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湧出一股溫熱,在他看不到的那一麵向他道謝!


    這聲謝謝比想象中要早的多,但顧之惜寂寥的內心生出無比的物是人非的滄桑感。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那麽愛他的她怎麽會有這種想法,肯定是她矯情了!


    “惜惜,我希望這句謝謝不是真誠的!”顧澤雙手板著她的肩膀,深眸看著她,說道。


    愛情的開始不存在對不起或謝謝你,既然他們準備開始這段感情,勢必要拿出最好最熱情的狀態。


    顧澤是一個極具缺乏安全感的人,他很難相信什麽人,不論顧之惜和他的相識有多麽言不由衷,經過十幾年的相依為命,他是需要她的,確切的說他是離不開她。


    而他又是個矛盾的人,心中有多跨不了那道坎,就有多不希望顧之惜總是纏著他,也許是算準了女人不可能輕而易舉的離開他,他才會越來越膽大,知道傷她最深,知道推她多遠,知道她絕不會答應!


    可後來她決定試著愛別人去了,顧澤慌了,像是推翻了一世界的心慌,每日每夜的煎熬著他。


    似乎貧瘠的人都想拚命擁有某一樣東西,顧澤的親情如貧瘠之地,荒涼又孤獨,好不容易多年培養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溫暖,她想走,他未必真的會放手!


    他,自私,是毋庸置疑的。


    這場突如其來的告白最終以完美作為收場。


    散場後,莫瑩四下尋找她想見的那個男人,找了整棟別墅最後在之前的走廊上看到了矜貴溫涼的男人倚靠在一角。


    他垂著頭,額前細碎的頭發蓋住了眉頭,鬼斧神工的側臉在淡黃色燈光下,襯托出更為震撼的俊美。


    他一口一口的吸著煙,煙灰色的煙霧在他周身環繞。


    莫瑩在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胸膛裏那顆心髒便控製不住的跳動,這個男人舉手投足中透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天空中漸漸飄起了雪花,莫瑩踩著高跟鞋一步步的走過去。


    “阿佑,一個人呆在這裏有什麽心事嗎?”她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煙蒂,蹙眉問道。


    男人繼續抽著煙,頹廢慵懶的氣質迷亂了她的眼,半響他用著肯定的語氣淡淡道。“顧澤是你叫來的。”


    莫瑩眸底拂過一絲顫抖,當即笑著道。


    “顧少當然是在邀請的名單裏,他能來自然不奇怪,阿佑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席連佑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神情,側首望了她一眼,嘴邊噙著薄笑。


    “求愛也是你慫恿他做的。”


    莫瑩心髒一咯噔,笑的更燦爛。“阿佑,你我都知道惜惜喜歡顧少,喜歡的有多卑微,我是幫了她一把,如今皆大歡喜的結局不是很好嗎?”


    “幫她對你有什麽好處。”席連佑眉骨隱隱的跳動,睨了她一眼。


    莫瑩慌忙牽著欲要離開的席連佑的衣角,她咬著貝齒,“阿佑我當然希望惜惜能夠幸福,就像我也希望自己能夠幸福,你能接受我!”


    “你應該明白,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席連佑起身,雙手插進褲兜裏,冷峻的身姿立在她麵前,嘴裏吐著極淡的字眼。


    “為什麽呢?為什麽我不行?是惜惜嗎?你喜歡她,所以才會質問我顧少的事,因為這件事你很生氣。”


    莫瑩苦笑著,雙手因情緒激動而搖擺在半空中。


    試問下,這種完美的男人誰不愛呢?誰不想擁有?


    女人的第六感天生就來的敏銳,她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感覺出來的,薄情的男人稍微對別的女人產生一丁點不一樣的感情,也能迅速察覺的到。


    “你不該過問我的私事。”


    席連佑唇的線條稍稍的生硬,語落,抬腳離開,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莫瑩雙手緊握成拳,瞳孔一陣收縮。


    雪下的越來越大,參加宴會的客人被留在香榭度假灣過夜。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顧之惜和顧澤被安排到了雙人套房裏,顧之惜暗自皺著眉頭,心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雜亂不堪。


    她悄悄的打量顧澤一眼,他溫潤的臉龐淺掛著愉悅笑意,很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一切。


    這讓顧之惜徒然增添了害怕,她就是因為太了解他了,孤男寡女睡在一起不發生點什麽關係都不正常,更何況還是彼此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她覺得自己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不願意不甘不願的交出自己。


    套房的門被從外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寬大的雙人床,鋪著潔白的床單被罩,橘色曖昧的燈光打在房間內,玻璃隔間的浴室,還熏著誘人的香燃。


    顧澤熟練的脫掉外套扔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鬆了鬆領結,臉上載著耐人尋味的笑容。


    顧之惜後退了幾步,之前喝了點紅酒有些頭暈的腦袋也明了幾分清醒,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道。


    “阿澤天色還早,你在這洗澡,我去莫姐姐那洗,和她說說話!”


