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逛妓院


    她掩下心中的開懷,便疑惑問:“相公,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


    司徒戟搖了搖頭便道:“沒什麽,偶爾想換換口味。”


    偶爾?真希望能天天吃到如此美味啊。


    當她品完所有飯菜,酒足飯飽,剛擦了擦嘴,便有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道:“嫂夫人,這飯菜可還可口?”


    宇文默?


    再去看司徒戟,但聽他道:“宇文公子,真是勞煩你如此用心了。”


    已經如此明顯了,她還想裝著不明白嗎?


    哼


    她非常非常生氣,不是氣宇文默,而是氣司徒戟明明知曉而不提醒,他希望自已出去探病?


    宇文默見這種情況,便乘機道:“嫂夫人,我家夫人病情危急,還望嫂夫人能前往醫治。”


    吃人嘴軟啊。


    她又望了他一眼,便道:


    “既然病情危急,您又是相公的朋友,這病自然是要幫的。”


    早就料到此人不懷好意,他居然將陸清秋帶去了妓院。


    看著門前迎春園三個大字,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迎上他那欠揍的臉。


    她默默告訴自已不要生氣,便一副了然的模樣道:“原來這便是你的府邸。”


    宇文默自然聽出話中的嘲諷,不甚在意。


    “嫂夫人莫怪,若我說出實情,怕是司徒兄弟不會放你出來,如此便是情非得已。”


    哼,信你才怪。


    上次那婉月姑娘好似也在此地營生,既然來了,便來了吧。


    “嫂夫人,我有位相好,就在這院子裏,因為她病重,實在是沒辦法移動。”


    陸清秋聽他那解釋,也盡是淡淡的。


    因為大白天的,這裏客人極少,他們進去也並未引起什麽喧囂。


    宇文默好似是這裏的常客,老鴇見了歡喜的緊。


    她一步步走進,花香濃厚,卻依然掩蓋不出淫靡之味,閣樓環繞,鶯燕環肥。


    她笑著道:“難得體驗一次逛窯子,可惜了.....”


    宇文默笑問道:“可惜什麽?”


    “可惜了,這裏就一隻鴨子。”


    宇文默當場暴黑臉,陸清秋卻心情暗爽,待他們停在了後院一見房內,那味道卻更加濃厚。


    “嫂夫人,請吧。”


    陸清秋不去管他陰陽氣,便走了進去,屋內有一位不過二十的女子坐在床畔,精神萎靡,大有看透生死,隨時赴死的感覺。


    卻她滿臉皮疹,或許身上也有。


    性病?


    隻是她見到自已的時候,眼神猛然間亮起來。


    道:“是司徒少夫人嗎?奴家.....”說著便下床來,對著她盈盈一拜。


    她就那麽看著,沒有動,可心中的觸動卻很大。


    “奴家聽婉月姐姐說,少夫人一手醫術無人能敵,且心思純善,對我們這種人毫無芥蒂,如今見到少夫人,更是宛若仙人。”


    婉月?


    原來如此。


    她抬腳走進,意識到後麵還跟著一位,便回頭怒視道:“你......可以滾出去了。”


    宇文默意識到什麽,便尷尬的笑了笑。


    宇文默並未在外麵侯著,而是去了隔壁房間,他在偷聽兩人的對話。


    陸清秋走進那女子,看那模樣,她隔了好長一段時間方才平複好自已的心情


    這裏是古代,沒有人權,這些女子被那些自恃清高的大夫拒之門外,所以他們沒有被醫治的權利,而老鴇黑心,為了賺取銀子,更不會告訴這些女孩,什麽該什麽不該吧。


    她隻會說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或者說是命不好的話吧。


    死了便找個地方埋了,不聲不響的。


    相同的話,陸清秋再次提醒這位姑娘,她日後不能在接客了。


    那女子點了點頭,似乎很輕鬆地道:“媽媽已經答應,讓我如婉月姐姐一般,自個贖身了。”


    “婉月她還好嗎?”


    “恩,他很好,當初她從醫堂回來,便讓人贖身了。院裏麵的姑娘後來才曉得,她是自已給自已贖的身子。贖她的男人,將她帶走,便離開了。”說道這裏,她眼中明顯有些惋惜暗淡。


    不知是為婉月還是為自已。


    “恩,姑娘接下來可有打算?”


    她的身子比婉月嚴重多了,且她的身子經曆過多次墜胎,嚴重虧損,即便是出去了,怕也是要用藥養著的。


    在這個環境裏,一個單身女子,如無人罩著,出去了怕也不比這裏好。


    可是又跟他有什麽關係,她隻救得了病人。


    待看好病,她則出去了。被一個妙齡女子引入了隔壁。


    裏麵宇文默正坐在裏麵喝著茶,吃著點心。


    “嫂夫人,來,歇一會,常常迎春院裏的點心。


    陸清秋走進去,坐下來,隻是卻未曾東一口。


    宇文默笑臉相迎問:“嫂夫人不吃?”


