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自作多情


    那個鄧二禿此時也不知道膽寒了,隻覺得那個江山著實可惡,那個輕蔑的臉在他的心裏放大了,讓他恨不得給戳破了。他渾身是紅色的靈力,原來是個火屬性的靈師。幾隻龍不似龍,蛇不似蛇的東西被幻化出來,厲嚎一聲,就朝著江山去了。江山倒是也不怕,隻是右手握了齊天劍,負左手,一副輕蔑的樣子。但其實,江山是很謹慎小心的,她眼裏輕蔑之中又帶著些謹慎,使劍時倒也使得順溜。


    那幾隻蛟衝過來,江山隻是冷哼一聲,齊天劍寒芒一閃,那蛟龍皆被從中劈開,變成兩半散成幾截靈氣浮在空中了。但是隻聞那鄧二禿冷笑一聲:“嗬,若是這麽簡單就教你破了,我就不叫你鄧楚爺爺。”隻見那靈氣又聚齊,化作了一隻高大麒麟,奔騰而來。江山見了,倒也是驚奇,不過這一點點的厲害是傷不到她的,頂多是讓她見個新奇罷了。隻見那火麒麟噴出一束火來,江山往旁邊一避,堪堪躲了過去。樓下一片叫好聲。江恒自是不著急江山的,若是這鄧楚她都教訓不了,還叫什麽江山。


    隻是那穀蒙原本好好的尋了間酒店坐著,飯還沒上,隻聽得大堂裏有人驚呼一聲:“快去看啊,一位小少俠在教訓鄧二禿呢!那鄧二禿被打的滿地找牙,那小少俠使得一把白光光,銀亮亮的寶劍,使得是虎虎生風呐!”聽的他這麽說,那些愛熱鬧的都跟著去了。穀蒙原是不想打理的,但是他自是提到了那把劍,倒是讓穀蒙沒由來的聯想起江山來,便也去湊這個熱鬧。


    果然是不辜負他,隔著老遠,他就已經認出來,那站在瓦房上的,可不正是江山嘛!而在江山對麵站著的鄧楚,直接被他忽略了。他隻是跳躍兩下,便也到了一處瓦房上,正好能看得戰鬥,但是也不被打擾,是個清靜的好地方。因為他在的地方離那熱鬧地還隔著一排瓦房,所以也安靜些。他就坐下看著,目不轉睛的盯著江山。隻見那小女子收了翠羅珠釵,換上了玉冠短打,倒也是個極精神的人物,那眉目之間的英氣渾然天成,就算是一身男裝,也不顯得柔弱。可是她一旦換上那羅裙紗曼,竟是那般的嬌柔可人。


    他一見這樣的江山,就印在了心裏,全然記不起來她以前是什麽樣子了。她不覺問自己,難道這江山原就是一個小公子哥兒,本就是該手持利劍腳蹬長靴的?


    江山可無暇顧及這些。她終於是發現了這個鄧二禿是有兩下子的,他的術法雖說是不強,但是卻是打不散,常常變換成各種樣式的靈獸出來,纏著江山。江山打了兩下子,倒也是不白費那個心思了。


    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尊火紅透亮的葉角鹿,葉角鹿本性溫順,可是在他這裏,卻是眼冒火星,一副煞星的樣子,眉目裏都噴出火來,那些原本長滿枝葉的角,現在卻冒著火,它虎視眈眈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用角頂過來似的。江山凝視著那東西,想從它身上看出些破綻來。那個鄧楚現在可是一副得意的模樣:“嗬嗬,怎麽樣,我鄧楚可不是用來看的,我這厲害,你怕是現在還沒有領教到呢!”江山卻隻是一挑眉,她已經發現了症結在哪裏了。長劍一橫,直指那鄧楚而去。


