻出套衣服,快速的套上身,跑下樓打了輛車,直奔季洲所在的酒吧。


    就在車到了酒吧的時候,我手機收到了時炎發來的短信,他說:真愛小姐我愛你,你先生時炎先生上。


    好饒口的短信息。


    我甜蜜笑著,在心裏念了許多遍,走進了季洲的包間。


    “季洲,季洲?”我試圖將他推醒,但事實是我幼稚了,他醉意深沉,我怎麽叫都不醒。


    但卻在我想將他架起來以後,被季洲順勢躺倒在我的大腿上了,嘴裏嘟囔著,“菊花,菊花,我愛你。”他一遍遍地說著,手也用力地將我抱住了。


    我聽得清楚,一陣尷尬。


    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服務生,“麻煩你,你幫叫輛車,我送他回家。”


    “好的小姐。”服務生出去後,我環視了四周,茶幾上擺滿了,果盤堅果以及一台麵的空酒瓶子。


    這一幕,以及枕在我大腿上的季洲,還有他口口聲聲念頭我的名字,都讓我不安,也心疼,更多是責怪自已,感覺自己是個罪人的念頭很強烈。


    季洲班長,不該有爛醉的時候。


    “我愛你,愛你那麽久,為什麽,你要把真心給了他。為什麽,你愛的人不是我。”


    聽著他口中不斷的囈語,我抬起的手落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的觸碰,更多的是說不清的糾結,越來越多,輕輕地,我開口:“季洲,這個世界上好姑娘不要太多了,隻要你放下那個很不好的菊花,你會發生,其實菊花真的很不好。”


    哢嚓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了,我立刻抹了下眼角的淚,別過臉時,我說:“麻煩你,幫我把他扶到車子裏,我會付小費的。”


    麵前的人影久久沒有動,我一個人力氣有限,沒能撫起來才轉頭望過去。


    結果,時炎高大的身影不期地落入了我的視線裏。


    “時,時炎!”


    時炎居高臨下的望著我,以及枕著我大腿入眠的季洲,他眼神很陌生,一麵森冽如冰,寒氣懾人,一麵又似藏烈焰,熊熊灼人。


    “你怎麽會在這?”


    幾秒的對視後,開口時,他臉色陰沉至極,聲音愈加的冰冷。


    “是酒保打我電話,我才過來的。”我說著,這是事實。


    他敝開的西裝裏,襯衫處胸口有起伏。


    “你還真是關心他。”


    “是的,我沒法知道他在爛醉回不了家,還安穩的躺床睡覺。”我又說了句大實話。


    時炎的臉色更加深沉了。


    他邁動長腿,步伐緩慢後變急躁,一下子將季洲從我身上提拉起來,他動作粗魯得完全就是抓起來的。


    我還想扶住他,但被時炎犀利的眼神給嚇退。


    “我送她,你回家去睡覺。”時炎聲線越發森冷,不容質疑,不可違抗。


    他說完,便抓著季洲往外走,而季洲連邁步都不會了,隻是在地上拖著被他拽著走,結果在出門口時,季洲的頭重重的撞到了門框上,發出沉悶地響聲。


    終於看不過去他‘虐待’季洲,我立刻上前,不顧時炎向我投來的殺人的目光,抓起季洲的一隻手,將他架到了肩膀上,倔勁上來,我沒再看時炎。往外走。


    時炎腳步停了一會,在我不斷往前走的時候,他說了句酸話,“你還真是心疼他。”


    “他是我朋友,還是我老板。”我話語鏗鏘。


    其實,我犯起倔強來,就會義無反顧,十頭牛也拉不回。何況是現在冷眼瞪我的男人。


    “看來我真低估了你們倆的感情。”時炎俊容鐵青,唇角一勾,劃出一道冷冽的弧度。


    我回頭時,他已經架著季洲邁步往前走了,時炎走起來,那長腿快得,我必須得一路小跑著才能跟上,第一次發覺,原來之前我們散步時,所謂的和諧,都是他在配合我的小短腿?


    時炎開車,我坐在後麵扶著靠在我肩膀上的季洲。


    季洲醉得人事不醒,但異性相吸這句話在此時被詮釋了,他不時的將臉蹭在我的脖子上。


    而我不停地推開他,但他又黏上來。


    終於,在第三次季洲將嘴唇也貼上來的時候,時炎咯吱一聲,來了個大急刹,把車子停下來。


    他氣惱地拉開了車門,直接坐進來,一把就將季洲拉到另一側,害得他的頭又撞到了車窗上,發出砰地聲響。


    借著車燈的微光,我看到季洲0的額頭上已經有淤青了。


    再看時炎,他從容鐵青,額上青筋也跟著暴起來,這是他即將發火的兆頭?


