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被人捅刀子


    司徒戟和陸清秋趕來的時候,便見到陸青木一身濕漉漉的從莊子裏出來,陸青木見到姐姐立馬愧疚說了聲對不起,給姐姐添麻煩了。


    這裏不是說話地,壓下心中的憤怒,壓低聲音問道:“流月可是在裏麵。”


    見姐姐關心捉急的是旁人,他眸光一暗,微微點頭,心下失落又慶幸,他的堅持還是好的。


    夜色深沉,她未曾觀察到他的異狀來,小心翼翼的對司徒戟交代道:


    “相公,你先送他回去。”


    司徒戟雖然沒有看清裏麵的情況,但看陸青木的模樣便能猜到一二。不管結果如何,他們兩人便不能同時露麵。


    “你小心些。”


    陸清秋點了點頭,往裏麵走去,便見百裏有約不曉得從哪裏尋來的一身男裝。


    “麻煩大嫂給她換上。”


    感歎下他想的周到,可事情已經發生,他心中可有芥蒂?


    如此她便道:“麻煩百裏公子了。”


    百裏公子對她梳理的模樣微微蹙眉,可他不是不懂人情的人兒,抬頭看了看床畔因為清醒而略微哭訴的人兒,心下沉悶不已。


    “我們即將是一家人,如此便無需客氣。”


    知曉這是他的回應,如此便放心了。


    待他出去,便隨著眾位兄弟一塊將陸家公子送還,至於她?她那個嫂子一看就非蠢苯之人,該是曉得待一切寂靜,方可回城內。


    屋內,陸清秋侍候她穿戴好,見她安然無恙便放心了。


    待她安靜下來,才問道:“你可記得是怎麽來的這裏?”


    這個莊子,本是她的陪嫁,且是個廢棄的。


    司徒清月雖然昏沉沉的,心中那莫名的感受,讓她有些無措,直到一盆冷水澆下來,看到麵前冷眼的男人,她頓時大哭起來。


    說不出來是窘迫委屈還是恐懼。


    如今見到嫂嫂,宛若見到救命稻草般。


    “嫂嫂,我不知道,我早上去逛了首飾店,再次醒來便在這裏了。”想起自已身無寸縷,心裏便是一陣委屈。


    頓時又要掉金豆子了。


    她便不敢亂問,真怕逼死了這丫頭。


    他們也沒敢耽擱太久,趁著月色,上了馬車便回去了。


    府上的人兒,早已經得知了消息,雖然還有人想要看笑話,可被老夫人一句困了,便打發出去了。


    他們回來,唯有三夫人在府內焦急的等待。


    三夫人看到自家女兒平安無事,便鬆了口氣,可對待陸清秋卻未曾和顏悅色,可以用冷淡應對。


    陸清秋也並未放在心上,交代兩句便回了竹園。


    彼時司徒戟卻還未回轉。


    清晨才見司徒戟回來,隻是他一回轉便歇下了。


    想他一夜操勞,便沒有打擾,隻吩咐鐵子在旁邊看著,莫要打擾。


    一早,三夫人為了女兒的聲譽著想,唯有悶聲不吭,且閉門不出。


    但是有些交代卻依然還是要給的。


    陸青木一早便過來了,有陸博然領著。先是見了老夫人,解釋一番昨日的行為,隻是卻隻字未提流月什麽事,隻說昨夜他被人陷害,卻害得司徒府上眾位長輩為他擔憂,實屬不該。


    老夫人恩威並施,先是關懷的問他的傷勢,一副慈祥的太太模樣,隨後便是責備他不小心。


    繼而似突然想道般:“二小姐的婚事在即,府上陪嫁丫鬟也不能穿著寒酸了,如此我想著便交給清風閣來置辦。”


    這無疑是一樁大買賣,陸博然不等兒子說辭,便應承下來了,嘴上說著感恩戴德的話。


    老夫人卻未應下,倒是看了一眼陸青木。那隻藏於袖中的手,從請安那會起,便未曾伸出來過。隻是那眼神既驚訝又是驚喜的,又是考慮的。


    一早三夫人便來稟告了,流月隻是受了驚嚇,並未有損傷。


    倒是陸公子,據說不太好。


    見他還在思索,並非生氣,而是捧著手上的花茶,輕輕抿了一口。


    司徒府上不缺會製衣的人,如此恩惠,便是要陸家閉嘴。


    至於昨夜的事情,她與三夫人達成了共識,此事絕對不能搬到台麵上來。


    若是他對二丫頭有了旁的心思,那就別怪我們司徒家無情了。


    陸青木不知司徒家如何想他,但這個生意他卻不能接下來。


    “老太太,二小姐大婚不能隨意為之,免得不倫不類讓人貽笑大方。”當日大小姐一身大紅嫁衣,雖然仆役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但也要與之相襯,若是執意穿之,遭人詬病。


    但老太太卻不如此想,隻覺得對方貪得無厭,不好打發了。


    一雙看透塵世的眸光,緊緊盯著眼前的少年。


    陸博然對於兒子坦然,微微吸了口氣,司徒府的婚事怎麽就能貽笑大方了呢?