    顧澤沒有拒絕,叮囑她幾句讓她離開了。


    她輕悄悄的關上房門,意外的覺得心髒沉澱了下去。


    “惜惜,你這是……”


    王澤徐路過他們房前,看到顧之惜做著偷摸的動作,不禁出聲疑問。


    顧之惜雙手在扭頭的同時擋在胸前,看到來人是他吐了一口氣,“阿徐,是你啊!”


    “嗯,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兒?”


    “我出來透透氣,順便欣賞一下雪景!”


    王澤徐望著她漂亮的臉蛋,片刻黯然失神,一抹苦澀自心田流出。


    “我沒想到你喜歡的人是他,其實你知道他不是什麽……”


    “嗯,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好男人,她知道。


    “我擔心到最後受傷的還是你,他應該不會輕易改變!”王澤徐也知道他的話尖酸刻薄,他是真的不忍心看到這麽好的女孩往火坑裏跳。


    “我和他相處了十幾年,我明白他的喜怒哀樂,你說的我都知道,但這是我一個人的選擇,阿徐謝謝你,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我想阿澤不太希望我們倆的關係這麽早公布於世,所以你需要的話,我還可以是你的緋聞對象!”


    顧之惜真誠像他道謝,他能給她顧澤或是席連佑無法給她的清純悸動,這大概是年齡上的差距,或許她從一開始愛上顧澤那樣的男人就注定她的愛情不會帶有青春莽撞的色彩,這是她蒼白無力的選擇。


    不怨王澤徐不夠好,而是怪她太早經曆了顧澤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人都是往前看的,一路追隨下去,王澤徐這個年紀的男人已經給不了她共鳴!


    王澤徐扯出虛弱的微笑,他張開手臂,眸子裏閃過水光,“作為朋友,給個友情的擁抱,不然這漫漫寒冷的長夜,獨自一人承受實在委屈。”


    顧之惜沒有優柔造作,目光瀲灩,大大方方的擁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輕的道,“對,朋友。”


    送走王澤徐,顧之惜掏出手機打給莫瑩。


    “喂,莫姐姐,你在哪裏?”


    “在後院的木屋裏泡溫泉,要不要來?”


    “這麽舒服,當然要去了,你等著我,我這就去!”


    顧之惜掛了電話急忙奔過去。


    暗處,兩個女人神色有些緊張的走出來,是莫菲還有她的一個小跟班。


    “珊珊,你確定藥下進去了?”她沉著嗓音問道。


    “菲菲,你放心好了,剛才那女人吩咐服務員拿酒的事被我聽見了,藥是我親自下的,酒也已經送進去了,隻等著安排的人進去順便把門帶上……”


    莫菲冷嗤一聲,拉住珊珊的手,咬著牙關惡狠狠的道,“我就不信,那個賤女人被人糟蹋了,阿佑還會要她?”


    莫菲一開始準備製造個時機,把她和席連佑關在一個房間裏,可她怎麽也找不到機會,是珊珊及時想出了一個對策,以她們的自信,席連佑勢必要和莫家聯姻的,那麽那個賤女人沒了清白,席連佑肯定不會再要她的,莫家就隻剩下她了,席連佑也就沒了選擇。


    可惜世事難料!


    顧之惜朝後院找過去,終於在一處相比較大的木屋裏找到了仰在石頭砌成的水池邊身段妖嬈的莫瑩。


    紅酒,糕點,水果,滿池的花瓣,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似乎能令人興奮的香氛。


    “莫姐姐,怎麽還喝起酒來了?”


    顧之惜脫了衣服,看到莫瑩正拔開酒塞往杯子裏倒酒。


    嫣紅的液體倒進玻璃杯中,真是漂亮的顏色。


    “沒什麽,突然有些事想不開~”她輕輕的笑著,端著酒杯遞給她,“給,陪我喝兩杯!”


    顧之惜下到水中,用手舀了幾捧水灑在身上,她見莫瑩勸她喝酒忙推辭。


    “莫姐姐,我不喝酒,你也別喝了,那不是有幾杯果汁嗎?”


    莫瑩像是沒聽到她的話,長眸撩起惆悵。


    “借酒消愁,不喝酒怎麽消愁,惜惜你以前追顧少時,特別難道時沒喝過酒?”


    消愁?為了誰?答案很明顯是席連佑。


    顧之惜微抿著唇,記憶裏隻有兩次,每次她都記得很清楚。


    她不是能喝酒的人,第一次為了顧澤喝酒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的時候,一時接受不了,去了酒吧買醉,如果不是有知情的人知道她的身份通知了顧澤,她很難想象會是什麽後果,後來顧澤狠狠的把她教訓了一頓,從那以後沒再喝過酒。


    還有第二次也是遇上席連佑的那一次。


    如果不是他,她大約會很難健全的活到明天,所以她不覺得借酒是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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