    “你去開車。”時炎探身過來,直接將我這邊的車門給推開了。


    我看看他們倆,“也好。”


    邁步下車,坐進了駕駛室,發動車子,繼續往季洲家的方向開,隻是一直被人從身後緊盯著,這滋味領我不舒服。


    不時,在等紅燈裏,我透過後視鏡看一眼後排的季洲,總會對上時炎雙目中閃動著的陰霾,實在令人惶恐。


    “綠燈了。”他冷冷地提醒,我才深吸了口氣,踩下油門。


    隨著車子在拐了幾個彎之後,駛入到季洲所在的小區後,時炎終於又眯起了眸子,“你對來季洲家的路況,挺熟悉的嘛。”


    說來也奇怪,我其實根本不熟什麽路況,我連開車的時候都不多,但今天,卻開得異常的順利,被時炎誤會也說得過去。


    原本張嘴的一刹我想解釋,但開口說出來的卻是另外一番話,“我常來,所以熟悉,怎麽,不可以嗎?”


    “常來?”時炎長眉斜挑,目光暗沉,陡生鋒芒。


    車子被我一個加速,又急刹停在了季洲的家門口。


    “到了,”我剛說完,時炎已經推開車門,將季洲扛著就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門口。


    他三兩下按在門上密碼鎖,等我從車上下車時,剛好聽到叮——哢嚓兩聲,門開了,他也沒理我,就穿著鞋子一路進了客廳,然後像扔垃圾到垃圾箱一樣,將他甩到了沙發裏。


    不管不顧,直接就轉過身去,快步向著我衝過來,伸出的大手想抓我的手,然後將我拖走的架勢,還好我早有準備,向後閃了兩步,躲了過去,我轉過沙發來到季洲身邊,我看了看被丟得窩在沙發裏的季洲,以及他痛苦糾結的臉,沒看時炎,我放下包,對時炎說:“你去忙你的吧。”


    我動手將季洲的雙腿放到了沙發上,然後想幫他脫掉鞋子,想著再上樓拿一張被子給他蓋好,過後再離開。


    可我手剛落到季洲的皮鞋上,時炎就忍無可忍地將我的手給打開了。


    我的手背被他打得僵麻了一陣子,沒了知覺,隻有響亮的啪聲音在耳邊回蕩。


    “時炎,你幹嘛?”


    時炎氣得在客廳裏走了三五步,他停下來,又走回來三五步,站回到原地。


    擲地有聲地說:“甄艾,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我的未婚妻,我未來的太太,誰允許你你讓別的男人枕你的大腿了?誰允許你給別的男人脫鞋了?還讓別的男人臉蹭你的脖子,誰允許了?”


    他最後已經用吼了的了,不滿直擊我耳膜。


    我斂眸,收回了視線,“做為朋友,我們隻是送他回家,他醉得不省人事,我們難道丟他不管嗎?”


    時炎一步步抵近我,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他一下子將我提了起來,低頭睨視著我的目光,冷光閃耀,直接地問:“甄艾,你是不是喜歡他?你之所以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我睡了你,所以,你才勉強跟了我,但你的心裏其實是喜歡季洲那家夥的?”


    “什麽!”


    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迎視了他質問的目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這是在懷疑我?”


    時炎又發狠地甩開我,隨後,他把季洲的手機舉起來,“甄艾,我也不想懷疑你,但是,你告訴我,這是什麽?要不是我剛才無意間看時間,還不知道季洲的手機裏存著你們的床照!”


    同一時刻,我看向手機屏幕,意外的是,我看到了一張自拍照,照片裏是我與季洲,背景是在床上,而我緊閉著眼睛在睡覺。


    大腦受到了比廣島原子彈還大的衝擊,我整個人都懵了,我從來沒有跟季洲上過床,季洲的手機裏怎麽存我們倆的床照?


    “這,這絕不可能啊。你讓我看看,是不是合成的?”


    然而我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時炎更憤怒了,我的手腕再次遭了殃,被他鉗子似的大手緊緊的掐在掌心裏,直接被他拖著上樓。


    之後,我在二樓季洲的臥室裏,看到了相同的背影,照片裏的床,床頭櫃,以及櫃上的台燈,都是同款,那也就是說,我睡過季洲的床,可那是什麽時候的事啊。


    我一點也不記得了。


    我發誓!


    “甄艾,我的女朋友,未婚妻,你現在能給我個像樣的解釋嗎?”


    我暗吸一口氣,“時炎,我不記得我在這睡過。而且,我自認為我要是喜歡他,我會跟他在一起,而不是你。當然,我的解釋你可能不相信,你不相信我也有辦法。”


    顯然我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時炎的呼吸聲變得有點粗重,起伏不定,他似乎在壓抑已經失控的情緒,片刻後,他開口,陰沉之極,“你們倆最好沒有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們倆。”


    他的話清晰的傳進耳朵裏,心念一動,我輕啃一聲,“時炎,你之前不是說愛我嗎,那你最起碼應該信任我,要不是今晚季洲醉了,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倉促睡在一起的兩個人,信任感有多麽缺失,我看,我們倆還是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冷靜冷靜,千萬別存著疑慮的心結結婚,那樣早晚是要離開的。”


    咬著我的話音,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襲來,天旋地轉,等我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時炎撲倒在季洲的床上。他身體重量沉沉地壓住我,將我的雙手上舉,同時肩膀上傳來近於嘶咬的疼痛感,我被這股疼勁打敗,驚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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