    鄧楚見那利刃以來,差點嚇破了膽,忙手裏結印來喚那道靈光來治住江山。那原本的葉角鹿又幻化作了那火蛟,四隻一齊纏住齊天劍,讓江山的腳步堪堪頓住。江山冷哼一聲,就是這時!手上靈氣注入齊天劍,齊天劍發出一道白光,竟晃得鄧二禿睜不開眼來,他那油亮的腦門兒也正在反著光,那些觀戰的眾人也沒看個明白。那些裝作很懂而在一旁解說的,遇見這情況,也不知是該怎麽說下去了,隻也是捂了眼睛,裝作是被刺了眼。


    那道白光約莫是一彈指罷了。但是那鄧楚,在白光過後眼睛仍是被刺得生疼,耳朵卻是聽見了眾人的驚呼:“呦,這法可是被破了!”他忙睜眼去看,隻見哪兒還有那紅色靈力呢,隻是那齊天劍上的白光,咻地暴漲,幾道紅色的劍氣被吐出來,噴了他一臉,讓她渾身如火燎,好不難受!鄧楚最清楚,這道劍氣怕是他剛才丟出的那個術法所化的。他又氣惱,本該清醒過來這人不該惹了,卻要顧不上要跟江山拚個你死我活了。


    還沒等他撲過來,就被江山攝住了。他突然的懸空而起,原本是大好的晴天,天色卻突然暗了下來,黑昏昏的,像是大雨即將傾盆的樣子。眾人都驚異,這天怎麽黑了!倒是江恒心裏明白,這是江山是在使倚雲劍法了。她喚來墨雲,借了天光,口中念訣,振振有詞的。江恒略帶著擔心。但是江山不知是這靈力等級比平常高了還是自從替換成光靈力以後,與齊天劍更加契合,這道劍法竟然也被使了出來。但是這隻是第一式,江山有些搖搖欲墜了。但是她眸光雪亮,自知就算自己隻能使出第一式,也能讓這鄧二禿吃不了兜著走了。


    那原本還在看戲的穀蒙卻一個猛地站了起來。倚雲劍法,絕不有錯!來勢天光暗暗,揮劍日光透亮,劍芒聚天光之精華,一道劍光從劍尖揮出,霎那間似乎是變作了數萬把齊天劍,冷颼颼的朝那鄧楚飛去了。鄧楚喉頭一緊,趕忙扯起靈力去擋。他做的壞事多了,身上也帶著些許多護身的靈器,一刹那之間,竟都被激發出來,五光十色的在他身上散著,好不耀眼,這才化解了七分劍勢,還有三分直直的就打在了他的心窩上,讓他大吐一口血。


    他們家的那個母夜叉不知是得了誰的信兒,竟也駕馬趕來,剛好是看見那鄧楚吐血。那個嬌娘一跺腳:“好啊你!小蹄子,今日我便要你吃不了兜著走!”那繡花鞋也一蹬馬頭,踏上了瓦頂,準備去打那江山。


    江山剛才費了好大的勁兒,這會兒也沒力氣再對付這個母夜叉了。隻道這母夜叉倒真真是個母夜叉,這長得也不是多見不得人,就是一臉凶相,粗眉豎挑,嘴唇略突,嘴皮子上張著一顆媒婆痣,也真算不得上是多麽俊俏的人。她見鄧楚躺在那兒,咳血,倒是也放下了先打江山的念頭,隻是扶了那鄧楚,錘了他的肩:“你這不中用的,好好歇歇吧!”隻是沒料到,這一錘,那鄧楚就又咳出血來。那母夜叉砸了砸嘴,朝著江山叫陣道:“你就等著吧,我們楚家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任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追殺你的!”


    江山雖說是用盡了七成力氣,但是這叫陣的力氣還是有的。她隻是冷笑一聲:“你們楚家多大本事!還敢追殺爺爺我到天涯海角?我跟你們講,就算是你們躲到底下去,我也要把你們一個個兒的翻出來仔細的揭了你們的皮!”江恒見她的唇色稍稍有些發白,雖然那星眸仍是神采奕奕,也不免有些心疼,隻是上去服了江山:“你下去歇著,這個夜叉麽,我來對付!”


