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捉弄又如何?她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對他毫無保留,莫名的她有個認知,就算顧澤不是間接傷害她父母的凶手,她身邊這個男人也絕不會讓他們再有過多的交集。


    顧之惜事先給季藍打了電話,得知她要辭職的消息,季藍沒有過多的挽留,微微的有些惆帳。


    “以後還會來嗎?”


    “也許吧……”有機會的話她想一定會的。


    “那我希望那天不要來的太晚。”季藍在電話那頭溫潤著嗓音,他沒等顧之惜開腔接著道。


    “明天同事慶生,你有空來嗎?”


    顧之惜瞅了一眼旁邊氣質矜貴的男人,有種他們逛的根本不是街邊小攤的感覺。


    她小聲又有些含糊的道。


    “應該沒問題。”


    “好,就這麽說定了。”


    電話被掛斷,顧之惜默默的把手機放進口袋裏,身側從容不迫的男人淡淡的開腔。


    “惜惜有約了?”


    “我們後天一早的飛機,明天應該沒什麽事,碰上同事生日,所以就答應了。”


    顧之惜揚起唇角,主動牽起男人寬闊的手掌,薄薄的手繭輕輕蹭著她柔軟的手心,溫暖和滿足感騰然升起。


    席連佑半響才說了句,畢竟是照顧了這麽久的同事,出於禮貌是應該去。


    顧之惜聽著他淡淡的音調,也算放了心,她有時真的吃不準他的性情,明明是那麽溫淡紳士的人,卻能在無形中給她壓力。


    大約顧之惜忘了,七年前的席連佑,簡直是壞的不能再壞了。


    其實十六歲的顧之惜和二十四歲的席連佑相處過挺長一段時間,隻是那時候顧之惜的心思全放在顧澤身上,根本不會在意住在走廊盡頭,那個帥到不行脾氣卻不好的男人。


    有些事她不放在心上自然不會記得,但不記得是她的事,重要的是有人記得。


    “阿佑,我去給合歡安安買點禮物。”顧之惜看到前方有一家當地的特色小吃,忙鬆開他的手欲要跑過去,前腳還沒踏出,手腕重新被人拽住。


    顧之惜不解的回頭,撞進男人幽深沉默的墨瞳中。


    她微怔,摸了摸耳尖。“怎麽了嗎?”


    她回眸帶著暖暖的笑意,長發披肩,她的身後盛開著大片的粉紅色木槿花,此刻似乎隻為襯托她而生。


    席連佑靜靜的凝著她,眼神分外的清亮,聲音低醇,唇邊彎彎。


    “小乖,我是不是欠你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顧之惜原本還沉迷在他的美色之中,瞬間有點窘迫,她疑惑的盯了他幾秒,從他那麵不改色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信息。


    最後她咬著唇,終於還是問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的?”


    她從來沒這麽說過,除非他撿到了當年寫在紙上的願望紙飛機。


    那時候她還是愛幻想不切實際的小女生,學校裏正流行願望紙飛機,把願望寫進紙飛機裏,讓它們飛出去,被誰撿到就要滿足那個人的願望。


    那時候年紀小,心思大都單純,紙飛機上沒有出現太過分的事,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全校的人大概隻有顧之惜沒有加入,他們以為她沒有同齡女孩該有的少女心,其實不是,她把所有該有的心思都給了一個人而已。


    那天下午,顧家老宅。


    她偷偷把她的願望寫進紙裏折成紙飛機,哈了一口氣,用力扔了出去。


    顧之惜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那天她有多虔誠的雙手合十跪在床上,祈求那人能撿到她的願望,然後替她實現。


    後來這事被顧婧闌知道了,當著所有人的麵狠狠的說了一通,顧之惜低著頭緊緊咬著唇瓣,盡量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沒有抬頭所以沒有看到,年輕的男人從樓上走下來,不以為然的道。


    “在什麽樣的家庭裏就會養成什麽樣的孩子,如果沒有你們的前車之鑒,我的小侄女也不會被誤導!”


    聽到他的聲音,顧之惜才抬頭,他漂亮精致的臉龐正乖張的綻出一朵花。


    他一定是在幸災樂禍,當時她心底深深的這麽想。


    席連佑的身份是顧婧闌心頭的疤,她臉上雖然難看,可一句反駁也沒說。


    現在看來,那時候席連佑根本不是叫她難堪。


    眾人散了之後,顧之惜無視席連佑的存在,數了數桌上鋪開的藍色紙張,四張,少了一張。


    她找遍了別墅的上上下下都沒有看見。她異想天開以為被顧澤撿到藏了起來,溜進他屋裏翻了半天還是找不到。


    年少的女孩第一次對上帝那麽失望,她已經那麽虔誠了,為什麽還不滿足她?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天下午。


    年輕的男人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美男子,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橘色的陽光灑在他的周身,暖洋洋的溫度令他舒服的輕眯狹長的眼眸。


    修長的白皙手指利索的拆開帶有淡淡香味的藍色紙張。


    上麵是兩行字體秀麗端正的一句話。


    ‘你知不知道,你欠我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惜惜


    席連佑含著薄笑,故意吊著她的胃口。


    “這個,你自己去猜!”