    陸清秋望了他一眼回道:“髒。”


    “嫂夫人嫌棄迎春院裏的姑娘髒。”


    陸清秋扯了下嘴角,及其諷刺道:“不,是你太髒。”說完話,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道,“其實我還會看男人的病。”


    宇文默眉頭緊鎖,狠狠的瞪著他。


    陸清秋搖頭歎息道:“你夫人病情如此嚴重,你確定你未曾傳染上。”


    宇文默這下子沒生氣,而是提道:“這雅兒也算是命苦,當年看上一個書生,且為了那書生盤纏,不惜賣肉,夜夜笙歌接客,可奈何那書生中了個舉人,便眼高於頂,嫌棄雅兒出身,辱沒了他如今的身份......”


    說完還譏諷的笑笑。


    突然間宇文默轉向他問道:“你呢?將自已的一生托付給一個書生,你可知自已的結局比之她,可會好點?”


    “你在胡說什麽?”


    他嘴角扯了扯便道:“何必裝呢?難道你以為司徒戟不與你洞房是因為哪般?你的丫鬟親口說,你為了那個書生,賣了你和司徒的定親信物,資助他進京趕考,可惜了,倘若他回來,看到你已經嫁做人婦,他可還會相信你的清白?即便是司徒日後休了你,他可還會娶你?”


    “是你調查我?”


    他見陸清秋怒了,便笑了道:“受人之托。”


    “那你的意思是說司徒戟也曉得此事了?”


    見他曉得開懷,便曉得此事便是如此了。


    原來是如此的。


    怪不得呢。


    司徒戟啊司徒戟,你很悶呢,若是這件事早日說清楚,你我如今都該抱上小寶兒了啊。


    不,現在要做的,不是這些,她應該先探探他的心意,否則自已一個人在此處唱獨角戲,不太好啊。


    想到此處,她心情極好呢。


    但是麵前的男人居然敢如此誹謗我,似乎不教訓教訓她不太好呢。


    她輕輕的笑望著他,道:“你僅僅就調查出這些嗎?”


    宇文默見他心情極好,甚是不解。


    “我猜你定是沒調查處我為何習得這一手醫術嗎?”


    “你今日帶我來,想要試探我還是想要試探我的醫術?剛才我跟你說我看男人病比看女人病更在行,這些話都是真的。”


    “但這些都不是我最在行的,我最在行的其實是解剖。”她伸出手,指著他的喉結一路往下,道,“從這裏一刀下去,到這裏,可以清晰的看到你的心,肺,腎,包裹在你腹腔內的積液內......”


    那認真的模樣,講述的詳細,好似真的動刀子一樣,宇文默未曾見過如此大膽的女子,聽她言語隻覺得滿臉惡寒胃內一陣翻騰,在她手指著自已下部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緊了緊雙腿,可是她卻興致昂揚,道,“而後再用針線縫上,我的針法完美無缺。”


    昂奮,他感覺到麵前女子在說這事那不可抑製的興奮。


    太恐怖了。


    她簡直就是瘋子。


    陸清秋見他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心情暗爽,邁著輕快的小步伐便走了。


    但走到門外,卻又想到什麽,便又反轉回去。


    “宇文默,你還留在這裏陪伴你的親親夫人嗎?”


    宇文默似乎受到驚嚇,連忙起身殷勤道:“嫂夫人,我送您回去。”


    一路上陸清秋都閉目修養,腦海中一直在想著那個定親信物。


    當了?


    是如兒。


    必須想法子贖回來。


    陸清秋並未直接回去,而是找了個地方,喝了點小酒,待天色暗沉,她才緩緩回去。


    待走至竹園外,魏嬤嬤已經在等候了。


    “少奶奶,您怎麽會才會來,大少爺還等著您一塊用飯呢。”


    陸清秋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少爺現在在哪?”


    “還在書房。”


    “哦,魏嬤嬤,我今日出去一天,累了,不用飯了。”


    說著不等魏嬤嬤嘮叨,便進了臥房,隨後要了一桶水,足足泡了半個時辰。


    換上睡衣,如此才走出去。


    隻是很意外的,見到了司徒戟,她的臥房,他似乎隻新婚的時候來過一趟。


    她低眉順眼,故意表現愧疚的模樣來,低聲呢喃道:“相公,你怎麽過來了?”


    “我過來是問問,宇文默家的夫人的病情可嚴重?”


    陸清秋低著頭,絞著手指頭,喏喏的道:“宇文夫人病情怎麽樣我也不曉得。”


    司徒戟蹙眉,看她那模樣似乎犯了錯般乖乖模樣,他心中突突的。


    聲音連自已都不知的變得強硬起來,道:“你去了哪裏?”


    “我......他帶我去了妓院.....”


    “妓院?”嗯哼?


    “你,別誤會,宇文公子隻是帶我去妓院,什麽都沒幹,他......他很好的。”


    什麽都沒幹?


    她的局促,她的急於掩飾,讓他如何相信。


    才短短一日便變得替他說話,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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