    隻聽得那江恒稱她是夜叉,那婆娘也是極惱怒,從背後抽了兩把軟劍出來,那軟劍寒芒閃閃,想必也是個厲害的靈器。可是江恒卻是不懼。也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隻知道自己最起碼也算是個天驕,雖然年歲小些,但是至少抵得上別人大半輩子的修行了。


    那穀蒙原本是想衝上去替江山收拾那夜叉的,倒想不到是被人搶了先。隻見那人的樣貌氣度,就知道那是個別樣風雲的人物了。又聽的有人小聲的議論,那是江家的人。穀蒙頓了一頓,他倒是不知道江山有這樣的吸引男人的本事。先是臨天,後是自己,再是這個什麽的江家人。


    不過江家人……和這江山是什麽關係?想必是兄妹關係吧。想到此,他暗自鬆了口氣,卻是突然打了自己一下子,怎麽平白的想這些事情,小妞兒必定是他的!雖然她身邊的天驕多,但是能像他這般的,有幾個?於是乎,他的自信心又更加膨脹,也不管那江恒已經準備替江山出手了,也自顧自的飛上了那瓦片,站到了江恒前麵,麵對著那母夜叉,嘴角輕笑道:“且叫我來會會你!”


    這個母夜叉可是個少有的不花癡的,她也不顧的她麵前的小少爺是多俊俏,隻是斜眼瞧了三人,便開口罵道:“好呀你們!青天白日的搞什麽短袖,簡直是敗壞風氣!”江恒氣的鼻子都歪了,什麽短袖!他指著那母夜叉的鼻子,差點兒就把江山是個女的說出來了。江山狠狠地掐了他的胳膊,他才想起來。


    那穀蒙也不惱,琥珀色的眸子瑩瑩發光。鄧楚原本在吐血,等著看江山的好氣呢,一件這是穀蒙,便頓時沒了脾氣,看他家那母夜叉作勢要和那穀蒙鬥起來,一下子就想到了可怕的後果,硬撐著起來,趴到了他夫人的腳邊,拽著他的裙裾:“夫人別鬧了,我沒事兒,我們回家!別衝撞了穀蒙少爺!”他特意咬重了穀蒙兩個字,隻怕是那母夜叉不明白。


    母夜叉的性子可剛的很,見他這幅軟弱的樣子,呸了他一臉的痰,偏頭不理他了。那鄧二禿又低聲下氣的去求穀蒙:“穀蒙少爺!我夫人久在閨閣,不知其中厲害,還請少爺多多包涵,小人感激不盡!感激不盡!給您做牛做馬!隻求您放過我們這一回吧!”


    那底下看戲的人,隻道是穀蒙在此,也都不敢造次,躲到街頭巷尾處,瞧瞧的往這邊瞧著,誰還敢站到跟前瞅著?那個鄧夫人見此,隻是恨自己的丈夫是個軟骨頭,又恨自己確實是惹不得這天驕,咬咬牙,氣都撒那鄧二禿身上了。隻是一邊捶他,一邊朝下去。嘴裏還罵不絕口,多是指桑罵槐罷了,但是也恨恨的,駕了馬,回去了。那個鄧楚現在可是經不起捶的,又吐了幾口血水。


    江恒是聽說過這穀蒙的,這第一次見,他又仗義出手,給江恒留了個好印象,於是扯了副笑臉,抱拳就要謝他。卻是被江山壓下了,她星眸一瞪:“誰讓你多管閑事的?”


    那穀蒙嬉皮笑臉的轉過臉來:“小妞兒落難了,我穀蒙豈有不救的道理呀?”這會兒,江恒才知道這二人是舊相識!“你快住嘴吧,沒見我這身裝束嗎?還有,誰落難了?誰要你幫了?可別自作多情了!”


    說罷,也不理那穀蒙,隻是與江恒說:“我們走吧!”江恒與江山便一同下了瓦片,想去結個賬,酒店內也每個人影。江恒撇下了兩個靈晶,就與江山二人一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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