    顧之惜睜眼看著男人從她身旁輕飄飄的離開,頓時胸膛有股翻江倒海的湧動,她不依不撓的奔過去,肯定的道。


    “我那架紙飛機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席連佑放慢速度,與她同行,聲線溫柔帶有少許寵溺。


    “那天不知道是哪位傻姑娘把那東西扔到了我頭頂上去了,我拆開之後就發現了這個秘密。”


    其實這已經不算秘密,畢竟當年鬧得整個顧宅的人都知道,不過這麽多年一直屬於男人一個人的秘密。


    顧之惜有些震驚,沒想到那個被她遺忘掉的紙飛機,到後來給她來了這麽大的反轉。


    “唔~當年為什麽是你?”


    顧之惜努著嘴巴,單純的在思考這個關於命中率的問題。


    後者有些不滿,語氣淡淡。


    “隻能是我。”


    顧之惜沒在這方麵糾結的太多,畢竟那麽遙遠的事,如今拿出來說說隻是為了在回憶裏錦上添花了一把,雖然不知道沒有那時候的交集他們會怎麽樣,但未來的事誰又能說的準?


    至於她當年許下的願望,總覺得顯得矯情了些,她不是高調的人,太轟烈的戀情並不適合她。


    席連佑能放下所有身段,陪她這些天漸漸的讓她習慣了他的存在,這已經是最美好的戀愛經曆了。


    顧之惜臨走前買了很多東西,大部分都是送人的,靠他們兩個人完全抬不動,最後果斷雇人幫忙送回去,當然花的都是席大少的錢。


    漾漾是最後知道顧之惜要走的,抱著她的脖子難過的不得了。


    顧之惜放下送給漾漾的禮物,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告訴她很多分別的道理,直到漾漾趴在她身上睡著了,她輕輕的把她放回臥室安頓好才離開。


    上樓進了房間,顧之惜還沒來得及摸到燈的開關,便被黑暗中衝出來的身影抱在懷裏。


    男人身上的溫度有些高,碰觸到她嬌嫩的肌膚,緩緩的燥熱襲擊她的全身。


    “小乖,今晚把捎帶昨夜的利息一並給我。”


    “我……”


    他一向不老實的手輕車熟路的襲上她敏感的地方,薄唇輕咬著她的耳廓。


    顧之惜吐出一個字,後麵的一句話間接的發不出來,腿間一熱,她眉頭快要擰成一根繩,用力捉住他的手,音調裏有些顫抖。


    “我先去個廁所。”


    她低著頭從他懷裏鑽出去,‘啪’的打開燈的開關,從席連佑這個角度來看,小女人臉上蒙著桃花的顏色,眼睛水汪汪,很是誘惑。


    隻是她連頭也沒抬,鑽進了廁所,過了一會兒才虛弱的走出來。


    對著他扯出僵硬的微笑,緊縮著身板。


    “非常不幸的通知你,我的大姨媽到訪了。”


    一瞬間,席連佑眼底消散了所有的情欲,黑眸湛湛變得深沉,他思索了些許走過去,橫腰抱起她,轉身走向床的位置。


    顧之惜驚呼,“你你難道想浴血奮戰?”


    她無骨亂動的身子和縈繞在他鼻尖的幽香,都像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他沙啞不像話的嗓音,廝磨在她耳畔。


    “如果你還這麽不聽話,浴血奮戰是個不錯的提議。”


    顧之惜醬紅的臉,身體上果真不再有大的動作。


    被他安置在床上,蓋好被子,俊美非凡的麵容盯著她說道。


    “有什麽需要的,我去買。”


    顧之惜詫異的‘啊’了一聲,接著雙手捏著被角脖子往下縮。


    席連佑眉梢上挑,一把扯開捂住她口和鼻的被子。“不需要?”


    “沒!”


    顧之惜脫口而出,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她承認那個東西隻剩下如今墊在她屁股下麵的這一個,實在沒有的話多墊些衛生紙也可以湊合。


    其實她親戚來訪的第一天沒有特別疼的感覺,所以她才沒有知覺。


    她迅速報了牌子的幾種款式,席連佑眉宇蹙著,攏著淡淡的愁慮。


    “紅糖水,熱水袋你平時都不用?”


    顧之惜微微吃驚,她能說她平時真的不用的嗎?吃嘛嘛香身體倍棒,她用不到。


    席連佑看她的模樣就可以斷定答案是否屬實,他臉色變了變,手掌伸進被窩裏探在她的小腹上,果然一片微涼。


    他俯身吻在她唇邊,語氣不悅的道。


    “女孩子身子嬌貴,需要男人寵,但別虧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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