    他對著老夫人拱了拱手,便道:


    “小兒無禮,衝撞了夫人,是侄兒沒教導好,往嬸娘別往心裏去。府上即將大喜,侄兒巴不得天天來沾沾喜氣。”


    陸青木聽父親一言,才意識到自已說錯了話,便一副惶恐狀,道:“多謝老太太。”


    如此便算過去了。


    陸清秋聽說自家爹爹上門,待他拜見完老夫人,便邀他們在竹園坐坐。


    看著陸青木眼含疲憊,肌膚略白,想起昨夜房間內攤攤血跡,恍惚間想起那是自家弟弟的。


    “傷口可還疼?”


    聽到姐姐關懷的話語,陸青木心頭一酸,嘴一撇,撒起嬌來。


    “疼......”


    陸清秋忙要給她拆開來看,便被他爹爹製止了。


    “來的時候尋大夫看過了,無礙的。”他爹略微歎息一聲,道,“爹爹有話要問你。”


    讓啞妹去沏壺茶。“爹爹請說。”


    “這事情是否是你授意的?”


    她授意?


    對了,若是陸青木真的成事了,那麽自已便與三房徹底決裂了,還有知州大人那邊,百裏有約一看便是不好相與的,還不殺了青木那丫的。


    出了這般事,她更是無臉在司徒家待著了。


    好妙的計策。


    見自家女兒懵懂無知,歎息一聲。


    陸青木便道:“姐姐,那日是你身邊的人讓我去城外莊子與你回合。但剛才進來時,我卻未見過他。”


    “可能畫出來?”


    陸青木早已經有準備,今日便是來對峙的,將早已經勾畫出來的圖像拿出來。


    陸清秋接過來瞧著,暗暗皺眉。


    竹園人本就不多,總共侍候的也就那麽幾位,所以她很熟悉。


    “你確定你在我這裏見過她?”


    是啊,我來府上幾次,見過她兩回。被人帶往城外,他本該多疑,但見對方回答得體,且引入的又是自家的莊子,便未多想。


    “清秋啊,你在這裏住著可還好?”陸博然擔心不已,昨夜的事情太過蹊蹺了。


    “嶽父大人莫要擔心了,此乃是我管理不嚴,連累了青木。”


    突來的聲音嚇壞了屋裏的兩人。


    忘記了,他還在屋裏睡著呢。屋裏隔音不好,他怕是聽見了。


    但想想也未有不能知曉的,便問:


    “相公醒了?”


    他輕恩了一聲,便對陸博然道:“昨夜百裏公子已經破了案子,是府上小人做祟,你們回去莫要再記掛這事了。”


    司徒府內部的事情,他們自然無暇管理。


    陸博然對這位女婿有些忌憚,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便帶著兒子回去了。


    陸清秋看得出自家爹爹的不自在,便也沒有在意。


    倒是對昨夜的事情有些奇怪。


    “崔媽媽。”


    “啊,就這麽簡單?”


    司徒戟抬眉,問道:“夫人,為夫覺得你非慵慵之輩,為何將那你的莊子治理的如此不堪?”


    如此陸清秋才曉得,他說的是出事那天,陸青木所在的那個莊子。


    “那是我娘的陪嫁,至於為何荒廢,我好似記得是我外公家裏,收走了仆役。”


    想起她在家並非優待,司徒戟便沉默了。


    “我相信夫人。”


    啊,因這一句話,他卻要勞心勞力了?


    陸清秋撇撇嘴,不大樂意。


    司徒戟道:“昨日之事因我們而起,你有空去三嬸出好好道個歉。”


    道歉這種事宜早不宜遲。


    所以吃過午飯便去了,隻是卻吃了閉門羹,三夫人對她意見甚大。


    “大少奶奶,你們陸家昨夜很是熱鬧呢。也難怪三夫人不樂意見你,出了那樣子的事情,她怎麽會放著那麽好的婚事,退而求其次,低嫁到如此門戶?”


    陸清秋聞言警惕大起。彎彎的流月眉,微微勾起,瞄著對麵的傅冰兒。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聰明如她,很快意識到,“是你搞的鬼。”


    傅冰兒眉頭微挑,也不隱瞞道:“勸大少奶奶日後行事莫要張狂,凡事為自已留個後路,夜路走多了,一不小心便被絆倒了。”


    看著她揚長而去的得意背影,陸清秋很的直抓狂。


    她當真是可惡的緊。


    可事後卻又感覺到脊背一陣冰涼。


    回去後,便將自已關進書房,將孫子兵法看了一遍又一遍。


    司徒戟回來就見她在書房認真琢磨的樣子,小嘴微微嘟起,甚是可愛。


    “夫人如今可看得懂?”


    陸清秋淡然回眸道:“有相公督導,自然進步神速。”


    瞧著她說話拿腔,便曉得她正忙著,不便打擾,便坐在她平時做的貴妃椅上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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